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言来了，风尘仆仆，只随身拎了个包。
“扬子，问你话呢！夜北怎么样了？”
肖扬蹭一下站了起来，脑袋有些晕，梁可扶住他，“你慢点儿，蹲久了还起这么急，大脑供血不足！”
肖扬拍了拍她的手，看着莫非言，“非言，夜北还在里面，一天一夜，没有出来。”
莫非言点头，“梁可，你带扬子去休息一下，这边有我看着就好。”
“我不去！”
肖扬执拗地像个孩子，“夜北在里面受苦，我不能陪着，总不能在外面等结果我也不等了吧！？”
莫非言呼出一口气，“扬子，你不要闹！我们要保存体力，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你先去休息，睡一觉过来换我。”
“可是我派人去查小嫂子被下药的事情还没回复呢？人家线人只认识我。”
莫非言一脚踹了过去，“行了啊，暗夜的人还有认识你不认识我的？”
“那是我的专线啊！”
“对接密码给我！”
“你这是想吞并我的地盘。”
“给不给？”莫非言含笑，勾着唇，总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肖扬举手投降，发了一条加密短信给莫非言，“非言，他们值得信任，你一定一定要抓到凶手。”
“好了，去休息吧！”
肖扬就在同楼层找了间空病房歇息，太累了，一沾到床他就闭上了眼睛。
梁可无奈，拿了毛巾盆子，给他简单擦洗了一番。
她坐在床边，凝视着这个和她纠缠好几年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肖扬，看到夜少和小嫂子这么艰难，你会不会多珍惜我一点点呢？也许哪一天天灾人祸，我们就真的天人永隔了。那时候，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泪？还是说依然那样恨我，恨到骨子里去了呢？”
肖扬毫无反应，自然也没听到梁可抽噎的声音。
……
莫非言坐在走廊外的沙发椅上，掏出文件，仔细批阅。
这全部都是秘书刚才送来的，是和凌晨曦在Z大被下药有关的资料，厚厚一沓。
越看，他的心崩得越紧。
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事情牵扯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年轻的女秘书递来一杯热咖啡，“莫先生，刚磨出来的，您喝点吧！还有这个三明治，多少吃一点。”
莫非言抬头，“许诺，你怎么还没走？”
“老板都在工作，我怎么好意思走？”
“许诺！你去休息吧！”
“让我帮帮你，整理资料什么的我最在行了，莫先生，如果上次的事情给您造成了困扰，那我道歉，希望您可以忘记那一晚。”
莫非言心里堵得慌，那一晚…是他这些年少有的不自制。
一场无法推脱的晚会，他以A市高官的身份应邀参加，秘书许诺是他的女伴。
为了拿下A市未来五年的城区规划案，他不得不在席间迎合那些大老板，推杯换盏间不胜酒力。
但他还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他便向当场的大佬们欠了欠身，带着许诺离开。
可一出宴会厅的大门，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浑身如火一般炙烤着，居然有人敢公然给他下药？
他莫非言不近女色，最是不食人间烟火，多少商人想要通过美人计收买他都失败了。
他出生莫家，自然也从不缺钱，用金钱蛊惑他自然也只能还是失败收场。
他是个没有无懈可击的男人。
可是，那一夜他居然中招了。
他告诉许诺让她赶紧离开，他自己可以联系暗夜的医生，一定不会出问题。
但许诺见他那样说什么都不愿意走，直接把莫非言带到了地下停车场，在他的坐骑里，他终于完全失去了理智。
再醒来就是翌日清晨，他浑身****，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记忆回转，回到现实。
莫非言接过许诺买来的晚茶，“许诺，你吃了没有？”
许诺笑了笑，“我不饿！”
“胡闹！那你吃吧！”
许诺坐下，顺手拿过放在板凳上的文件，忽然问，“莫先生是对那一夜念念不忘所以这么关心我的吗？”
“上司关爱下属很正常！”
“是吗？自大我成为莫先生的贴身秘书以来，还从未受过您的这般关心。”
莫非言的眼皮突突地跳，他始终那一夜是做错了事，怎么可能还如同往常那样面对这个干练的秘书？
“许诺，你想要什么？”
“我说过，您就忘了那一夜吧！就当都市男女放纵一夜，谁都不吃亏！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诺！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夜她留在他悍马座椅上的血迹擦了许久都没擦干净，他知道，跟着他的时候许诺是第一次。
“那要怎样？莫先生，你要娶我吗？”
莫非言狠狠吸了一口气，他身在高位，一举一动都不能马虎，和自己的秘书结婚…但凡走漏一点消息都会被盖上禽兽的帽子。
作风不检点，是现在为官的大忌。
莫非言不得不考虑周全。
“许诺，我会娶你的！但不是现在。”
许诺的心窒了一下，攸然冷笑，“别开玩笑了！莫先生，我出生贫寒，高攀不起，能和莫先生阴差阳错春风一度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莫非言：……
看吧，这女人自从那晚之后就喜欢用这种阴阳怪气的风格和他说话。
听着完全就是添堵！
他一口气干了一整杯咖啡。
苦涩…蔓延开来。
许诺惊呼，“烫！莫先生，您别拿自己出气！我不怪您！”
莫非言摇了摇头，从许诺拎来的袋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一口喝了一大半，“行了！看看这些文件，是否能找到线索。”
许诺面无表情，应了一声。
期间肖扬的线人来过一次消息。
莫非言和许诺两人工作起来还是相当默契的。
很快就勾勒出了一条线索，莫非言额上青筋迸出，一拳砸向墙壁，血瞬间流出。
许诺蹙眉，“一向隐忍沉稳的莫先生，这是做什么？不怕被人看笑话？”
“这里都是自己人，许诺，你去联系苏清，我要召开视频会议，给我准备设备！”
莫非言胸中堵了快巨大无比的石头，他使劲力气都无法挪动半分，万万没想到他上次已经紧急从枫城回到A市了，还是没能躲过那些人的眼线，原来…凌晨曦发生意外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他，是他莫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