敲门声越来越响,颇有破门而入之势,捂住我口鼻那人,长叹口气,松开我,起身打开了门,房门打开我便是瞧见,门外站着个持菜刀的肥胖大汉,那大汉见得开门这人,二话不说提刀就砍!
一刀挥下,黑暗中响起一声斯痛的怪叫,我便感觉到一股热流喷在了我的脸上,我瞪大了眼睛,伸手一摸,旋即将手展开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喷在我脸上的热流居然是血,红艳艳带着余温的鲜血!
恐怖如斯,我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场凶杀!我不知道是何种仇恨能让人如此丧心病狂杀人夺命,也不明白被杀这人是做了何种杀妻夺子的事能让人一句话不说一刀宰了,但我现在明白得是,我只能蜷缩在门角,死死的捂住嘴巴,让自己不至于惊吓的发出声来。
那大汉一看就是嗜杀之人,万一他察觉到我躲在此处,说不定连我也会豁免遇难!
好在,那大汉杀了人,便不再停留,直接往走廊离去,大汉走后,我又在原地呆坐了半天,待得终于缓过神来,我这才喘了两大口粗气,旋即心中又是一阵慌乱,巧儿!巧儿也上楼了,要是这大汉撞见了她,那巧儿岂不是有危险了!
想到此,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推开门就要奔向走廊找寻巧儿的身影,没想到,我这才一脚出门,便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向我砍了过来,条件反射下,我猛地一滚躲开了去,当我抬头时,惊恐的瞧见先前杀人那大汉就在走廊上看着我呢!
此时,他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直勾勾的盯着我似是再看笼中的鸡仔,不等我有所反应,他举起持着菜刀的手,再次向我砍来!
救命啊!我惊得汗毛竖起,猛地爬了起来,往走廊外跑去,一面跑,一面不停的呼救。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无论我怎么呼救,叫得又多大声,走廊中依旧是只有杀人大汉和我,一个跑一个追。
走廊不算太长,一追一赶间,我便已经看到了尽头,好在是尽头到了尽头,便能瞧见下楼的楼梯,只要我跑下了楼,叫了人,这大汉便不能将我怎么样。
这样想着,我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又快了几分,尽管走廊尽头就在眼前,可那大汉依旧没有半点想放弃追杀我的意思。
我被追的有些像骂娘,一直拼命奔跑,终于我跑到了走廊尽头,正当我摸着墙要跑下楼时,我却惊恐的发现,来时的楼梯居然在此刻不见了!
周围除了房间,便是墙壁,哪里有上楼下楼的梯子?如果没有那我和巧儿是如何上来的!
杀人大汉一步一步逼近过来,他咧开大嘴,眼中带着嗜血,手掌轻轻抬起菜刀,压迫而来!
我一步一步倒退,直到退到了墙岩,我才知道,此时的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有没有人,救命啊!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我放声大叫着,叫的嗓子哑了,吼不动了,也依旧不曾见有人应声,或者出现。
这一下,我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杀人大汉逼到了我面前,呵呵笑出声来,猛地抬起手一刀朝着我的脑门劈来!
砰!一刀劈开脑门的痛处并没有袭来,同样的鲜血也并未喷洒得我满脸都是,这一刻我愣住了,我没死,我居然没死,我呆呆的抬头看去。
恐怖的瞧见,先前那要制止我于死地的杀人大汉,他的脑袋没了!仅有一具无头的尸体干立着!我低头一看,额头背脊止不住的直冒冷汗,地上,那大汉的脑袋掉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瞪着我!而在他身后竟站着个歪着半边脑袋手抱花瓶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到如此惊吓,我很不争气的昏死了过去。
这一番昏迷,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隐约中我听到了周围吵嚷的声音,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见在我一旁围站着好些个人,我仔细看了一番,发现围站的人里有好事的住客,有浮肿担忧的房东,还有一脸紧张的巧儿。
“醒了,醒了。”房东见我睁开眼睛,长呼一口气,旋即埋怨道:“你这娃子,怎么睡房外头呢,叫也叫不醒可吓死我们了。”
听到这番埋怨,我咧开嘴笑了,看到人说明我并没有死,我还活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巧儿也没事,她还在。
几人见我咧嘴大笑,一怔,不明所以,多是摇头猜测,这人是不是傻了?
我并没有去管他们什么眼神看我,我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巧儿,随即马上将她放开来,接着我又问房东:“你们这旅社四楼有没有住呀。”
我一问,周围的人无不挠头,房东听到脸色沉了下去,他语气不善喝到:“你个小娃子讲的什么屁话,我这里一直只有三楼,哪里来的四楼。”
没有四楼?我仰头看了一眼门牌号,303。不对!我昨晚看到的是404啊,我猛地跑到走廊楼梯口,扫视过去,发现三楼便是楼顶,这处根本没有所谓的四楼!
怎么可能没有四楼,我昨晚明明看得真真切切,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喃喃自语,房东脸色一直不好,他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看着我沉声道:“小娃子,你别神神叨叨的,我这小店你也别住了,赶紧走吧。”
我并未理他,直接偏头看着巧儿问道:“巧儿,你昨晚有没有出去。”
巧儿一顿,马上摇头说:“没有,我一直睡着呀。”
“赶紧走,你个小娃子再不走,你信不信我叫人将你丢出去。”房东语气中已经显露了怒气。
在房东尖锐的语气中,我回到房中拿了骨笛便拉着巧儿离开了这家旅社,走在镇上,我全然没有了刚来的那种激动感,却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后怕。
我相信,这房东如此赶我离去,其中的寓意不谋而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没了四楼,那么我昨晚看到的一切,都是鬼魂!可,这些鬼魂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不存在的楼层里?
这一切都是个迷,要想解开,没有房东的配合谈何容易,此时已经被赶出来了,我也没脸在折返回去说上一些人家根本不听的蠢话。
当下,我拉着巧儿,一路走过镇上的摊铺,又走上一截,便瞧见回村的马车已经在等候,马老头正坐在马车上抽着水烟,车兜里也已经坐上了几个来时的乡亲。
马老头见到我们来到,客套一番,收了票子,便接着抽水烟,我拉着巧儿上了马车兜,巧儿见我心事重重,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乖巧的依偎在一旁。
这趟来镇上可谓是惊险万分,先是偷命的猴腮男人,再是旅馆相杀的鬼魂,还有不曾存在的四楼这一切的一切,我不知道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一点,如果放由这些家伙继续下去,镇上迟早有一天要出大乱子。
等候了一会,仅剩的几个乡亲也都背着箩筐赶了过来,马老头点了点人数,见得村中出来的人已经全数到齐,这才收起了水烟,提醒一声,便驾着马车往村中赶去。
马车跑起回村的土路,我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即将离开的小镇,没想到我却恐怖的瞥见一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对着我诡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