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最后一个丧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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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娘子(3)

敲定好了一切事宜,我也不废话,还是老规矩,富贵,独眼,陈家兄弟四人把棺,顺子殿后,吹起唢呐往着捧山沟而去。

大家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滋生了些默契,很多东西,不用我说,一个眼神就理解了,一路上我只管吹着丧乐引路,其余的都交由他们来办,分工明确,省时又不费力。

行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便到了捧山沟脚下,抬眼向上望去,两座大山高高耸起,从中隔出一道鬼斧神工的大沟来,乍一看,当真有几分两手捧起山沟的模样,很是奇特。

进到山沟中,我们找到刘老头家的土地,便将黑木棺材抬了过去,放下棺椁,不消我招呼,几人已经抡起铲子开挖了,不大一会儿就在地中挖开一个刚好够容纳一副棺材的深坑来,撒上些白圈子齐力将棺材下了坑。

掩埋上最后一铲黄土,棺材成功的下了葬,事情进行来到出奇的顺利,当然相对来说比我们前几次要顺利太多,在我映像中,自从我接手这丧乐的活以来,那次下葬不得出些幺蛾子,这次能平平安安多半是老爷子显灵了。

这一番忙活下来,天色已经哀晚,大家伙忙活了一天,身心疲惫,收拾了家伙事,早早的往村子里返去。

回到钱家小院,我将送丧的报酬给大家分了分,又吩咐了两句,早点休息,便先回屋了。

三两下洗漱好,我心中有些窃喜,小心的从床底下将神秘的画卷拿了出来,看着画卷上古色古香的妙龄美人,我只觉得心中****难耐,脑中空白一片,只想早早的进到梦中以她再次相会。

猴急的脱了鞋上到床上,我轻轻抚摸着画上的人儿,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我又来到了熟悉的房间,推门而入,早已有位佳人静坐在床头等待,看着这绝色的美人,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从容的往前漫步而去。

走到枕边,一股清香入鼻,这股清香从她体内缓缓飘散而出,勾起了压抑在我体中最原始的冲动,此刻,我只觉得我全身血气生长,精虫已然上脑,不管不顾,一个翻身上了床,压住了席坐在床头的美人。

我慢慢的褪去了她的衣裳,缓缓的往下探去,她焦红了脸,勾起诱人的微笑任由着我持续而下,就在这娇羞缠绵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躁的敲门声,扰乱了我的思绪。

不等我穿衣起身,敲门之人已经急不可耐的破门而入,待得房门木屑翻飞落地,我方才瞧清来人,酒鬼老头。

此时的他身上,已然不是一副邋遢模样,酒壶也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换上了一席整洁做工细腻的刺龙白袍,整个人往前一站,不由多了几分威严。

他并没有直接看向我,而是淡然的看着躺在床上,面如苹果的赤姿美人:苏妲己,你活得够久了。

突闻此番颇有杀气的话语,我茫然的抬起了头,心中颇为震惊,酒鬼老头竟然开口说话了,他..他不是哑巴吗?

酒鬼老头一句话落,屋中似是陷入了晃动,地下不停的涌现白雾,待得雾满房顶,床头被唤作苏妲己的女人,套了件薄衫,也缓缓站起身子,对上了酒鬼老头。

我在迷雾中,呆愣着,眼前只有两道身影呼哧闪过,不时金光暴起,不时身影交错,迷雾在混乱中吹薄了一些,就在这一刻,我捕捉到了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画面,苏妲己身体周遭已然布满了雪白的绒毛,耳朵,鼻子,脸磅,已经幻化出了似人非人的狐人模样。

而酒鬼老头嘴边也多出了一并黯然无光黑紫的笛子,他手指拨动着音孔,吹起了一首扣人心弦的空灵的曲儿来。

曲子响起,迷雾退散,屋中各式家具,摆设,幻成了一堆堆的枯骨,苏妲己闻得曲声,双手掩面,吃痛的怪叫一声,脚下步子不稳,就往后跌去,这一跌反倒撞翻了立在枯骨上发油的蜡烛,蜡烛落地火星扑闪,屋里便升起了呛人的浓烟来,起火了。

火势越来越大,酒鬼老头站在火中烘烤,身子不曾抖动一下,曲声依旧。

反倒是苏妲己不但要受曲声侵袭,还得处处躲让烧来的火光,我看得此,心中虽说不忍,可脚下的步子却也迟迟不曾迈出半步。

苏妲己身痛欲绝之下,忽然将目光盯向我来,不等我有所异动,她的身体呈现一种怪异的姿势,猛地向我扑来。

这时,我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白光,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自己挥动起来。

酒鬼老头瞧见如此,放下笛子,微叹口气,而后又突然出手,整个人一个健步冲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半尺长得锈色钢钉,狠狠地朝我面上刺来。

这一下要是被刺中,我根本没有半点儿活命的机会,我想逃脱开,可此刻我的脚下如同灌满了水银,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半尺长钉!

酒鬼老头手中带起的生风,像把小刀刮在了我的脸上,带起一丝血痕,而半尺钢铁在离我额头一毫米处突然停了下来,不等我长呼一口气,便见酒鬼老头面色不变口中大喝:丧门神术,驱散。

第二天,赶早,我睁开眼睛,便觉得头疼欲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晃了晃脑袋,待得头疼缓和了些,这才起身下床,穿上床边布鞋,就有一股火烟味传入鼻中,我仔细闻了闻,放眼扫视了一圈后,瞧见地上有着一摊烧焚过的黑灰。

我不明所然,拨开黑灰,发现了一件被烧焦的挂饰,细细看来,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我来了兴趣,不自觉地又多看了两眼,随后很快明白过来,这不就是我床头画卷上的挂饰吗?可这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幅画怎么睡一觉醒来无故被烧了呢?

想了一阵,我又觉得头中疼痛加剧了几分,赶忙晃了晃脑袋不在去想,待我开门出去,小院里,酒鬼老头正悠闲的坐在小凳上烤着太阳,他见我出门,露出笑容点了点点。

我也抱之一笑,随后找上了正在一旁唠得火热的富贵几人,见我凑上前来,顺子眼珠子嘀咕一转,忙先声打趣道:钱家小少爷今天气色不错,莫不是有啥喜事要公布。

我瞪了他一眼,说:狗屁,我问你,我房间里那幅画是谁烧的。

听闻此话,几人互看了一眼,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见他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哼了一声也懒得在追问,就在这时,钱家小院外抬脚进来一人,听到门外的动静,我们齐回头望去,瞧见许久不见的张二爷穿着黑大褂笑呵呵的迎了进来。

见是熟人,我脸上挤出笑容,拱手打起了招呼:二爷,您可是好久没到我这小院里来咯,别不是时间远了,感情生疏了才是呀。

“哪有,哪有。”陈二爷脸上笑意更具,说:“小少爷你可别酸我了,倒是你,你这家大业大的,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关顾我这小摊铺了。”

互相客套吹嘘了几句,我这才收起笑容,问道:二爷这趟来,是不是又给我谋到个好活儿了。

“你看,小少爷就是小少爷什么都瞒不住你”陈二爷嘿嘿一笑,拱手说:“还被是这次来其一就是看看你,这其二嘛就是谋了单大活儿,湾家寨走丧还不止一家。”说着话他伸出手掌摊开快速道:“这个数,可不是个小数目哟。”

不得不说,陈二爷比的这个数很是诱人,不过我却早就听说过,湾家寨闹鼠疫,死了不少人,找到处找人走丧呢,此时陈二爷在来邀约,这其中的道道谁说得清?

“哼”我白了陈二爷一眼,拉下了脸说:“二爷,这湾家寨子闹鼠疫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二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极快的掩饰好,干笑两声说:“又不是让你去逮老鼠,把人挖个坑埋了,瞧你说得这么严重”说到这他清了清嗓子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不过嘛,你要是不接,那我就找其它班子了,这后头可还有好几拨人等着介绍呢。”

见陈二爷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冷嘲热讽,在看看这冷清的小院,要是这趟儿不赶,指不准下一趟在什么时候,大家伙可都还望着我吃饭呢,想到这些我心一横,也不在推脱,点头便应允了下来。

见我答应,陈二爷脸上自然又见一番欢喜,连以往收些票子的习惯的忘到了脑后,哼着曲儿这才悠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