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到消息,一向和他作对的东方逸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竟然乔装打扮跟着周儒珅去了赤疆,东方鲁笑的阴冷,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保险起见,他一共派出去了七波刺客,花招尽施必要将东方逸截杀在回返的路途中。
这些刺客都是他在江湖上花大价钱雇来的高手,东方逸就是再能耐,单枪匹马一个人,抵得住源源不断的刺杀吗?
东方鲁胸有成竹,一想到这如鲠在喉的东方逸已经被他除掉了,就感觉到一阵从脚底板升起的爽快,沿着周身遍布游走,汗毛都舒展了开。
就连北燕军那些难听的骂阵都几乎可以无视了!
就拿昨夜来说,北燕军击了整整一夜的鼓,他却睡的前所未有的酣畅好梦,梦中东方逸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脚下,而他,坐在龙椅上。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东方鲁迈着四方步,乐呵呵的来了训练场。
哪曾想
那明明就应该死了的人,竟然完好无缺安然无恙,就连受伤都不曾!
东方鲁背脊发凉,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为什么他还活着?
东方逸笑的温软,声音如冬日暖阳般和煦:“皇兄,润不在这里,又该在哪?”
东方鲁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他ma当然应该在阎王殿!
他迅速的调整了情绪,压下心头的愤恨,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迈着发软的脚朝他走过去,假笑道:“多日不见七皇弟,一时惊讶罢了。”
不待东方逸回话,他已经沉不住气,试探着问:“皇弟一路行来,可还顺利?”
东方逸一双眸子直视着他,别有深意一般,看的他心里发毛,才缓缓的说:“托皇兄的福。”
东方鲁尴尬的笑笑,讷讷不能言。
突然一惊,他此时才瞧见了站在东方逸身侧的颜倾玄,神色顿时阴鸷下来,质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颜倾玄沉沉的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东方逸笑着解释:“皇兄,邀战王来的。”
他并没说叫颜倾玄来干嘛,东方鲁也不在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两国交战你却叫一个异国王爷来军营,这事往小了说是思虑不周,往大了说可是随时能治你一个通敌之罪!
看你到时怎么和父皇解释吧!
东方鲁心下得意,想着他被东方召治罪时的模样,眼色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阴沉,一转头对上了白浅戏谑的目光,瞳孔骤缩!
化成灰他也忘不了这个女人!
五国大典上那一脚藤球,害得他差点儿成了太监!
当时围观的人的嘲笑眼神,他直到回了东楚这么久,还始终记得。
如今他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却还是不能行房事,每次见到女人一旦腿间有抬头的趋势,就火辣辣的疼,找了不知道多少的御医,答案就是一个,休养三年!
他将这个女人恨的是牙根痒痒,发誓等到三年后,一定想办法把她弄过来,压在身下狠狠的折磨她,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他要听见这个女人的浪呼、惨叫、求饶!
他不止一次在梦里幻想着这个场面,可是此时此刻
这个女人骤然出现在了眼前,东方鲁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就觉得两tui之间一鼓一鼓的疼。
真疼!
真他ma的疼!
屁股不由自主的朝后拱了拱,东方鲁也说不清对她的感觉,有性趣,有恨
还有一点点怕
他只觉的腿间的物件儿已经疼的快麻了,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
“你们你们继续吧,本殿本殿先回营帐了。”他tian了tian干涩的嘴唇,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夹着双腿,姿势奇异的原路返回了。
在场的人除了马腾平,都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东方逸一双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直看的颜倾玄警惕心大作,杀气呼呼的。
望着那个走姿诡异的背影,擎风三人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活该!
马腾平却是心下惊诧的不得了,乖乖,那飞扬跋扈的大皇子明摆着是被这弱不禁风的少年给吓走的,这么个漂亮少年,怎么就能让大皇子避如蛇蝎呢?
他偷偷的拿眼角瞄着白浅,见她窝在颜倾玄的怀里,目光淡淡的望着已经走远的东方鲁,怎么瞧都瞧不出特别之处。
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再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尊敬,自动自觉的就将白浅定义为了高人。
深藏不露的高人!
他朝白浅拱了拱手,小心的问道:“不知阁下是”
颜倾玄替她回答:“本王的谋士。”
“噢谋士!”马腾平连连点头,一副“我懂的我懂的”的表情,心里暗暗唾弃,怎么光长年纪了不长脑子呢!
高人嘛,肯定是不能随便透漏身份的!
白浅不知道马腾平心里的猜测,否则肯定是哭笑不得!
她一直瞧着东方鲁,直到他走远了,背影渐渐的消失,突然觉得这人,也挺悲哀。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对东方逸来说,东方鲁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跳梁小丑,就连身边的心腹都是东方逸派去的人,这样一个没脑子却又野心勃勃满心满眼想坐上高位的皇子,生死也只在东方逸的一念间。
而对东方召来说,他也只是个平衡势力的工具,让他和东方逸斗来斗去,互相削弱着势力,东方召才能稳稳的坐着那把龙椅。他想杀东方逸,是因为已经对他有了忌惮,而留下东方鲁,也是因为这个儿子成不了大气罢了。
不论怎样,东方鲁心心念念的那个皇位,是永远也没有机会坐上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军营外再次传来了轰鸣的击鼓声,响声雷动,震彻天地!
训练场上顿时响起一片烦躁的叹气,士兵们皆捂着耳朵满脸厌恶,连训练都进行不下去了。
柳丝般的眸子眯了眯,东方逸月白袍角一荡,率先朝着辕门走去,声音淡淡的随风飘来。
“去开开眼界。”
众人一直只是听说图巴根在白日会骂阵,却一直没机会见。
此时站在营楼上,白浅才算是见识到了现场版,绝对的环绕立体声,震耳yu聋。
紧闭的辕门外,一群高鼻褐眸的北燕人,横刀立马,独属于牧民的彪悍气息,迎面扑来!
为首的一人硕大的脸盘儿,皮肤黝黑,下巴上扎煞着一丛仿若铁刷的胡须,看起来极为狰狞。
白浅眉梢一挑,猜出这人就是北燕主将图巴根了!
他骑在高大的北燕战马上,身着色彩明丽的棉袍,肩膀上披着半块兽皮。
“老子可是听说,你们七皇子已经多日不在军营了,别是死在哪个小娘皮的肚子上了吧!”他声如洪钟,说完后一阵仰天大笑。
极远处,在营楼的射程之外,坐落着一排排的营帐,旁边立着两座庞然大鼓,正有几个士兵卖力的挥着鼓槌,一下一下,发出炸耳的鼓响。
鼓声轰隆中,帐前北燕军队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个个挽着袖子舞着大刀,发出呲牙咧嘴的轰然大笑。
“将军这话可是错了,那七皇子不是和他们的大皇子断袖吗?”
“没错,没错!七皇子是个弯的,可搞不了小娘皮!”
“这会儿该是趴在大皇子的床上,弄屁股哪!”
他们个个都怀有内功,声音异常清亮浑厚,直随着风儿传到了营楼之上。
马腾平被这污言秽语气的直跳脚,连声吼道:“ma的,放箭!”
东方逸却扬手制止了弓箭手,面色无常,毫不在意。
他突然挑了挑眉,转头问颜倾玄:“战王有没有兴致,营帐里对弈一番?”
东方逸的中军大帐里。
白浅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盏,浅浅的啜了口,再看回经纬纵横的棋盘。
棋盘上黑子势如破竹,呈一条龙型贯穿中央,气势凛凛!
而白子憋憋屈屈的缩在一角,只守不攻,却也安稳。
一时两方对峙、势态胶着。
正是如今北燕和东楚的战局!
啪!
一粒白子出其不意地自左翼杀入黑子阵中,截断了黑龙一往无前的攻势。
东方逸一派温润,懒懒的倚着靠背,嗓音如茶,笑着问:“战王可知这招后,北燕如何行动?”
颜倾玄思索着北燕主将图巴根的为人,揣摩着他的性格、一贯的思维方式,勾了勾唇角,走下一子。
他抬起头,笃定道:“黑龙分出左翼。”
东方逸拈起一子,放在两相缠斗的阵势里,与左翼相对,从右边截入黑龙之中,两侧同扰。
他微微抬眸,好奇问:“若是战王走这步棋,会如何?”
颜倾玄再分出右翼,转头看向默默观棋的媳妇,白浅微微一笑,和他同时说出:“以退为进!”
两人在棋盘上已经不知道激杀过多少次了,下棋如人,什么样的性子走的就是什么样的棋风。
颜倾玄和白浅皆是大开大合的阵势,一往无前,锋芒毕露,以进攻来防守。
他们下棋是极快的,很少有思考的时间,不像东方逸,明明早已经胸有成竹,却偏要顾首顾尾,统揽大局的同时将每一个细节思虑到,不容许有半分的偏差。
颜倾玄和白浅的默契十足,让东方逸唇角的笑容僵了僵。
他垂下眼帘,忽视掉那副刺眼的画面,专心看着棋盘。
“七皇子”一声急切的大吼自外面传来,人未到,声先至,想来是军营里急脾气将士。
门帘自外掀开,马腾平带着几个副将走了进来,无一不是眉心紧锁,脸色愤恨。
马腾平咬着后槽牙,率先气恨道:“那北燕骂的是越来越难听,老臣可忍不得了!”
东方逸不慌不忙,从竹笥中取出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白棋撤回一角,步步为营。
“马将军”他的声音温和飘渺,却自有一番气度,令激动的众人都静了下来,才说:“在这落峰关上,北燕共集结了十五万兵,个个骁勇彪悍,咱们那十万弱兵,如何一抗?”
马腾平脸色微红,后面的副将的脸色更是难看。
七皇子竟当着大秦战王的面,长他人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