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齐王高兴过后,转头问道。
那名总兵官一愣,还是立正回答:“报告殿下,末将图布赤,现任津门总兵官,请殿下指示!”
齐王顿时一阵尴尬,讪笑着说道:“哦啊,看本王这脑袋,都忙得昏头了,你可是从本王身边出来的!”多亏申通传音入密的提醒,否则齐王还真是出丑了,竟然把自己亲卫出身的,自己亲自任命为千户指挥使,后来被申通的提名先后在边防要地总管兵力的总兵官图布赤给忘了。
“那些师傅还好吧?”
“报告殿下,末将已经把他们安全送走了!”图布赤马上回答。
“好,好样的,申通大都督,你可要为图布赤记大功,有机会一定要大大提拔!”齐王兴致倍增,围着机车转一阵子,突然让陪同人员干起了体力活,往锅炉里灌水,检查了各处重要部件。点火之后,又重点检查了蒸汽机的运转速率等等,一切无恙之后,这才放心离开,命令随行的相关官员,一旦天气转暖,马上动工兴修铁路,并且继续开始南下线路的基础设施建设,争取年内把河北段铁道线建设起来,开始试运行。
一封急电传到了天堂谷,顿时带来了热火朝天的干劲。即便是西山兵工基地的工匠头目,在见到齐王殿下之后也是一片欢呼,因为不仅仅是很长时间没有齐王的信息,不好的传言更让这些万分敬佩齐王为人和做事机智百出的工匠们担忧不已。如今见到了活蹦乱跳的殿下,终于让他们开心起来。
在早已完工的西山王府住了一夜,大清早去了已经开始运转的军事大学堂,在申通代院长的陪同之下,首先向第一批师生表示祝贺,同时也为没能按时参加开学典礼表示抱歉,之后,齐王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在整个半个时辰的演讲中,几十次之多的热烈掌声,说明了齐王讲话的水平之高,受欢迎的程度达到了很高水准,即便是申通这位最早的兄弟加战友都从心底里宾服,自叹不如太多。
整篇讲话,齐王首先说明了军校建设的重要性;接着重点讲述了军校老师和学员的职责与使命;接下来从战略和战术两个层面,论述了现代战争的特点;最后强调了官兵一致的重要性、官民关系的至高无上性,并以自己题写的校训: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以保家卫国、流血牺牲为使命;军人以开疆拓土,光宗耀祖为荣光结束了讲演,在师生齐刷刷起立敬礼之后,挥手离开了军事大学堂。
“朱八之外,所有曾经参与过南方变乱的徐达等人,先去参与铁路建设,等安分下来之后,再做处置!”临行之前,齐王对申通和刘伯温说道。
“殿下,那可是一批好人才,下官请您开恩,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刘伯温说清道。
“是啊,也不知朱八那小子从哪里挖来如此多精英青少年,还有张家三兄弟,经过一番调教,必定能成大器!”申通也是觉得这些人走错了一步,至于人生被毁掉了。
齐王顿时陷入了沉思,但是直到头痛起来,不敢继续用脑回忆曾经的记忆,才泄气的说道:“世事弄人,世事造化人。这人的命运还真有时候是不能自已的!要不这样,你先带在身边,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安排吧,我估计,这几个小子并非善类,一旦放出去,说不定就能闹出点鬼把戏来,还是小心些为妙!”
“不,老子,奥徒儿宁肯跟师父走南闯北,做个大头兵,也不到外地做个什么县令之类的文官,那样可是憋闷得慌,太没有意思了!”听到齐王要把自己放到地方做个州县官,朱八差点跳起来,马上表示抗议:“还有,徐达他们可是和徒儿有约定的,当时老啊,徒弟都是给他们写下了保证书作为证据的,不信您可以传他们来亲自和您说道说道。”
“说道个屁,难道有协定就可以违法犯罪?谁给你的权利代表朝廷和他们订立私下的狗屁协议?你是谁?天王老子吗?给老子滚回花果山面壁三年再说!”齐王一下子来了火气,拍着桌子骂道。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齐王出了府门,带着众多高手和卫士,准备上路的时候,朱八竟然跪在大门之外,顿时惹得齐王差点跳过去,一脚把这贼胆包天的家伙踢死,多亏人老成精的老乞丐看到架势不对,急忙劝说,这才让朱八逃过了一劫。
冷静下来的齐王略作思考,马上有了主意,依旧带着火气说道:“把这小子带进来!”
简短交流之后,朱八面带不虞,低垂着脑袋出了王府,不理会众人招呼,独自去了大都督府,据说是找申通大人报到去了。接下来,有些相关将领就知晓:大都督府多了一个部门:反间处,而新任处长正是朱八。
“唉,兄长又走了,这宫中真够无聊的!”宁宗一点都没有解脱的感觉,挨过齐王怒骂训斥之后,难受了两三天,似乎成熟了一些,显得更加亲近自己的兄长。没想到,自己刚想和兄长多交流一番,齐王又决定出行,不免有些失落。
离京之后,齐王直下湖广,一路走得竟然是计划中的铁路中线。看着河北境内已经扩修完毕的驿道,以及经过一段时间准备,在某些河段和低洼地区已经有了基础勘探的工作人士,心中好一阵唏嘘:分身乏术,影响了正常的建设啊。但是时间不等人,军事形势也需要加码,尤其是几个关键地区,必须尽快拿下来,尽管自己忘掉了很多东西,但是历史大致走向已经在脑子里根深蒂固,这个时间段应该就是自己的天朝崛起的最佳良机,再晚上那么几十年,等自己老了,周边,尤其是西边大陆发展起来,说不定就有人可以和自己叫板了。
“湖广行省的官员是如何安排的?”齐王突然掉头,小声问左后侧的突突。
“回王爷,总督是原静江府达鲁花赤博尔赤;平章是静江路总管洪任重;沙妮尔为都督;褚不华为监察御史。”
因为很多东西失忆,此次出行,几个原来的亲卫,曾经跟随自己西行过的几个怪侠,甚至汉拔拓大叔他们都一路随行,主要目的是帮助齐王处置一些正常事务,随时提醒齐王各地的军政布局和人情世故。尤其是为了安全等需要,齐王没有拒绝随行队伍的庞大,新装备的火器营就有两千多人。同时,上千人的特战军官、山地训练军官、骑兵官兵等都有配备,这是为进入新的征辟区域而储备的军官团队,一路上的行动也是严格按照军事化要求进行的,按照齐王的话说:行万里路胜读十年书。又说:实践出真知!
按照实战要求的军事化进程,让这些有了一定军事素养的中低级军官的确受益匪浅,况且一路还有齐王这位最杰出军事专家的指导,但是可苦了那些怪杰,比如老痴儿就感到无趣和憋闷:不能放肆地折腾不说,这酒肉也受到了限制,即便是逮了几只野兔、野鸡之类,想要随便烧烤都不允许,差点都把这老怪物给逼的一气出走了。还好,经过买江等人的劝说,加上威胁利诱,终于忍了几天,直到进了武昌,这才舒服了一整天---准确说是大醉了半宿加上大半个白天。
“唉,老了,老了!竟然让两个后生晚辈给灌醉了!”将脑袋钻到水缸里,足足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多少有些清醒的老痴儿摇头晃脑的叹气道。
“老痴,真没用,两坛子烧酒竟然醉的死狗一般。老子可告诉你,今晚是唯一机会,敢不敢再拼一场?”买江突然蹦进了老痴儿下榻的院落,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子挑衅道。
“比就比,老子还能让你这小子给吓怕了!”老痴儿抽抽鼻子,闻着酒香,伸手要夺买江手里的酒坛子,早有防范的买江一下子躲开,小声说道:“齐王可是说了,喝酒可以,但是不可误了正事!”
“什么正事?”老痴儿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