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
车窗外聚集了无数站在警戒线外看热闹的市民。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刘清明说道。
“没有，他们是罪有应得”张熙瑶说道，说着却是想到了刘清明掰断张军骨头的场面，脸色也不由得有些惨白。
“他们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许多人眼中，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们恨不得剥了我的皮，吃我的肉……”
刘清明眼中闪现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半开的车窗透过了一些夹杂着汽车尾气和街边小贩小吃香味的风，凌乱了今天早上刻意梳的整整齐齐的发丝。
“你不是恶人……”
看到刘清明这样的眼神，张熙瑶心中也是一阵难受，抓住了刘清明的手。
“我就是个恶人，我是个刽子手，你现在抓着的这双手就沾满了鲜血……”
刘清明说道。
“为什么？”
张熙瑶眼中全是朦朦胧胧的迷惘。
“为了他们”
刘清明淡淡的说道，看向了车窗外，那些正被警戒线挡在外面看热闹的路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做恶，自有老天收了他们”
张熙瑶说道，眼中全是疼惜。
“善不会有善报，就像你扶了倒地的老太太，反而会被讹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恶也不会有恶报。就像是，你看上了女同学，她不同意跟你交往，你就泼了她一身汽油，用火点了她，最后连钱都不用赔。我要是不杀人，要是我的手上没有沾满这些鲜血，就没有这朗朗乾坤……”
刘清明说道。他脸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渐渐清楚了，是一种叫做痛的表情。
“你这是惩恶啊，你没什么错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张熙瑶一脸不解的说道，脸颊上也划过了一些水珠。看着刘清明脸上的表情，她心里就像是插了把刀似的。
“我曾经亲自杀了一些恶人，但是，我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妻儿被人欺凌。后来，我还收养过一些孤儿，那些孤儿敬我如父。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才是他们的杀父仇人……曾经有个女人因为丈夫被我杀了，被村长欺凌侮辱，最后上吊自杀，孩子生生饿死……”
刘清明眼睛有些湿润了。
张熙瑶身子微微颤抖，将如凝脂般的脸庞贴到刘清明的手上。然后，将如玫瑰一般的红唇贴到刘清明的手上，轻轻吸允。
“你干嘛”
刘清明想要抽出张熙瑶唇下的手，却被张熙瑶死死抓住。
“我要吸干你手上的血，那些寻仇的冤魂和厉鬼都远离你，都来找我”
张熙瑶轻声抽泣着。
“傻丫头”
刘清明轻笑了两声，把张熙瑶拉到怀里。
“我可以答应你，此生此世不会离开你，即使你是个十恶不赦，无数人恨不得吃了你的肉的屠夫。我会帮你把衣服和手上的血洗干净。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你的衣服上只许是别人的血……”
张熙瑶在刘清明怀里轻声说道。
刘清明没有说话，直接吻到了张熙瑶的嘴唇上。
“你先答应我……”
张熙瑶挣扎着，想要推开刘清明，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刘清明。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你就是个牲口，肺活量真大……”
刘清明看着张熙瑶的囧样，却也是轻笑了两声。
“好了，换个轻松的话题，他们叫你指挥，你是军人吗，你是什么军衔？”
张熙瑶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盯着刘清明，充满了好奇。
每个女孩儿心中都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一位让世人折腰的伟男子。
张熙瑶也不例外。
但是，她却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一个没有一点上进心的平凡男子。可是，这个平凡的男子却不断的给他带来惊喜。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爱上这个吊儿郎当的平凡男人竟然是一个举世难寻的奇男子。
她先是当他是个没丁点上进心没前途的小年轻，后来当他是个没啥本事不务正业的富二代，还误会他是个极道头子。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位让人崇敬和心疼的人。
他就像是被铁锈隐藏了的绝世宝剑一般。
埋在地下的时候，就像是一堆破铜烂铁，出鞘的时候，却是让鬼神惊惧。
“我曾经是军人，现在不是了”
刘清明笑着说道。
“曾经是，你啥时候退役的，对了，你怎么会当兵的……”
张熙瑶问道。
“我大概七十多年前退役的吧，其实，也不是退役的。部队以为我牺牲了，就把我当烈士了。至于说为啥当兵，我当时在天池留学，本来已经被资本主义腐化了，可是，看到国土沦丧，国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帮****的只会通电抗日，我们一帮子同学，就愤而弃笔从戎了……”
刘清明说道，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想到了许多当年的事情。
“你竟然在天池留过学，哇塞，你好厉害，忘了，你以前好像说过的。你是哪个学校的。不对，七十年前，通电抗日，什么乱七八糟，你这王八蛋又开始不正经瞎扯了……我掐死你……”
张熙瑶本来美目中全是崇拜，可是说着说着却是杏目怒整，用小手在刘清明的腰间掐了起来。
“啊……”
车窗外的风声和刘清明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竟然还和着节拍。
片刻之后，刘清明一边唏嘘，一边揉着自己的腰，却也没去解释。
他清楚，好多东西想要让她接受，还是需要许多过程的。
“既然你身份暴露了，我以后是不是要把你当领导好好伺候你啊”
张熙瑶说道。
“当然了，女子本就应该三从四德，这是我们的文化精髓……”
刘清明说道。
“嗯？相公，你看奴家酱紫可以吗？”
张熙瑶摆了个古代女人的造型，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清明说道。
“你是领导，你是指挥……”刘清明却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冲着张熙瑶说道。
“不行，奴家要三从四德的……”张熙瑶笑着说道。
“那啥，我们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不能一概而论的。就像是那个弟子规，丫的就是晚清一个落第秀才搞出来的变态东西，读明白论语的都知道，那个弟子规啥的就是****……”
刘清明一脸谄笑着冲着张熙瑶说道，身体却也时刻在防备着张熙瑶。
“哼，这还差不多”
张熙瑶撇着嘴说道，说着抱住了刘清明的胳膊，头也靠道了他的肩膀上。刘清明却是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
回去之后，张熙瑶坐在沙发上吃薯条，一边看电视。
刘清明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一边给夏茵宁发着微信。
“在干啥呢？”刘清明说道。
“被我****着考职员呢，正在攻克题山题海呢，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夏茵宁答道，同时撇了撇嘴。
“咱们才三天没有说话好不好，这几天我忙的头昏脑胀的，而且你也没理我好不好……”
刘清明一阵头大。
“我天天被我妈批斗，我都快崩溃了，你竟然还怪我不主动理你，还说你忙，哼……不理你了……”
夏茵宁说道。
“好吧，好吧，我的错，明天你有空吗？”刘清明说道。
“没空”夏茵宁还发了一个哼哼的表情。
“你那个费叔叔不是想见我吗，我明天有份大礼要送给他，你要是方便，就跟他一起来一趟天洋吧”刘清明说道。
“除了要见费叔叔，还有别的事吗？”夏茵宁说道。
刘清明眉毛挑了挑，随机恍然，说道，
“其实，主要是想你了嘛，嘿嘿”
“算你识相，看在你又是给费叔叔送礼，又是想我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另外，我也想你了，明天洗白白等着我……”
夏茵宁说道。
而客厅里张熙瑶正看着万万没想到里面王大锤傻呆的模样捧腹大笑。
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
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把从淘宝上买来的监控软件装到了刘清明的手机上。
手机里响了半天也没看。
一直到电视里的情节过完了，才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看了手机之后，看到刘清明是在跟夏茵宁说话，她就脸上不悦。
虽说，她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她却是越看脸色难看。待看到后面，她手里的薯条袋子直接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