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3月太平军攻占金陵,将金陵定为首都,建号太平天国。5月,天王洪秀全命西征;6月,攻占安庆,进围南昌;9月移军北上,29日,攻克九江;10月20日,攻克湖北汉阳,省城武昌戒严,湖广总督吴文铭独坐危城。
曾国藩在奏折中谈到了当前的局势。
荆州、襄阳占据长江上游,是进攻陕西、河南的必经之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但是目前的形势是武昌更为吃紧。太平军已经建都金陵,以镇江、扬州两翼蔽东路。现在太平军急于争夺的战略要地莫过于武昌。古人云:长江出蜀后奔流千里,沿江有五大镇,荆州是上镇,武昌为中镇,九江次之,金陵为下镇,镇江次之。今太平军已得下镇、镇江,其意图将会溯江而上,进攻中镇武昌,以及上镇荆州。现今九江、安庆近已被太平军占领,如果太平军占领了鄂城、荆州,则长江延绵四千里将全被太平军所得。这样我北方的军队不能渡江到南方来,两湖、两江、三江闽浙的军队不能渡江到北方,奏折也不能传达到京城,朝廷的谕旨也传不到我这里。湖南、江西又离金陵很近,也不安全。即使太平军不渡湖南,则湖南也会有累卵之危。湖北的存亡,关系天下全局。
在这点上,曾国藩可谓眼光独具,看清了太平军的战略意图。清廷以往对太平军的用兵重点只在乎“围困金陵”,于是在金陵周围相继建立北大营和南大营,但几乎没有效果。在金陵之外的太平军顺江而上,对东南、江北大营稍一冲击,大营随即攻破,两大营形同虚设。曾国藩的眼光绝不局限在金陵城,而在乎满盘的得失。他下决心要与太平军争夺长江中下游的广阔地域,而最有效的方法是将眼光放在长江的中上游地区,首先是武汉,其次才是九江、安庆,占据上中游,俯视下游,才可以与居于下游的太平军抗衡。
1854年初,在太平军西征部队由安徽挺进湖北之际,清廷在太平军的强大攻势面前无所适从。此时,曾国藩向咸丰帝上了一份奏折:
论目前的战略情形庐州为燃眉之急,论天下的大局,则武昌为必争之地。为什么呢?占领了武昌,则就占据了长江上游,既能保护荆州和襄阳,又能开通去往两广、四川的道路。若武昌不保,就有可能与太平军形成割据的局面,这是我最担忧的。唯今之计,必须先会合湖南、湖北的兵力,水陆并进,以剿为堵,不使太平军回窜武昌。如果攻剿得手,能将黄州、巴河的贼寇渐渐驱逐,步步进逼,直至湖口与江西、安徽四省合防,则南方可保。
这段奏辞反映了曾国藩把战略重点放在长江上游重镇武昌。对九江、湖口,曾国藩同样高度重视,他在一份奏折中说:
上而武汉,下而湖口,皆东南所必争之地,湖口被攻破了则长江的腰也就被斩断了,这样安庆的贼寇就不能与湖广相通。故论古来争关夺要之地,湖口与武昌具有同样的战略地位。
对于安庆,曾国藩则认为“安庆关系淮南的全局,将来即为收复金陵的主要战略之地”。对太平军来说,安庆是金陵的屏障。安庆一失,金陵门户洞开,将直接暴露在湘军面前。
曾国藩从整个战略全局考虑,作出了先占据武昌,截住西征不成的太平军;再占湖口,把占据金陵的太平军堵在长江下游的战略部署。对九江的沦陷则不以为意。
后来,在追剿石达开的过程中,也体现了曾国藩“小处让人,大处胜人”的战略思想。
1859年2月,石达开率领数万的士兵入浙、入闽,又转入赣南,使江西湘军处于东、南、北三面受敌的不利形势,很是被动。在这种情况下,曾国藩及时向咸丰皇帝上了一道很有战略眼光的折子——《统筹全局折》。曾国藩全面论述了当前的形势和湘军应该采取的应对措施。曾国藩提出了两个原则:第一个是论全局和局部的关系问题。他说:“就全局来分析,如果两样都有利,就应当取其大利;如果两样都没有利,就应该取轻。要敢于舍弃小利而图大利,舍弃枝叶而图根本。”第二个是要分清轻重缓急的问题,在一个时期,只能保持一个主要的战略方向。于是从这两个原则出发,曾国藩指出:“论大局的轻重缓急,应该集中力量进攻江北,以便早日肃清中原;论目前的缓急,则应该先攻景德镇,以便保全湖口,先巩固长江南岸。”于是湘军收拢兵力,集中进攻江西以北重地景德镇,不仅改变了被动局面,而且为后来进军安庆奠定了基础。
历史证明,曾国藩的“舍九江,保长江”、“舍小利,求大利”的战略思想是正确的。曾国藩不以九江之失为输,而是把眼光放在长江之上游,高屋建瓴,最终赢取了平定太平天国的胜利。
摸透游戏规则,谋取胜算
生活中有很多游戏规则,当你进入游戏就要学会遵守这些规则。遵守了规则,你才不会被游戏淘汰出局,你才能够在游戏中获取胜利。
俗话说“官有官道”,“官道”就是做官的游戏规则。在官场中,学会并遵守官场游戏规则,你的官就能做得长久。不懂规则,你就会遭人排挤、暗算,不但会丢官,有可能还会把命丢了。曾国藩混迹官场数十年,深谙官道,致使历三朝而不倒。
肃顺独揽朝纲的时候,任用了一大批湘军集团头目,但曾国藩却与他没有实质交往。肃顺被处决后“籍其家,搜出私书一箱,内惟曾文正无一字,太后叹息,褒为第一正人”。曾国藩为什么不跟肃顺密切交往?曾国藩与肃顺同在官场,肃顺拉帮结派,密谋造反,曾国藩是看清了这一点的。与这样的人深交,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遵守官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也就是说曾国藩遵守了不与肃顺这样的大阴谋家深交的规则,才保全了自己。
曾国藩的“不为”不仅保全了自己,而且还使清廷以“其敷乃腹心,弼于邱治”,对其大加赏赐(同治元年元旦,清廷颁布几道赏赐殊荣的诏旨,被赏赐者汉员只有曾国藩一人),以示更加的信任他,而对他“言听计从”。
同治初年,慈禧将曾国藩由两江总督升授协办大学士后,更给了曾国藩“凡天下军谋、吏治及总督、巡抚之罢徙,事无不咨,言无不用”的特殊优待,开大清重用汉人旷古未有之典例。以至于李慈铭为此而感叹:“万国瞻新政,垂衣二后贤,病看元岁历,梦想中兴年。哀痛求高切(是日两宫下恤民求言诏,凡数千言),忧危命相专(是日拜曾帅为协轶),乡邦劳圣虑,稽首戴皇天。”
曾国藩的亲信李榕说,“内间自两宫亲政,力求治理”,“外臣恩遇于节帅(曾国藩)特隆,南服之封疆将帅,凡有默涉,皆与赞画。将也相也,节帅之任重道远矣。我辈属在僚佐亦为感奋,愿与同志相磨砺也。”郭嵩焘也说:“近日朝廷举措,真是从大处着笔,为从来所未有。”
面对那拉氏这样破格的信任,曾国藩忧心忡忡,但他还是采取了冷静而又明智的态度。不但不因此而沾沾自喜,骄横跋扈,反而更加谦让,做事更加的谨慎小心。如命其节制浙江,他就再三辞谢,当侍讲学士颜宗仪,给事中高廷祜等人上奏要求命曾国藩密保十员,取代浙江巡抚王有龄、江苏巡抚薛焕时,更力陈不可,说任命“封疆将帅,乃朝廷举措之大权,岂敢干预”;他“既有征伐之权,不当更分罢涉之柄”;应该“预防外重内轻之渐,兼以杜植私村党之端”。
其实,曾国藩内心希望更多的湘军将领能成为地方上的行政要员。他一向认为带兵将帅必须同时为地方大吏,才能领军筹饷,于事有济(他曾经因手中没有实权而深受其苦)。但是曾国藩这样欲擒故纵的手法,使清廷对他更抱好感,要他“不当稍有避嫌之见”,以后“如有所知,不妨密封呈进,以备采择”。
曾国藩深知,在这特殊时期,如果自己稍有冒进就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这也是官道之一。
但是,清廷是真正地信任曾国藩吗?不是。自湘军组建以来,清廷就没有信任过他曾国藩。但是,这次朝廷为什么又这么信任他呢?
慈禧揽权时,太平天国闹得正欢。但是清廷亲信武装力量,八旗绿营已基本上被太平军摧毁。唯一还有一点战斗力的僧格林沁军,又在上年对外战争中遭到沉重打击,在恢复过程中。而湘军此时却愈战愈强,人数愈来愈多,控制地区愈来愈广,声望愈来愈高。
一方面,湘军对朝廷造成了威胁;另一方面,平定太平天国还要依赖湘军,也就是说湘军还有利用的价值。慈禧赏赐曾国藩意思就是说:“我给你官,你不要谋反,老老实实地平叛太平天国。”
曾国藩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而遵守了有所为的规则,替老佛爷出征了。
在攻克了金陵之后,太平军也就基本被平定了。这时,朝廷一改往日对曾国藩的信任与礼遇,只给这个平定太平天国的有功之臣开了一张“毅勇侯”的空头支票。而且还把他调到直隶做总督,目的是为了监视他。
曾国藩又被动地走入了一场游戏之中,这场游戏的规则又是什么?曾国藩陷入了沉思之中。
后来,曾国藩毅然决然地裁减了湘军,以向朝廷表明忠心,同时辞去了两江总督的职务。
曾国藩正确运用官场中的游戏规则,是他获取人生胜算的一大法宝。
官场如此,商场、情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要想成为游戏场中的胜者,就得先摸清游戏的规则,遵守规则,不被游戏淘汰出局,你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成功之前,先磨一颗坚忍之心
人人都希望获得成功,但成功只属于那些有准备迎接成功的人。在成功来临之前,磨炼一颗坚忍之心是很有必要的。只有坚忍的人,才会在困难面前不被吓倒,才能顶难而上。
曾国藩在朝中做官几十年,其实做得并不称心如意,他一直在清政府的猜忌和地方官员排挤的夹缝中求生存。尤其是在坐困江西的过程中,始终受到江西地方官员的排挤和刁难。
曾国藩是以团练大臣的身份来创办湘军又以此身份率军打仗的。在当时,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地方官员根本就不把湘军当正规军。湘军虽负有“能征善战”之名,但不属于国家的正规兵制,地位不能与八旗、绿营相比。
咸丰五年(1855)夏,曾国藩为父亲服丧期满,朝廷补授他为兵部右侍郎,但仍没有地方实权,仍没有钦差的头衔。由于曾国藩没有地方实权,筹备军饷就很困难。湘军是以客军的地位出省作战,大部分的军饷就不得不仰仗江西,这使曾国藩倍感寄人篱下的苦闷与不便。甚至有一次,地方官还唆使兵丁闯入他的行署,想加害于他。曾国藩要在江西聘用官员,筹备军饷被江西官员视为越权的行为。谩骂、刁难如同暴雨一样不断袭击着他,使得曾国藩多年以来如履薄冰。有一件事情颇能表现曾国藩这一时期的处境。
曾国藩初到江西的时候,江西的巡抚是陈启迈。陈启迈是湖南武陵人,与曾国藩是同乡,又曾一同在翰林院为官,这次曾国藩来江西作战,本应格外亲切,倍加照顾,但与之相反,陈启迈却觉得曾国藩来江西与太平军作战,无疑遮住了他的光芒,朝廷会认为他无能。于是他处处刁难曾国藩,希望把他赶走。在江西万载有个举人,名叫彭寿颐,也是办团练对抗太平军,此人深得曾国藩的赏识,决定将其调入幕府。但彭寿颐与巡抚陈启迈不睦,刚好在这个时候,两人又因为一点事闹翻了,以至于对簿公堂。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启迈收到了曾国藩调用彭寿颐的咨文,他认为这是曾国藩有意袒护彭寿颐,与自己挑衅,于是一怒之下,不仅不允许调用,反而将彭寿颐投入狱中,严刑拷打。曾国藩觉得陈启迈心胸狭窄,忍无可忍,遂罗列了陈启迈一些事实,将陈启迈弹劾。
1858年6月,曾国藩再次出山,在江西领导湘军与太平军作战。湘军在江西作战中,虽然战功显著,但与各地乡团不和睦,常常被团丁伏击截杀,竟至数十数百地被杀。9月间,安徽又传来败讯,李续宾、曾国华于三河镇被陈玉成击败,全军覆没,李、曾以下,湘军官兵阵亡六千余人。这支军队是湘军的精锐劲旅,被歼以后,全军为之震动。景德镇一带的湘军,也连连失利。幸赖曾国藩与胡林翼等竭力挽救,大局才得以稳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朝廷又下旨要曾国藩援助浙江,继而又命令他带兵去福建,不久又命令他援助安徽。石达开从湖南跑到四川之后,朝旨又令前赴四川夔州扼守,同时命其分兵协防湖南、安徽,并留兵防守江西。朝令夕改,杂乱无章,使曾国藩无所适从。其实朝廷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试试你曾国藩是否有心服从我的调遣,是否能为我所用。忍不住的,也许就揭竿自立了。但这些,曾国藩在好朋友胡林翼的规劝之下都忍耐下来。
曾国藩能做到坚忍也得力于胡林翼。曾国藩与胡林翼为生平至交,每当他不能忍时,胡便温言相劝。胡林翼确是一个坚忍之人,他曾说过:“凡事当有远谋,有深识。坚忍一时,则保全必多,一时之不忍而终身惨矣。”
曾国藩在家书中写道:古来大有为之人,每于艰险之时,坚忍撑得住,可做出非常事业。意思是说:自古至今,能够有所作为的人,在面临困难的时候,每次都能够忍受,坚决挺住,这样就可以做出伟大的事业。
“明强”是成就大事的根本
有些人做事没有恒心与毅力,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自己的初衷。这种人是成不了大事的。成就大事者必须要表明自己的决心,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够按照自己的决心坚强走下去。这就是“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