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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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畏罪自杀(下)

第七章畏罪自杀(下)

“林参赞并非此案的真凶。这三日,本官多方调查,发现真凶另有其人。来人,带李礼上来。”听完各方的叙述,傅彦却突然语出惊人,推翻了之前宋广言的说法。

不一会府兵们就架着一个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人上了公堂,正是宋广言的妻弟李礼。

安河公主皱了下眉头:“傅刺史,怎能私下用刑?不说这人所说能否可信,打成这样还如何问案?”

听了这样的问难,傅彦却显得早有对策,:“此人是长阳一霸,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且狡猾不堪,若不提前用刑,不仅耗费时间,也恐惊扰了公主殿下。”

公主默然不语,梁景云却忍不住了,这是什么理由,私下问案本就不合规矩,被说的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立刻反讽道“傅刺史英明,那是否已经拿到了口供,只等签字画押了?”

“正是如此,世子当真聪颖。只是签字画押也不必了,凶犯已招供,今日过堂便是让诸位看看凶犯。”说罢对着左右府兵呵斥:“还不将这凶犯押走,惊扰了公主殿下,尔等该当何罪?”两旁的府兵赶忙又将李礼带了下去。

众人传阅李礼的口供,梁景云看完,低声对安河公主道:“与我们掌握的一样,王重确为李礼所杀,十月十九日未时两人在宏河起了争执,李礼为了报复,将王重沉河。”

安河公主微微点点头,却并未说什么,显然她在等傅彦后面的话。

“相信大家都有疑惑,那就让老夫给诸位讲讲十月十九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九日午时,捕快王重与徐荆一同执行公务,在安富街的德顺布庄与靖边军林参赞发生争执,双方争斗间,林参赞失手刺了王捕快一刀,不过这一刀却并不致命,王捕快于未时又遭遇李礼,最终被害。”

看到众人均无异议,傅彦志得意满,“那如此就宣布结果。靖边军参赞林钰伤人,念事出有因,交靖边军严加处理。案犯李礼杀人,判斩立决。”

众人议论纷纷,这个结果大家并不意外,林钰可是化险为夷了,“交靖边军严加处理”不就等于无罪释放了吗?不过也难怪,连安河公主和汉王世子都站在林钰一边,凭着这两位的权势也可保林钰无虞。

傅彦转向安河公主:“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刺史大人断案如神,小女子甘拜下风。不过是否还有一人,大人未及宣判。”这是安河公主在众人面前第二次说话,却惊醒了不少人,是啊,还有宋广言宋县令呢。

傅彦自然知道安河公主的意思,“长阳县令宋广言不顾律法、草菅人命,企图谋害同朝官员,罪不容恕,判充军流放。”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县县令直接被革职、充军流放,这么大的事傅彦竟是说的如此从容和轻易。

“宋县令虽有罪责,但未必就是存心谋害林参赞,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看罚俸即可,不必再过深究。”

“公主不必再劝,身为长阳父母官,不思治民,反做些坑害同僚之事,实在令人不齿。来人,将宋广言拘来刺史府,好生看押,不得有误。”

两名府兵应命,快步走了出去。

傅彦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拱手,“诸位有劳了,今日之案已毕,还请各位慢走。”

底下的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但此时已是不得不告辞。

走出府门,安河郡主乘上自家的马车,梁景云仍然像个侍卫一般充当车夫。马车缓缓驶离刺史府。雪又下起来了,纷纷扬扬,天地被裹上一层白色,显得静谧安详。

梁景云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夕姐,傅彦对宋广言的惩处为何如此之重,而夕姐为何又要为宋广言说话?请姐姐教我。”

“这些也是姐姐猜测,入你之耳即可,不要再与他人说了。”

“好,姐姐请讲。”

“傅彦判宋广言充军流放是在与宋广言撇清关系,他判得决绝,刑罚重才能显示他与此事毫无关系,同时也是在试探我们军方的底线。至于姐姐我保宋广言,也是在回应傅彦,我都督府并无意追究宋广言的罪责,况且大家本就是同朝为官,也不必逼迫过甚。”

“那傅彦听了夕姐的话,已然知道了都督府的意思,为何还要坚持重惩呢?”

“或许是不相信我,以为我还在试探。又或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已经了结了。话说景云,这次你和爹爹都怂恿我来参与,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不敢,只是林钰是我的挚友,不能见死不救。父亲又忙于政务,抽不开身,只好请求夕姐你了。”梁景云暗暗吃惊,姐姐的感觉太敏锐了,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谁知安河公主似是并不打算深究,淡淡笑道:“就当是如此吧。”

刺史府,一间暗室当中,宋广言伏在地上求饶。

“刺史大人,您不能如此,我去淮南郡,现在就走,不要判我流刑啊!”

傅彦站在一旁,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惫,“晚了,三日之前尚且来得及,如今木已成舟,再无更改的可能。不过你放心,同为文官一脉,老夫也不忍你充军流放。予你些银两,远离此地,去冀北作个富家翁吧。”

宋广言突然跳了起来,脸上满是绝望,指着傅彦大骂:“傅彦,枉我勤恳为你做事,没想到你如此害我。你才是真凶,你勾结豪族,企图谋害边疆将领。当日那封信上虽未明写,但我却知道,是林植,你勾结的就是林植!”言罢大笑,笑声穿透屋脊,直入高空。

“什么?宋广言畏罪自杀了?”梁景云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安河公主问道:“父亲知道了吗?

“爹爹已经知晓。”

“那父亲怎么说?”

“爹爹并未说什么,这是文官方面的事,又能如何?”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这事到此为止。”安河公主看着窗外的夕阳,眼里闪过一抹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