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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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去个地方1

凤瑶沉默着,半晌,才稍稍睁眼,“陪她吃顿饭,自是尚可。只不过,也望摄政王与悦儿解释清楚,本宫并非她娘亲,也不愿做她娘亲,待得这顿膳食完毕之后,便让她,莫要再来寻本宫了。”

“不过是女童罢了,长公主何来如此认真?既是都是子民,如此孱弱之童,长公主何来不好生以待,就如,待黎民百姓一般的大度与慷然?”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言话。

颜墨白也不再就此多言,仅是率先踉跄的站起身来,随即弯身而下,修长的指尖朝凤瑶递来,“地上凉,微臣拉长公主起来。”

凤瑶淡漠观他,“不必了。”

这话一落,正要起身,不料颜墨白那修长的指尖已主动扣在了她的手腕,随即稍稍用力,将她拉着站了起来。

待得凤瑶略微不悦的转眸朝他一望,他则勾唇而笑,清风儒雅,“长公主与微臣之间,不必太过客气。”

她岂是在与他客气!她明明是不愿这厮拉她罢了。

凤瑶心底默念,淡漠观他,“本宫虽不客气,但摄政王还是要体恤你自己为好。毕竟,双腿有疾病,便不要太过动作了,免得到时候落了病根,当真成了瘸子,倒也影响你满身的俊朗儒雅才是。”

他面上笑意微微浓了半许,那双深邃的瞳孔竟也莫名的发亮,薄唇一启,“还以为,长公主一直以为微臣这佞臣,尖嘴猴腮,不堪入目。却是不料,长公主竟觉得微臣满身俊朗儒雅。”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眼角微挑,倒是未料这厮竟会如此曲解她的话。

一时,心底也增了几许鄙夷,但也不愿就此多言,只道:“口舌逞强便是不必了,免得让人听了不悦。而今,时辰已是不早,摄政王出去吧。”

他笑得温润,似也不曾被她这话所扰,仅是转眸朝不远处御桌上的奏折扫了一眼,随即道:“长公主日理万机,倒也辛苦。只是,奏折之事,倒也可差人处理。亦如,寻常不太紧要之事,便让那人自行处理,重要之事,再上报给长公主亲自处理便成,如此,长公主也可轻松一些。毕竟,身为大旭长公主,并非要事无巨细的亲身而为。”

凤瑶眼角微挑,“虽话是这般说,但适合帮本宫处理朝政的,似是未有。”

说着,嗓音一沉,“难不成,摄政王要自荐为本宫处理朝政?”

颜墨白缓道:“微臣便是有这个心,长公主自也不会允诺才是。说来,微臣的确觉得有一人适合帮长公主处理朝政,且长公主也极是放心。”

凤瑶淡道:“谁?”

“许儒亦。”他答得干脆。

凤瑶微怔,倒是未料这颜墨白与许儒亦本就不对眼,甚至两人还略有排斥与挤兑,而今倒好,这颜墨白竟主动举荐许儒亦了。

不得不说,颜墨白这番举动,定是有内情的了,若是不然,凭他这性子,又如何真正会对许儒亦好?

“皇傅身为许家家主,不止得教皇上读书识字,教皇上通晓天下之礼,还得顾及他许家家业。如此,皇傅本是繁忙,自是无暇为本宫处理奏折。”凤瑶神色微动,淡漠随意的道了话。

待得这话一落,她嗓音微挑,再度将话题绕了回来,“摄政王还不离去?”

颜墨白立在原地,分毫不动,整个人依旧温润儒雅,连带面上的笑容,都从容平静,丝毫不变。

“长公主不试试,又怎知许儒亦在这三者之间无法协调?身为大旭皇傅,便自该为长公主分担,再者,只要长公主开口,那许儒亦,定会接受,甚至还会欣悦接受。”

凤瑶眉头微蹙,沉寂观他。

他朝凤瑶扫了两眼,继续道:“再者,皇傅如今倒是未能将皇上教好,且还使得皇上越发的年少叛变。是以,长公主也得擦亮眼睛好生选人才是,毕竟,虽看似如君之人,也许不可委以重任。倘若皇上再交到他手里调教,这后果,自是不善。”

凤瑶淡道:“摄政王与皇傅本是心有隔阂,只不过,皇傅为国效力,任劳任怨,摄政王又何必如此设计与诋毁他。”

他神色微动,勾唇而笑,“微臣,只是想让他帮长公主减轻政务。”

“这点政务,本宫一人足以应付。摄政王无需多言,出去吧。”

这话一落,凤瑶全然不愿多言,随即便转身踏步,朝不远处的御桌行去。

颜墨白眸色微深,朝凤瑶脊背凝望,待得凤瑶入座在御桌后方的椅子上后,才稍稍收敛神情,从容温润而道:“微臣,告辞。”

说着,便慢悠悠的转身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奈何,足下还未靠近殿门,殿外却突然扬来一道急促不堪的嗓音,“长公主,老奴求见。”

颜墨白下意识驻足,扭头朝凤瑶望来。

是许嬷嬷的嗓音。

凤瑶眉头一皱,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进来。”

这话刚落,不远处的殿门便被迅速推开,许嬷嬷瞬时小跑入屋,跪地便道:“长公主,皇上从前夜便一直绝食,昨日也不曾进食半许,此际,老奴与其余宫奴强行推开殿门,发现,发现皇上晕过去了。”

瞬时,心口一紧,凤瑶猛的站起身来,突然间微微僵然的双腿,也迅速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许嬷嬷急忙爬起身来,急步跟在凤瑶身后。

凤瑶踏出殿门后,便紧着嗓子朝许嬷嬷问:“可为皇上请御医了?”

“方才便已吩咐宫奴去请了,此际御医该是到皇上寝殿了。只是,皇上脸色发白,气息微弱,看似不容乐观。长公主,都是老奴的错,倘若老奴及早不顾皇上之意破开殿门,想必皇上便不会晕倒了。”许嬷嬷在后焦急的答道,嗓音气喘不及,悲戚难耐。

凤瑶满目幽远与森然,心底的紧然与复杂之意,也层层交织。

片刻,待闻得许嬷嬷在后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凤瑶瞳孔微缩,低沉而道:“此事与许嬷嬷无关,你不必自责。皇上性子历来倔强,连本宫都奈他不得,更别说许嬷嬷你了。”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仅是速步而前。

待踏入幼帝的寝殿时,御医已至,且已是为幼帝诊治完毕。

眼见凤瑶入殿而来,他们纷纷朝凤瑶恭敬行礼,随即便道:“皇上仅是太过饥饿,是以身子虚弱而晕。长公主不必忧心。方才微臣们已为皇上强行喂了些流食,等会儿微臣再开些补身子的药方为皇上熬制汤药,待皇上服用几次后,身子便会大愈了。”

凤瑶满面沉寂,一言不发,淡漠点头。

御医们不再多呆,当即再度朝凤瑶弯身而拜,恭敬告退。

一时,殿内气氛也沉寂下来,凤瑶稍稍转眸,正打算屏退许嬷嬷与周遭面色发紧的宫奴,不料眼风之处,竟也扫到了那满身素袍的颜墨白。

她微微一怔,倒也未料此人也会跟了过来,待默了片刻,她才按捺心神的道:“你们都先出去。”

许嬷嬷与宫奴们恭敬点头,纷纷告退。

颜墨白则静立在原地,并无动作。

凤瑶淡眼观他,嘈杂起伏的心底,也逐渐增了几许无奈,随即也不准备与他拐弯抹角,只道:“本宫这里,琐事繁多。摄政王若要与本宫口舌之争,便另找时间。本宫如今啊,倒是当真无心与摄政王多做纠缠呢。”

颜墨白凝她片刻,深邃的瞳孔莫名的显得平和至极,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只道:“微臣此际也无心与长公主多言什么,仅是,皇上身子不适,身为臣子,自也是关心的。不若,微臣与长公主一道守着皇上醒来。”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凤瑶是否同意,他已是踉跄的踏步过去,择了一旁的软榻坐定。

凤瑶瞳孔一缩,思绪嘈杂翻腾,心生烦躁,但也放弃了与他言话,仅是按捺心神的回眸过来,踏步而前,最后在幼帝榻前的矮凳上坐定,面色也逐渐厚重幽远,排遣不得。

自家这幼帝啊,着实不让她省心。小小年纪,便想了超出他稚嫩年纪的时。

是以,她如今倒是觉得,太过心智成熟,并非,是好事。

而她姑苏凤瑶自打接手这大旭的烂摊子,尽心尽力,本以为一切都会按照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却是不料,朝堂之人未能全数摆平,大旭危机未能全数解决,而今自己最是在意的幼弟,竟也突然出了问题。

思绪翻转,复杂起伏。

一时,心口莫名的发紧,全身也莫名的发累。

她沉默片刻,终归是稍稍闭了眼,奈何即便如此,神智却越发清明,满心的嘈杂之意,也越发的升腾沸腾。

不久,沉寂的气氛里,颜墨白那温润的嗓音突然扬来,“皇上仅是饿晕罢了,长公主不必太过心忧。只是日后,皇上的教导问题,倒得必须重视,若是不然,皇上对长公主的隔阂,便会越发的深了。”

他嗓音略微幽远,也略微卷着几许复杂,只是他这番言语之中,却无端透露他似是知晓一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