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和林晚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人憋久了是会出事的，这样发泄出来也好。
莫非言听到肖扬连珠炮似的一段话，沉默了许久，听筒里只传来了两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扬子，你睡一觉休息一下，睡醒了我就过来了。”
“不不不，非言，我刚才只是…我只是没有地方能发泄，不是在抱怨。你…就在A市吧，你自己的事情都焦头烂额，这边就别管了。”
莫非言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轻笑了一声，“工作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兄弟。现在这边已经差不多稳定了。”
肖扬又劝了劝，莫非言坚持他也只能作罢。
……
救护车很快到达了医院大门，白衣大褂的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
急忙将两人推入急诊室。
暗夜的人将医院顶层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凌夜北和凌晨曦全部陷入昏迷，肖扬两边病房分头跑，精疲力竭。
苏清一家人也来到了医院，苏清守在凌夜北的病房门前，凌婉茹和凌依依则是守在凌晨曦的病房门口。
须臾，凌晨曦这边的房门先开了。
林晚走了出来，笑了笑，“少夫人没事了，多亏了夜少，现在就吊几瓶点滴补充一下体力就能恢复，没有生命危险。”
凌依依深呼吸，开心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小舅舅，小舅舅知道了一定非常开心。”
林晚点头，“那你们自便，我还要去看看夜少那边，帮帮忙！”
“林医生，麻烦你了！”凌婉茹鞠躬，眼角还有晶莹在闪烁。
林晚摇头，离开。
凌依依趴在病房的门口，默默地告诉凌夜北，“小舅舅，她没事了，凌晨曦没事了，你一定要撑住，她醒来第一眼想见到的人一定是你。”
苏清拍了拍女儿的肩，将她抱住，“傻丫头，你小舅舅现在听不到的。”
“不是的，爸爸，相爱的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我知道小曦肯定想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小舅，我只是当个传话人。”
“哎，依依，但愿你以后不会这么苦，你妹妹太苦了。”
“是啊，我有爸爸妈妈这么爱我，可妹妹只有小舅了，爸…以后咱们支持小曦好不好，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难听的话，怎么阻止小曦和小舅在一起，我们都要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爸…你说好不好？”
苏清点头，“其实你妈妈也就是嘴硬，我们不再阻止也就是默认了。所谓的最好还是要问当事人的心，爱情这种事做是听不得旁人意见的。”
“爸爸，你真好！”
苏清呼出一口气，“来，坐会儿，你小舅应该也没事的。”
叮——
房门打开，沈怀玉眉毛紧缩，皱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
苏清心一沉，走上前，肖扬已经率先发问，“怀玉，怎么了？”
“少夫人中的药不简单，不只是媚药，我就说H国神秘组织研制多年的药怎么会是简单的媚药呢？”
“怀玉，你说重点！”肖扬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呼吸都静止了。
“夜少的血液里检查出毒品成分。”
“什么？”
“应该是少夫人传染给他的。”
“那小嫂子…”
“夜少的情况方才比较紧急，我们先做的夜少的血液检测，但是既然夜少的检测结果是这样…少夫人只会更严重！”
肖扬一脚踹向了病房外的板凳上，“靠！你们刚刚说小嫂子没事了的啊！”
“肖少，抱歉！”
“老子不想听到抱歉！你就告诉我，小嫂子和夜北会不会死？你就说他们会不会死？”
肖扬的怒吼传遍了整层楼，沈怀玉捡起被他挥落在地的病历，“肖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争分夺秒，我该去研究室了，我要实时传达那边的数据到病房。”
苏清拉了拉肖扬。
……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两间病房的门都没有再打开过。
肖扬颓废地蹲在走廊里，眼睛下面都是青色。
好久了…没这样绝望过！
为什么日子明明应该越来越好了，却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
肖扬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是不是他平时对兄弟的关心太少了，他们把凌夜北看得太神了。
所以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丢给他，却不知道他也是正常人啊，也会被压得直不起腰来！
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格外清晰，肖扬抬头，见到艳阳光照的女人，扯出一抹笑。
“你来啦！”
他的声音沙哑地不得了。
梁可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发，“肖扬，你可真是出息啊！上次腿断了，这没隔多久，腿还没好利索人就废了？”
“谁废了？”
“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自己照了镜子没有？你废了知道吗？这还是我梁可认识的那个肖扬吗？”
“呵呵，我什么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好啦，以后我也没有偶像包袱了！梁可，你是不是心里觉得我特好笑？”
“是啊，我觉得非常好笑，你肖扬，堂堂一个暗夜的灵魂人物，江湖人称肖少，风流倜傥，却为了凌夜北，为了个男人成这样？你不喜欢凌夜北我真是不信，你们组CP真不知道多少女人的芳心要碎了一地。”
“哈哈，梁可…你不是反对同性恋的吗？”
“我是反对啊，但是你和夜少是真爱，真爱我无法阻挡！”
肖扬真是没心思和她开玩笑，但是这个女人的到来的确让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梁可，让我抱抱。”
“哎哟，肖少这是在求抱抱？”
“是的，行了，抱一个，就一会儿，给我一点力量。”
梁可也不管自己穿的连衣裙有多不方便，直接和肖扬一样坐在了地上，伸出手臂揽住了男人，肖扬就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她的怀里。
梁可叹了口气，“肖扬，你放心，有你这么好的兄弟，夜少舍不得死。”
“是吗？你说我们兄弟三个，当初多难你也知道一些，为什么现在多灾多难的都是夜北？这对夜北不公平。”
梁可一点点轻拍着他的背，“没有公不公平，这个世界你求公平是不可能的，肖扬，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要学会承受。在争取了之后如果还是改变不了，至少要平静地接受。”
哒哒哒——
“扬子，小可，夜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