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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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好生解释2

凤瑶瞳孔微缩,深眼起伏的观他,仍是不言。

脑袋起起伏伏,心绪也起起伏伏,是以对他这话题,她终归是不想回答。心底深沉,似是也绷着一根弦,她不愿去触碰,也拒绝去触碰,甚至觉得,只要一旦触碰,便会牵连出太多太多的感觉来,如此,自也不符合她身份,不符合她信念,不符合她千疮百孔的心,更也不符合,她对所谓的感情的习惯甚至沦陷的戒备与排斥。

是了,是排斥。

亦如,明知自己对这颜墨白无形之中改了看法,改了态度,甚至连容他入住在凤栖宫偏殿都未觉得太过的突兀与排斥,是以,有些东西,无论她是否承认与感受,那些东西,终归还是变了些。只是至于变了多少,她再不敢去深究。

而今,重担压身,她姑苏凤瑶,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是以有些东西,她是注定不能碰的,免得,害人害己,徒增烦忧。

思绪,层层翻腾,起伏不息。

凤瑶静静观他,许久,终归是未言话。

突然,颜墨白再度勾唇笑了笑,“长公主未言也好,至少不曾真正否认对微臣改变看法之事。”

说完,面上的笑容莫名的浓了半许,便是面色苍白微疲,竟也显得整个人如沐春风,朗然儒雅得紧。

“大盛公主之事,微臣已解释过了,而今,长公主可还有异议?”他嗓音温缓,主动将话题绕了回来。

凤瑶瞳孔微缩,低沉而道:“一切虚言先不多说。而今,本宫只问你,倘若大盛公主此番回城之后,便要率兵攻我大旭,摄政王要如何?”

他微微而笑,答得干脆,“微臣,自请亲自率兵迎敌。”

“当日国破之际,摄政王便漠不关心,日后,竟也会亲自率兵迎敌?再者,此番摄政王放虎归山,无疑是在拿我大旭安危坐赌注,赌赢了,一切都好,倘若赌输了,我大旭岂不是又得经历一场兵荒马乱的浩劫?”

他缓道:“不放大盛公主离京,才是真正惹怒大盛皇帝,毕竟,触及大盛公主性命安危之事,便是大盛太子喜极了长公主,也许会因大盛公主安危而妥协。而大盛公主此番完好无损的归国,性命无忧,大盛公主要攻打大旭,大盛太子,自也不容易答应。再者,即便事态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微臣,自也会领军出战,定将大盛之人剿在边关,绝不会让大盛之人入京分毫。”

说着,极为难得的将目光从凤瑶面上挪开,继续道:“上次不曾出面救国,是因的确身子不适。而今意图护国,其一,是因身子无大碍;其二,是想护,长公主。”

凤瑶瞳孔骤缩,满目起伏的观他。

他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眸朝凤瑶一笑,“长公主莫要误会了,微臣护长公主,是因长公主对微臣有几番救命之恩。微臣此人,最是不喜欠别人罢了。”

是吗?

他瞳孔略有起伏,平和的嗓音竟也像是刻意的增了几许随意与调侃。

是以,这话入耳,凤瑶并不相信。

心底的异样感,也莫名的升腾厚重,只是即便如此,她却犹如逃避似的,不愿去深究半许。

仅是片刻,她便按捺了心绪一番,放缓了面色与目光,待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才唇瓣一启,幽远而道:“摄政王言辞凿凿,倒容易让人相信。”

他勾唇而笑,“只可惜,发自肺腑之言,长公主似是仍未相信。”

凤瑶眼角微挑,低沉而道:“并非不信,而是,有些事,需时间来证明,而今无论说什么,都是猜测罢了。只是,倘若大盛之军终归朝我大旭攻来,那时候,我大旭自生灵涂炭。而本宫身为大旭长公主,虽满身仇恨,虽极想与大盛之人拼命,但更多的,本宫心疼我大旭黎民百姓,以及我大旭的,百年基业。”

“长公主为国为民,良善仁意,百姓都会看到。而大盛之事,微臣已说过,一旦出事,微臣会将责任全数宝兰。”

说着,嗓音微挑,语气越发的增了几许调侃,“说来,微臣也难得这般负责,也难得这般的为国效力,长公主该是放心的。”

放心?

凤瑶神色微动,目光再度朝他落来,心底对他这话,虽不置可否,但仍是心有芥蒂。

又或许是,历来对这颜墨白怀疑惯了,加之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思,是以,心底才会觉得厚重无底,从而抑制不住的对他戒备与怀疑。

思绪翻转,凤瑶静静观他,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片刻,她才唇瓣一启,低沉而道:“摄政王是否负责,而今所言尚早,待得日后事实一出,本宫自然便知了。”

他勾唇笑笑,深邃的瞳孔中漫出半缕无奈,随即朝凤瑶的目光迎上半许,未再言话。

凤瑶再度下意识的挪开目光,心思婉转,待片刻,她瞳孔微缩,平缓无温的转了话题,“大盛长公主离宫之事,此际暂且不论。而今,本宫问你,长信宫外的那些尸香花,可是你捣的鬼?”

她倒是清楚记得,昨日去长信宫时,便见廊檐外的那些花圃中已无尸香花的踪迹,甚至一株难寻,如此之状,倒也让人费解。毕竟,司徒凌燕不过是善战之人,何能知晓尸香花这等毒花,司徒宇文看似风月,但却心智不高,是以,他们二人都不可能发现那尸香花,更也不可能让人铲除,这唯一的可能,便是这颜墨白动了手脚。

毕竟,当日迎司徒凌燕入驻长信宫时,这颜墨白,可是一眼便识出了尸香花,更还与她争论了几许。

思绪婉转,凤瑶瞳孔逐渐陈杂。

则是片刻,沉寂无波的气氛离,颜墨白那温润幽远的嗓音再度扬来,“如长公主所料,那尸香花,的确是微臣差人拔除。”

果然是他!

凤瑶面色一沉,抬眸而起,冷眼观他。

他则微微而笑,温润儒雅,“当日微臣便提醒过长公主,尸香花虽毒性缓慢,但用在大盛公主身上,的确不适。一旦大盛公主回国之后毒性发作,大盛御医定轮番诊治,那时,要发现是尸香花中毒并不难,倘若御医再给大盛公主描述尸香花模样,那大盛公主,定也会想到长信宫中的尸香花,从而,降罪大旭。那时候,大盛太子若知长公主有害大盛公主之意,定也对长公主失望,如此,并不利我大旭局势。”

凤瑶瞳色一冷,阴沉道:“你当真以为,我大旭上下的安危竟皆要靠司徒夙来照顾,甚至维护?”

“长公主且先莫要动怒。大旭的安危并不太过需要大盛太子维护,但有大盛太子维护的话,便是最好。长公主如今何不装装好人,惹大盛太子怜惜与不忘,从而让大盛太子与大盛皇族纷纷增上矛盾?长公主不必觉得此举卑微,也不必觉得此举降了身份,而是,对于某些事,胜了便好,管他用什么法子胜的?只要在不损害己身利益,不让自己真正吃亏,偶尔用感情迷惑某人,战之不兵,岂不更好?再者,长公主也是恨大盛太子的,如此,让大盛太子与大盛皇族反目成仇,岂不是更称心如意?是以,杀一个大盛公主,并无用处,扰乱人心,才是最好之法。”

依旧是冗长的一席话,却被他以一种极是幽远平和的语气言出,就亦如细水流出一般,源远流长,却又给人一种醍醐灌顶之意。

这番话入得耳里,凤瑶终归是略微认同。

亦如这颜墨白所言,杀一个司徒凌燕,的确无太大用处。她当初之意,也不过是因仇恨而憎恶大盛皇族之人,是以不愿放过司徒凌燕,从而想以毒控制,逼司徒凌燕就范罢了,却是不料,那大盛真正主宰之人,竟是,司徒夙。

思绪蜿蜒,嘈杂横涌。

一时,凤瑶并未言话,瞳孔之色,也起伏剧烈,眼底更多的,则是复杂与幽远之色,层层交织。

也曾以为,当即城墙之上,与司徒夙互知身份,待得两人彻底决裂后,那场在道行山上积累下的深情厚谊,自也会因那场决裂而彻底的荡然无存,灰飞烟灭。

却是不料,她想过大盛的一切,也试图设计司徒凌燕,却是独独未料,那司徒夙竟会为了她,不惜悔婚,不惜被软禁。

只是,于她姑苏凤瑶而言,曾经的爱意,早被浓烈的恨蚕食得干干净净。而今再以一种清冷的姿态与眼光来看待他时,奈何,他那满腔恋旧的爱意,却在她意料之外。

越想,越觉心绪复杂,却又不知为何。

周遭气氛,也彻底的沉寂幽谧,无声无息之中,幽远静谧。

半晌,凤瑶稍稍合了眼,整个人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后,耳畔再度扬来颜墨白那温润嗓音,“悦儿这几日,的确想长公主了。不知,长公主可愿微臣差人将她送入宫来?”

这话一落,见凤瑶不答,他嗓音稍稍一低,“便是长公主陪她同用一顿膳食,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