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纠缠着拥吻着,荡漾满室旖旎的春色。
在烛火的映衬下,白浅风情万种的仰躺在床上,直看的颜倾玄血脉喷张。
他红着眼睛一把将白浅的衣服扯下,然后
大秦战神看见了水芙蓉纹身现身的全过程
那朵纹身自白浅动情开始,一点一点的从胸前显出形态,先是淡粉色的大片花瓣,一层一层的妖娆盛开,紧接着细细的花蕊悄然出现,最后花瓣上的纹理一条一条的清晰起来。
颜倾玄狠狠的瞪着那朵栩栩如生的水芙蓉,顿时攥紧了拳头,胸膛剧烈的起伏,脑门儿上青筋直跳,一拳轰然砸在床榻上!
然后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向下陷落,顺着被砸成破烂的床榻歪七扭八的滚了下去。
农村人家的家具本就不是什么结实材料,颜倾玄是谁?大秦战神!这老床老榻的哪里经得住他挟着满满的怒火的一拳,自然是眨眼间粉身碎骨了。
关键时刻颜倾玄迅速翻身,转移到白浅的身下,抱紧她挡住落地的痛楚,给她当肉垫儿。
落地的一瞬间,白浅被他抱在怀里并未受伤,就听见身下的人狠狠的吸了口凉气,白浅暗叫不好,赶忙起身查看。
只见颜倾玄呲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后背溢出了点点鲜血,一双鹰眸可怜巴巴的瞅着她,撒娇一般的直哼哼。
她翻了个白眼,将颜倾玄轻轻的翻过来,后背处几条尖利的木屑全数扎进了皮肉,鲜血淋漓的让人心惊。
白浅知道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笑,但是怎么也忍不住,在颜倾玄哀怨的目光中,银铃般的笑声轻轻飘荡,飘的颜倾玄也不禁笑了起来。
若是有人知道,大秦战神因为yu求不满把人家村民的床都给砸穿了,必定笑掉大牙。
她取出金疮药,将颜倾玄满背的木刺给挑了出来,一点一点的给他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细小的伤口遍布后背,合着几个大的伤口,让白浅不由的皱了皱眉。
颜倾玄自然是抓住这个让她心疼的机会,极尽夸张的哼唧着,博取着白浅越来越多的同情。
白浅虽然知道这人绝对是在演戏,也如他所愿的在翻了几个白眼儿之后,手劲儿又轻了几分,再轻了几分,直乐的颜倾玄眯着眼睛偷偷咧嘴角。
药上好了,床散架了,大半夜的,其他村民都已经睡了,唯一两个没睡的又在忙着缠绵
后半夜怎么睡,这是个问题。
最后,还是颜倾玄搬了两个椅子,然后将厚厚的被子铺在上面,给白浅合成了一个简陋的小床,白浅睡上去试了试,除了有点小之外别的都还好。
她抬眸看向颜倾玄,颜倾玄抓起她的手“啪叽”亲了一口,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道:“我去找剑雨。”
白浅浅浅的一挑眉,不再管他,闭上眼,睡觉。
颜倾玄出了门,用力呼出一口鸟气,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篱笆藤,农具,小窝棚,和窝棚里的几只鸡,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傍晚时分和白浅说的隐居。
每日他种菜,母狮子养鸡,没事儿坐在院子里晒晒阳光,吹吹风,下下棋,看看书。
满院子小白浅撒了欢的跑来跑去,一个个迈着小短腿扑到他身上,仰着和白浅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儿,围着他叫爹爹
颜倾玄咧着嘴角,笑的欢实。
突然,一双剑眉狠狠的拧成一团,还小白浅呢,老子现在连房都不能圆!
他在心里将那给白浅纹身的人,再次抽打了几遍,恨不得掐着那人的脖子大声质问:“老子到底欠了你什么?”
将那人十八代祖坟挖出来,切手切脚挖眼珠鞭尸暴尸分尸后,颜倾玄终于舒坦了,在院子里慢慢的踱着步。
就在这时。
隔壁人家没完没了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的呻吟声再次传了出来
夜半时分,大秦战神独自站在院落中央,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际的一轮弯月,秋风拂过,将他的衣袂袍角飘然吹起,一张英俊无匹的脸上,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对着月亮哗哗流泪。
第二日一早,白浅刚刚醒转,颜倾玄就推门进来了,依旧是青绿青绿的脸,鹰眸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剑雨去给屋子的主人再送了一锭银子,以赔那损坏的床钱。
他今日也是挂了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昨夜睡到一半,王爷一脚踹开他的房门,二话不说坐在桌子旁边,啥也不干,就盯着他。
那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亮的光,直吓的他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自动自觉的起了身,在颜倾玄“孺子可教”的满意目光中,去欺负旁边儿房间的飞鹰了。
剑雨把银子塞给村妇,赔偿的原因说了说,并让村妇准备了些干粮。
村妇客客气气的收下了,心里直感叹,这得是多激烈啊,才能把床都弄坏了!
这么想着,不由得一直拿眼角偷偷的朝颜倾玄瞄去,再转而瞄向白浅,这天仙般的姑娘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这么经得住,昨晚折腾的床都塌了,这大清早的看上去却是清爽精神的很。
反倒是那傲岸挺拔的男人,瞧那脸色难看的,一会儿绿一会儿黑的,这都累成啥样了!
在颜倾玄“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和白浅忍俊不禁的轻笑中,村民淳朴而热情的将几人送出了村子,连连挥手客套着下次再来。
除了云帆云天两兄弟外,其他人再次启程上路。
大秦,铎州。
白浅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铎州沧桑的城墙,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斑斑驳驳,上方悬挂着一块古朴的棕木匾额,上书“铎州”两个大字。
铎州离着长安大概有十日的马程,虽不像帝都那般富饶,在大秦也属于比较大的城镇了,算的上热闹繁华。
此时已是午时,到了用膳的时间,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上百姓络绎不绝,不少人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猜测着里面坐着的是什么大人物。
就在这时,一阵吹喇叭的喜庆乐声传了过来,街道上的百姓纷纷朝着两边让道,探着脑袋望着远处行来的喜轿,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一人探头探脑的戳戳身边的人,感叹着:“周大老爷的公子今日娶妻了!”
另一人跟着点点头,悄声说道:“可不是,娶的是西城米商家的女儿,当初可是不同意呢,嫌弃商人市侩,配不上他们家。”
“嘘”前头那人回头对着两人摆摆手,劝道:“官家的事儿咱们哪敢非议,不要命了吗?”
“咱们说的那么小声,谁知道,再说了,也是喜庆的事儿,没啥不能让人说的。”第一人嘟囔了几句,说着没啥不能说的,倒也真的闭了嘴,不敢再说了。
白浅自马车内向外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长的鼓乐队,紧跟着一个男子志得意满的骑着马单独前行,男子尚算俊秀,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一匹一抬八人大轿铺着火红的帷幔,跟在后面,轿帘迎风摇曳,隐隐约约能见到里面的新娘。
“给他们让路吧。”白浅对剑雨吩咐了声,将车帘放下,就看到满脸郁卒的颜倾玄,不由得挑了挑眉。
颜倾玄拉过白浅手,握在掌心,来回摩挲着,半响才抬起头,说道:“媳妇,咱们的大婚”
白浅顿时明白了过来,他这是在内疚了。
起了戏谑的心思,一瞬间板下了脸,冷冷的牵了牵唇角,冰凉的声音说道:“大婚?哪有过什么大婚。”
颜倾玄顿时急了,不住的在心里骂着自己“不是个东西”,女子的大婚一辈子只有一次,他却因为和皇兄的赌气,还有对废物公主的厌恶,而故意留在军营,不回府拜堂。
颜倾玄曾经也想起过这件事,却从没有像此时这么内疚,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对夫妻大婚的场面,温馨热闹。
然而越是温馨热闹,他心里就越像被刀子割着一样的难受。
母狮子再彪悍,也是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是对婚礼不期待的,他却一手令母狮子的期待落了空。
他开始疯狂的自责,想象着当时白浅没有拜堂,直接被迎进那个冷冷清清的清风苑的感觉,会有多失落?
其实这点倒是他多虑了,当日的白浅刚刚到这个世界,还是那个冷冽无情的杀手之王,拜堂?
对她来说就像个笑话!
白浅对于颜倾玄没去拜堂一事,当时是极端满意的,省了不知道多少的麻烦!
颜倾玄敢对天发誓,如果他一早知道当时娶的是白浅而非那个废物公主,如果一早知道他会爱上白浅并爱到至深,绝对绝对不会呆在军营任由母狮子的婚礼惨淡收场。
白浅看着他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剁了的表情,不由的弯起了唇,她甚至都能猜到,若是现在举行婚礼,颜倾玄的样子,肯定是眉飞色舞的傻笑着,连话都说不清楚,只会咧着嘴一个劲儿的叫着“媳妇”。
颜倾玄耷拉着脑袋,一副“我有错我是混蛋”的心虚模样,捏了捏白浅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媳妇,我一定给你补一个婚礼!”
颜倾玄等了会,见白浅没说话,立刻认为这是媳妇默认了,再彪悍的母狮子提起拜堂来也是羞涩的,他想当然的叹了叹。
白浅看着他眼中的认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以比他更认真的语气,真心回道:“不用麻烦了!”
这肯定是母狮子还生气啊!颜倾玄顿时急了,他赌咒发誓,坚决表示诚意:“媳妇,我是认真的,绝对认真,回去之后,立马补上一个婚礼,你想要什么规模的,咱就弄个什么规模的!”
说完又补了一句:“就是比皇兄皇嫂的规模还大,也成!”
白浅望天,这就叫自作自受吗?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