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151700000252

不识巫山神女意

走进城主的府中,管家却并不引杜若向内走,而是走到亭廊之处,指了指远处的亭子,亭中站着一人,满头银发甚是显眼,微风吹过,那淡黄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起舞,亭中写着三个大字:爱莲亭。杜若又回忆起昨夜,那些有关于芙渠啊,莲啊,荷啊的名字,心中哑然一笑:这端木痴恐怕该称为荷花痴才对。

爱莲亭正对着一池莲花,按理说这个季节莲花应该早就凋谢,可是此处却是正盛,微风吹过浅碧凝红,荷花带露,朵朵玉立亭亭,杜若在亭外立住,端木痴背对着她说:“你来了,你看我这池荷花如何?”

“果然清丽脱俗,只是此时已非荷花盛开之际,真难为城主能做的到。”端木痴猛然转过头来:“只要我想,这天下还没什么办不到的。”

杜若清冷地说:“城主这样说,恐怕有些过于自信了。”

端木痴眼中泛出痛苦的神色,又转过头去看着那一池莲花,久久沉默不语。

杜若忽然说“城主是在思念我的师父吗?”

“不错。”

“城主如此深情,师父或可感怀,城主为何与师你天南地北两相隔,而我从未见你寻过她呢?”

“她。。。她。。。她当年说,”

“师父向来清淡很少说些绝决的语言,我想你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师父伤心吧?”

端木痴目光迷茫,“我并未做什么错事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快乐,日子甜蜜的很,我每天勤于事务,她便安静的等在竹屋当中,每日不管我心情多么烦,事务多么累,但一触及到她清淡的笑容,只觉一切怒火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心灵安静如初,我二人本已约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让你师袓另选继承人的。”

“难道师父就悄无声自的离开,未留给您只言片语吗?”端木痴的目光穿过天际,望着远处的一片云彩,如同时光穿越,又回到那个时节:“那日,我刚到竹屋,她一个人正坐在窗前沉思。见我进来,也未起身,不过她一向如此的,我笑着上前揽过她的肩膀,谁知她却悠悠一声长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水清荷原不该要求太多。端郎,从此后开涯海角再不想见,愿端郎,平安。话一说完,她就走了。我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后来,我派人天涯海角追寻,终于知道了她的地方,我千辛万苦找到她,她却只给我一个背影,那时候她素袍高髻,一幅方外人的模样,我恳求她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再看一样,她却说:如今情势,一切再谈已无益处,即已接任岛主便是方外之人,不再理人间情缘,如果我再在她面前出现,她就自尽而死以谢师恩。她终究只给我了一个背影。”

杜若看着端木痴的白发在风中飘舞,在亭中的身影如此孤独,如同悠悠天地之间只有寂寞此魂而已,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端木痴问:“你既然说自己是清荷的徒弟,而且浮月华这种功夫只传给她最得意的弟子,飞卿,你能解我心中疑惑吗?”

杜若摇摇头:“城主英才伟略,原不该在此事痴缠不清,徒增无限苦痛,不如就此放手。”

端木痴苦苦一笑:“放手,谈何容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自己痴吗?那是因为,在你师父这之前,我痴迷于收藏天下美色,而自你师父离去之后,我便痴迷于收藏所有与你师父容貌相似的女人,你见过后院那些女子了吗?她们或是眉像,若是眼似,或是一双耳朵,或是鼻子。。。。总之都与你师父有些相似之处,我给她们锦衣玉食,养着她们,有时候恍忽间将她们拼凑在一起,就如同你师父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