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华市西南方向一百公里外的湘中市,有一座建于宋代皇祐初期的云门寺,寺内供奉着“西方三圣”之一的千手千眼观音菩萨。菩萨像高十一米有余,形象栩栩如生。
观音菩萨有三十二应,以佛、天人、罗汉、男、女、官员、居士等身相出现。求吉之人想以何身份得度,菩萨便以何身份说法。随缘救度,慈航普渡,而且相当灵验。来这里的善男信女们每天络绎不绝,云门寺整日香火袅袅。
秦嫄和白丽在南华市得不到柳宋思的消息,白丽便想到了湘中市百验百灵、有求必应的观音菩萨。心想观音菩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定会知道柳宋思的去向,一定会知道女娲娘娘在梦中所指,一定会知道“有一个人”是谁。她们相信答案一定就在云门寺,就在观音菩萨心中。
秦嫄愁肠百结,与白丽虽然共进早餐,只是张了几下口,没有多少食物进肚;白丽也有心事,但相比秦嫄就没那么“严重”,就那么明显了,毕竟只是模糊意识。在秦嫄的潜意识里,柳宋思就是女娲娘娘所暗示的那个“有一个人”。所以,她比白丽更渴望、更迫切见到柳宋思,见到“有一个人”。
秦嫄放下筷子,望着白丽的碗里,似乎在催她快吃。白丽被秦嫄看得不好意思了,便三扒两撬地结束了早餐。俩人要了滴滴快车,向湘中市驶去。
在车上,白丽看到秦嫄还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样子,生怕她“旧病复发”,便与她回忆着过去那些让她常常开心的事。白丽笑问道:“嫄嫄,还记得去年主持系的那个同学吗?叫什么来着?对,叫胡辉耀吧?他长得帅气、高大,有才华;父亲还是副部级高干。他追你一个学期了吧?那次在学院公园,他是不是送你贵重礼物了?”
秦嫄看了白丽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白丽在故意激起秦嫄的情绪,哪怕她发火也好。又笑话道:“你们是不是情窦暗结了?今天你别开胡辉耀来找柳宋思,想一女嫁两夫啊?”秦嫄还是沉默着。白丽便边说边向秦嫄搔痒:“说不说?说不说嘛?”
白丽的话连滴滴司机都有些脸红。秦嫄虽然被白丽搔得哈哈大笑,但回答的口气说明她对胡辉耀并没有动心:“他那是无聊呢!”她学着白丽,边搔痒着白丽,边说起与胡辉耀过去的事:“他多次向我发微信、QQ,我只是平淡地应付他。唉,这些事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也看过他发来的微信、QQ呀,为何还怀疑我呢?哈哈,你在故意吧?看你是何居心?”她还在搔痒着白丽,吵得司机都不能专心开车了。
白丽虽然被秦嫄搔得身体不舒服了,但她的心情却舒服多了:总算秦嫄没有因柳宋思的事而“走火入魔”。
“嘀嘀……”嘀嘀司机按了几下喇叭:“湘中云门寺到了,请两位美女下车吧!”秦嫄和白丽踏上云门寺地坪,看到坪里挤满了人,一个个在指定位置燃放鞭炮、焚烧香钱后,进了云门寺内。
秦嫄和白丽在一家香钱店里买了拜佛用品,学着前面的人,在做完拜佛前的准备工作后,排队进入寺内……
雄伟大方、古朴典雅而又庄重肃穆的云门寺,让秦嫄和白丽对云门寺有了敬畏之心;当她们来到大雄宝殿,看到面容慈祥、形态端庄的观音佛像时,更多了几分虔诚。一个个信徒在她们前面朝观音菩萨雕像顶礼膜拜,让她们更加相信了观音菩萨的灵气。
等了很久的她们,终于寻得了空位。俩人学着前面的人的做法,敲了三下罄后,诚心诚意地匍匐在观音佛像前,各自默默地向观音菩萨祷告着她们的心事,祈求菩萨给她们指点迷津。
秦嫄和白丽好似进入了玄幻的境界:只见观音一手拿着静瓶,一手屈指掐算,衣带飘逸地从云海美景中踏云而来。掐算的手指在静瓶中拈上一滴水后,点在了俩人的额头上,徐徐向俩人启动着朱唇白齿:“两位不远千里前来云门寺,诚心可嘉;我将尽其所能,为你们指点!”
只见观音菩萨在屈指掐算后道:“阿弥陀佛,秦嫄与柳宋思有二世情缘,你的前生与宋代刘秦远曾为夫妻。那时,你的名字的确叫桑婉若,但与‘有一个人’有‘三千年情结,四世情缘’,怎么也算不出来,也不知柳宋思是否就是那‘有一个人’。柳宋思现在湘中的某处地方,与他的好友龙华及龙华的女朋友在一起。你可去那里与他们结伴同游!”
观音菩萨接着对白丽道:“白丽,你与秦嫄前世本是姐妹,只因家庭变故,造成姐妹分离;今生虽然各自投胎不同人家,非亲姐妹,却有如同胞。可是,女娲娘娘所说的‘三千年姐妹’我不能断定。
“你在南华书馆的感应并非虚妄,的确与那里有一个人有着前世关联。但是,有一女子与他扯上了关系;如果你能及时出现,就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情感纠葛,重续前缘。有因必有果。我会协助你们化解这场孽情的。”
秦嫄和白丽没有完全明白,还有不少话要问,可观音菩萨说完后,飘然而去……
观音菩萨的话与女娲娘娘的话存在一定的距离,致使秦嫄与白丽心存疑惑:同为神仙菩萨,为何有不一样的说法?两者之间为何会有差别?我该相信谁的呢?
当然两者都没有错,只是秦嫄和白丽错问了观音。女娲娘娘是上古时代的神,是补天救世的英雄,抟土造人的女神,创造万物的自然之神。她神通广大,化生万物,是大地之母,是中华民族的母亲。而观音菩萨是公元前一世纪才出生,公元二世纪才来到中国的外国菩萨,与女娲娘娘比,相差了好几百万年,法力自然远远比不上女娲娘娘了。
女娲娘娘从造第一个人起,就知道他(她)将来是什么样的命运和结果。我们都是他的儿女,哪有母亲不知道儿女的呢?观音菩萨一个外国菩萨,又怎么知道三千年前、二千二百多年前的“有一个人”呢?当然只怪秦嫄和白丽自己了——问错了菩萨。
她们应该去女娲娘娘庙才对。其实,女娲娘娘在梦中指示了她们,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娘娘庙了。
秦嫄和白丽一边走出云门寺,一边在想着观音菩萨的话。如果她们对娘娘和菩萨的话进行分析比较,就不难得出结论。在她们心里,更愿意相信女娲娘娘的话;可是,当她们看到来云门寺朝拜观音菩萨的人们有增无减时,又怀疑起自己的想法。
信神拜佛与现实一样,实在没有必要去崇洋媚外。否则,将平添不少烦忧。秦嫄和白丽就是例证。
此时,秦嫄想起了在梦中女娲娘娘说过的话:要自己去“领会”“琢磨”;“白丽会帮你慢慢弄明白的”。于是,她与白丽商量:“快中餐了,我们找家饭店,边吃饭边慢慢分析吧!”
也许是早餐吃少了的缘故,秦嫄感觉有些饿了。白丽认为有必要静下心来,好好捋捋才行,便应承了秦嫄。
秦嫄和白丽来到湘中酒店,要了一个雅间,点了几道当地有名的风味菜。当酥软、鲜美、香喷的蛋糕花送入口中时,俩人不禁连呼:“好吃,好吃!”她们一时竟忘了心中的疑惑和此行的目的,尽情地享受着这脍炙人口、香辣味浓的湘中地方风味……
“怕不辣”的湘中菜,让秦嫄和白丽连喝了两杯“红仑春”香茶。俩人边饮边比对女娲娘娘和观音菩萨的说法,其中既有相同之处,也有天壤之别。她们决定先找到林木风再说,也许在相处中能看出一些端倪。结账后,俩人按照观音菩萨的指点,向西而去。
湘中褒忠山横亘于四个乡镇之间,为湘中第一山,最高处海拔八百余米,连绵五十余里,为涟水、沩水、靳水之分水岭。秦嫄和白丽来到褒忠山脚时,虽然只是下午三时许,如果要上山去,就只得在山上过夜了。
虽然褒忠山景点传说特别多,毕竟尚未开发,还处在“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窘境,非正式旅游景区。所以,游客并不多。即使有三五成群的人来到这里,或游览或冒险或寻梦,但此时的他们也开始下山了。
秦嫄和白丽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次原始森林中过夜;如果让她们知道了此山的前身和传说,一定会有一种复杂、异样的情感。
此山在前面的章节中已有暗示,在以后的章节中还将有叙述。
现在的秦嫄和白丽不知褒忠山有多高、多深、多神奇,还是低着头,一个劲地朝深山中走去……
此时,一位老大伯从山中采药回来,见她们懵懂地向山上走去,便关切地上前相问:“两位姑娘是从大城市来的吧?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往山上去吗?怎么没有人带路向导呢?”
秦嫄听不懂老大伯地道的湘中话,茫然地望着白丽。白丽虽非当地人,但是在湘中长大的,自然能听得懂老大伯的话,却不明话中之意。便上前礼貌地回答:“老伯伯,我们想上山去,山里还有人家没?”
“孩子,我家是离山上最近的一户人家了,再上去只有破败的庵堂和林场了,早已没有人住了。”老伯如实地告诉她们。
热心的老伯放下背篓,向秦嫄和白丽津津乐道地介绍着褒忠山的过去……
当然,老伯知道的极其有限,即使他世居在此山之中,恐怕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可以肯定,他绝不会知道几千年前的褒忠山是怎样的。
老伯接着说出了阻止秦嫄和白丽此时上山的理由:山上有神有鬼有冤魂;山风很大,气温很低,就是三伏天也别想穿着单薄衣服上去;山高路陡,峰回路转,容易迷失方向;雾锁深山,身在云海,让你不知是天上,还是在人间;野生动物繁多,会扰得你睡不着觉。
老伯骄傲地手指褒忠山道:“别看现在山下很热,山上可凉爽多了。你们看,现在山腰开始起雾了,山上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咯!”接着对两位姑娘热情地道:“你们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明天早饭后再上山吧!”
秦嫄和白丽听老伯这么一说,早已畏惧害怕了,哪敢还往山上挪动半步?
俩人非常感激老伯的诚实相告和热情相邀,紧跟在老伯的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