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继续往下探寻,又走上一截,不值几个钱的坛坛罐罐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高耸的青铜石门,石门上刻有复杂繁琐的符号,我们多看了几眼,也看不大懂。
这时候顺子挠着脑袋往前一步看着石门说:诶,你们说这棺材和宝物是不是都在这门后头呀。
顺子此时提醒这一句,一下也点醒了我们大家伙,相互一看,心中揣测下,便也决定推开看看。
我们齐抵在门前,三二一之后一同用力,众人皆咬紧牙关,坚持几秒,只听着轰隆的一声脆响,不知封闭多少年的石门,往两侧缓缓打开了来。
石门一开,映入眼帘的自然是满室的古董玩意,和那印有花色,颇有年代感的杉木棺材,终于找到了正主,大家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欣喜,心潮澎湃的跑上前去,拿起这瞧瞧,提起哪看看。
别说他们了,我和酒鬼老头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些个玩意,心里也好奇的很,不过碍于面子,还是收敛不少,并没有跟他们一个德行。
看了一阵,东西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几样,众人没了兴趣,顿时互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杉木棺材。
我见得此,赶紧上前将他们烂了下来,这开棺的活,可容不得他们乱来,得小心翼翼拜过老祖宗再说,要是手续没到位,起了尸怎么办?
当下,我捐了卷手袖,双手合拢,先是朝着棺材拜了三拜,念叨说:棺材里的同志,小弟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做事,你这个铁疙瘩玩意死了也用不着,不如就让我一并带出造福乡亲不说,也提了献了一份爱心嘛,打扰了哈。
拜完了棺材,我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爷爷保佑,便着手招呼众人准备合力开棺。
他们在一旁早就想瞧瞧棺材里到底有啥好东西,此时搭手开棺,一个个也不含糊,人手一边,一齐吆喝一声,棺材板也被缓缓推开了来。
待得棺板落地,我们忙探头查看,瞧见棺中躺着一具早已腐蚀的骷髅架子,在他周遭放置着大量的陪葬玉器。
顺子见到此些宝贝,眼睛也都直了起来,伸手就要抓起一把,不过他手还未放下,便又抬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我询问道:钱小少爷,你看这么些宝贝,要全带出去这张老爹不成土财主了嘛,要不我们自己也揣上些,一面也算余剩的两成报酬,一面也可以分给乡亲们些。
我知道顺子这小子说的全是些好听话,听这话确实说得有板有眼,也还有几分道理,可这东西要是到了上头,分不分嘛,鬼才知道咯。
不过眼上这些宝贝确实也是颇多,我们一次也搬不了那么多,也得给人墓主留着点,还得算上我们那一份,想到这些,我清了清嗓子假装不以为然,淡然说:你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就拿上一两件,可别多拿了啊。
顺子冲我眨了巴眼睛,露出一个我懂的神态,找了个大麻袋挑着入眼的玉器往里头装。
酒鬼老头看着这么多宝贝,站在一旁也是止不住的砸着嘴巴,往而兴叹,我见着酒鬼老头这幅模样走上前打趣说:老爷子瞧你这样子,喜欢就去拿一两件呗,别憋着。
酒鬼老头咧开了嘴,抬手指了指棺材,跟着又摇了摇头,瞧着模样这老头很挺清高,反倒我们跟他这一比变得有些不值一提起来。
为了掩饰尴尬,我干笑两声抬头望着顺子几人问道:喂,差不多得了,你还真想把这张老爹养成个土财主啊。
“好了好了。”听过我的话,顺子又随后抓了几样,就要装进麻袋里去,我见着他这贪心的模样,眉头一皱,连声喝到:我跟你说,你小子够了啊,手里头的都给我放回去。
顺子被我一喝,面上有些郁闷,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讪讪的放了下去,也就在他将玉器放进棺材的刹那,我突然瞧见,他手中紧握着一枚断玉,这不就是我莫名收到的那枚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我赶紧往身上摸去,这一摸同样也摸出了一枚断玉,我皱起眉头几步上前不顾大家不解的目光将顺子放下去的断玉拿了出来,两枚断玉这么一匹配,竟然完好无损的和在了一块。
就在大家投向目光惊呼奇怪之时,我隐约听见墓室中发出了咔擦一声闷响,待得我疑惑的回头查看,却又惊恐的瞧见本来已经大开的石门处突然毫无征兆的滑下一大块巨石闸门来,闸门由上而下,从山石中而来。
看着闸门就要关死,此时从我们的位置要想在闸门关下之前出去,无异于登天之难,可偏偏这时候独眼不知何时走到了闸门处,恰巧看见闸门下关,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左右抉择之下,倒地一瞪,竟赶在石门彻底关闭之前滑了出去。
独眼出去瞬间,闸门也发出一声沉重的咚!彻底封死了出路。
闸门关死,只见我手中合并的断玉也随着一声脆响,而四散粉碎。
这一下,我们彻底傻眼了,楞在了原地,久久缓不过来。
过了许久,才有人开口说:我们还出得去吗,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呀。开口说话之人是陈家老大此时本就话少的他,瞧见这一幕,心中已然是慌乱不堪。
而顺子本就胆小,怕死,此时听闻此话,放下了装满玉器的麻袋恶狠狠的跑到闸门前,狠踹起来,大家此时有些压抑,我并没喝止他们,顺子踹了一阵,脚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抱怨起来:这门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关死了呢,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有人想害死俺们,对了,独眼这****的出去了,他是怎么知道闸门要关下来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顺子一个人猜疑,抱怨一阵,猛地站起身来,大声朝闸门外喊道:独眼,你个鳖孙子,有本事你跟俺单打独斗,你在背后下手算嘛英雄好汉!
见顺子已经讲起了胡话,我这才不得不开口制止了他,独眼能出去归根结底还是他运气好,谁能想到闸门会突然下来呢,我们不知道,独眼更不可能知道,鬼知道那家伙当时走了什么****运,竟然溜达到了闸门落下处,要换我是独眼遇见这种情况,也选择逃出去,留下来的才是傻蛋儿。
话虽这样说,可眼睁睁见着独眼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就转身扔下我们,我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我几步上前,瞪着顺子大喝道:你他娘的发什么疯,这不还没死吗,既然这闸门能突然下去,说明肯定也有上去的办法,只要我们用点心探寻下,肯定能找到机关的。
顺子被我这一喝,晃动着脑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紧了我,嗝咽道:小少爷,你可千万要找到机关呀,俺..俺可连个婆娘都找到呢。
我故作镇定,嘲笑了他一句:放心,有我在,死不了,到时候出去了呀,给你找个屁股大的婆娘去。
我这一番打趣,马上见了成效,原本死帮帮的气氛,顿时被带动了不少,陈家兄弟,富贵脸上紧皱的眉头也松弛了不少。
见到大家刚放下心来,不在焦急,我接着说:大家忙活了这么久,先休息会,找机关不急这一会。
他们听此,面上都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沉闷闷的席地坐了下去。
而我则借着这个机会凑到酒鬼老头身前,忙着急的低声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酒鬼老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偏过头看向了已经四分五裂的断玉残渣,他这意味深长的一眼,很快就让我想通了事情的原委,这闸门之前都还好好的,直到我将两枚断玉合在一起,才有了此番异变,且门关玉损,难道说这断玉就是此处的机关?
如果这样一想,那么先前送我断玉之人,肯定有重大的嫌疑,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送我断玉之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寻到此墓里呢,想到这里,我脑中闪过一道人影,独眼!
这前一枚断玉,就是他送到我手上的,而这趟下墓的活儿也是他接手介绍的,闸门关死还是他先逃了出去,联想这些,我在心中也不得不对独眼起了一丝怀疑,可再一想,也不对呀,独眼为什么要害我们,要说图钱,他也没带宝贝出去啊,这趟活儿的票子可还在我身上,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