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之我是马超
16841000000749

第749章 四年之前后遗症

“为什么……我浑身都疼?”拓拔野只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便已是呲牙咧嘴。

“你小子!”秦阵暴吼一声,右手一伸一探,已将毫无反应的祢衡拎在了空中,“你敢对他动刑!老子撕了你!”

“欸!”失去支撑点的拓拔野直挺挺就向后倒去,被我慌忙一把搂在怀里。

祢衡扑腾了两下,却根本无法从他的铁爪之中挣脱,只好用力握住了秦阵的手臂辩解道:“我绝对没有动用私刑!徐刺史当可以为我作证!”

徐晃点了点头,秦阵的面色稍缓。

“伯虎将军,请勿动气,”张贲也上前劝道,“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云龙将军身上并没有一丝新伤。”

“哼!”秦阵终于松开了手,祢衡被迫感受了一次高度超过一尺的自由落体运动。

我一边缓缓将拓拔野放平,一边向秦阵怒斥道:“我觉得你才是真心想杀害拓拔的凶手啊!”

“嘿……我这不是心急嘛……”他讪讪地笑了笑,又朝拓拔野问道,“兄弟,你还好吧?”

拓拔野看了看他,怔怔地反问道:“你……是谁?”

秦阵不禁呆在了原地:“你……不认识我了?”

“看你这一脸呆相,就知道你是个傻瓜!”拓拔野哈哈而笑,却因为触发了浑身的肌肉而疼痛难忍,整张脸的表情狰狞不堪。

张贲忙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起来:“拓跋将军久卧病床,身体缺乏活动,还需要稍事恢复。”

“奶奶的,这种事情你也敢开玩笑!”秦阵扬起了拳头,却又不敢朝他身上落去,只能这么悬在半空。

“云龙,你真的没事吧?”我低头问道。

拓拔野咧了咧嘴:“除了浑身使不上力气,其他还好,这里是……洛阳吗?”他偏头看了看屋中众人,“公明?是你一路护送我到洛阳的吗?多谢你啦。”

“这里还是晋阳,”徐晃忙摇头道,“主公听闻你重伤昏迷,亲自带着伯华来看望你了。”

拓拔野吃了一惊,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却被我轻轻按在了胸前。

“末将只是久战乏力,如何值得让主公荒废了国事,还奔驰千里来到洛阳……”他轻轻抽了抽鼻子,倒是没有感动得泣不成声。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笑着啐了他一口,“我只是想来看一看,究竟是这帮叛逆太强,还是你现在变弱了,竟然被他们打得昏迷不醒。”

拓拔野笑了笑:“这帮叛逆也没多强,我记得我随手一刀就把于夫罗那厮的狗头砍了下来……”

“拓跋将军,”祢衡似笑非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之后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释?”

“之后?”拓拔野的声音低了下去,“之后的事情……我、我怎么记不得了?”

“要我告诉你吗?”祢衡一步步走上前来,“你冲入了自己的部队,致使你自己的亲笔当场毙命五十六人,重伤不治十四人,轻伤者三十余人,若非吕布、夏侯渊二将拼死将你制住,恐怕你手下的四千人马就要被你屠戮殆尽!”

“你……”秦阵睁大了眼,怒吼了一声,“这是污蔑!拓拔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我祢衡虽非君子,但那种小人行径还不屑为之,”祢衡向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低头朝床上的拓拔野说道,“当日亲眼目睹之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徐刺史、吕、夏侯二将,还有场中数万部队……呵呵,当然,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你的卫兵,你大可以一一求证。”

拓拔野的目光在屋内游移了一周,最后落在了徐晃的身上:“这……是真的?”

徐晃沉默着点头。

拓拔野又看向了我:“王上……是知道了此事……才来看我?”

我搓了下鼻尖,缓缓说道:“云龙,你是和我歃血约为兄弟的人,我也不愿瞒你。不错,祢正平向朝廷报告,此役虽然大捷,但你在战斗中迷失了心性,大肆残杀友军,朝廷众臣已经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认为你毕竟身为异族,即使如何厚待你们,”我瞥了秦阵一眼,“你们也不会真心以我为主,有些人,甚至提议将你直接处死;温和一些的,则希望我收回你们的兵权,以高官厚禄将你们供养起来,就算是顾念你们多年的战功了……”

从我说道:“直接处死”时,拓拔野浑身上下已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待我讲完,他竟是无声地淌下了两行热泪。

我伸手替他抹去了泪水,温言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我是哭为我所杀的弟兄!”他张了张嘴,热泪又一次滚滚而下。

他声泪俱下,难以自制,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那些人确实是他亲手所杀,我总不能说那些无辜的护卫们死得大快人心吧?

“就算你现在痛哭流涕,也无法抵消你所犯下的罪恶,拓跋将军。”天生就不会做好人的祢衡一脸正气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拓拔野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杀害了这么多弟兄,就算死一百次,也无法让他们复活过来……”

“正平,”我沉声对祢衡道,“拓跋野此次所犯事大,不能这么轻易处理,要押回洛阳,由法院、兵部、军事院三司合审之后,再做定论。”

祢衡翘了翘嘴角:“臣只管都察院的职责,若是这三司处置不当,臣自当进言弹劾。”

“随便你。”我朝他挥了挥手。

他躬身行了一礼,挥了挥衣袖离开了房间。

“云龙,”我收回了视线,“你刚刚清醒,便在晋阳稍事休息几日,再赶到洛阳来吧。”

“是。”拓拔野低声应了。

“云龙,你能不能记起来,昏迷前的情况?”张贲忽然出声问道。

他回忆了片刻,缓缓答道:“当时……我率领亲卫突入于夫罗的中军大营,迎风一刀将他砍成了两截……然后……我就赶到血脉倒涌,眼前似乎血红一片,好像看到的都是敌人一般……”

徐晃也道:“当时,云龙是不分敌我,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人,都会成为他砍杀的目标……有人说,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

张贲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等等伯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知道疯狗若是咬了人,这人也会丧失神智的吧?”

“呃?”他微微一怔,而后道,“是,若是被疯狗所咬,短则七日,长则数年,大多都会神志不清,直至丧失性命,但云龙是与南匈奴作战,并没有被疯狗咬伤啊,王上为何有此一问?”

“不……”我缓缓将目光移向了拓拔野的腰部,“他是没有被疯狗咬伤,但他被野狼咬掉了一块肉……”

拓拔野悚然一惊。

“不错,”作为当年并肩作战的战友,徐晃也回忆了起来,“四年之前,主公为朔方太守时,我们曾在草原上遭遇了野狼,当时……云龙确实被狼王在腰上咬了一口,难道……会是这个原因?”

张贲讶然:“被狼咬在腰上……狼毒何其凶猛,没有毙命当场已是万幸啊……”

“若非主公亲自替我吸吮了毒血,恐怕我没回到朔方就一命呜呼了。”拓拔野喃喃道。

“你这四年来,有没有类似的感觉?”张贲又追问道。

拓拔野微微闭上了眼:“有几次与敌军大战时,偶尔会觉得浑身血液奔流极快,心脏的跳动甚至几乎要跳了出来,但……每次事后稍加休息就恢复了过来,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当场昏迷。”

“好了,”我摆了摆手,“拓跋,你先休息两天,然后……你负责把能被你误杀的弟兄们的尸体好好收敛起来,如果能找到家乡,派人把抚恤金送回他们的亲属,二十天之后,我要在洛阳看见你,你……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是。”他低声,但很是用力地回答了我。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上?”徐晃从身后追了出来。

“我这就返回洛阳了,”不理会他的惊讶,我向他吩咐,“你做好这两个匈奴部族的迁移工作,不要再生乱子;另外……拓拔野若是要走,不管往南还是往北……你都不要管他。”

徐晃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强烈。

我朝他挥了挥手,翻身上了战马。

典韦、贾穆和张贲慌忙骑上了各自的坐骑,五百名骑兵如风一般掠过了古老的晋阳城。

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微微发着光晕的太阳,心中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