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思无邪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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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董如瑛“步步娇”词云,灯前笑拥芙蓉面,鬓亸雲鬟乱。偏喜夜如年,梦怯阳台,自觉情见倦(见字疑作儿)。欹枕并香肩,喘吁吁不奈多娇颤。所谓枕席虽尽乎情,彼此各了其事也。

《山歌》有“春画歌”云,姐儿房裡眼摩锉,偶然看着子介本春画了满身酥。个样出套风流家数侪有来奴肚裏,那得我郎来依样做介个活春图。

又“後庭花”歌云,使得枪儿也弄得钯,丢得团[按:原作[鱼團]]鱼也摥得虾。一般道理无两样,在行姊妹那弗晓得後庭花。

[毛乍]屄匠人做子[毛乍]屄床,[毛乍]屄姐儿嫁子[毛乍]屄郎。[毛乍]折子床傍打地铺,[毛乍]穿子地皮见阎王(妇人是阎王皂隶,姹童是阎王催批)。

松江傅四,名姝也。有“笃痒山歌”云,姐儿笃痒无药医,跑到东边跑到西。梅香道,姐儿拾了[按:拾了二字似不通。疑应作啥子。吴语“为啥”之意]弗烧杓热汤来豁豁。姐道,梅香呀,你是晓得个,热汤只豁得外头皮。松人谓女阴为“笃”。

山阴俞蛟(青源)《梦厂杂著》,其“临清寇略”,因亲遇王伦之乱,被围临清,而躬临壁垒者也。验云,城上以劈山炮、佛郎机、迟山鸟齐發,铅子每丸[按:原作九]重二两。乃自午至酉,贼徒无中伤,谓炮不过火,贼挟邪术。忽一老弁急呼妓女上城,解其亵衣,以阴对之,而令燃炮。群见铅丸已堕地,忽跃而起,中王伦弟伪称“四王爷”之腹。群知其术可破,益令老弱妓女裸而凭城,兼以鸡犬血粪汁缚帚洒之。由是炮无不發。鸟三娘兖州人,年二十许。娟[按:原作娼]媚多姿,而有膂力,工技击。本走马卖械妇。率诸女巷战,独挥而刀,能捍蔽锋镝。忽于马上跃升屋,自屋而楼。楼三层高十馀仞。官军围三匝,矢炮拟之若的,三娘扬袖作舞状,终莫能伤。日将夕矣,有老弁就贼尸割其势,置炮上,一發而三娘堕地。与此可见男女二根,尚有辟邪之用。

男人天然痴叟之《石点头》末一卷“潘文子契合鸳鸯冢”,楔子言及当时有关男色之方言云:男色一道,从来即有此事。文人之总题曰“翰林风月”。若各处乡语各自不同,北方作“炒茹茹”(疑是菇字),南方人名为“打篷篷”,徽[按:原作微]州人名为“搨豆腐”,江西人名为“铸火盆”,宁波人名为“善善”,龙游人名为“弄苦葱”,慈溪人名为“戏蛤蟆”,苏州人名为“竭先生”(李家瑞作“兔子考”,谓“兔子房”即“顿子房”之讹)。

东昏侯于芳乐苑立紫阁诸楼,壁上图男女私亵之像。

前废帝好游华林园竹林堂,使妇人裸身相逐。有一妇不从,斩之。

刘宋後废帝有白棓数十,各有名号,为“击脑”、“槌阴”、“剖心”之诛。

骑马布,即月水衣也。别名“蒙阴令”,亦曰“张罗”。

伪器,俗名“角先生”,俗名“广东人事”(角先生因“触器”二字而得名也)。

月布一名“料峭布”,足辟邪魔。张华《博志》[按:《博志》书名原文如此。原书名应为《博物志》]:月布在户,妇人留连。见《梅圃馀谈》。

喜布在北方名福帕(读作罢)。通作喜绢。扬州等地曰“状元印”。

微雲词裔“咏马桶”七排廿四韵曰:笑问谁家新嫁娘,簇新马桶桶箱装。封来备受奁单上,开出全排巾架旁。金斗口哆工合制,铜箍腰束烂生光。匀圆有样宜彤管,安置无颇傍碧床。朱漆四围猩血色,红熏一道麝脐芳。十年纵有人嫌臭,三日还应我羡香。乍觉枯肠多茗饮,正思下体试兰汤。抽身悄解罗裙带,探手徐宽锦裤裆。露出臀圆疑雪皎,贴将腿嫩怯冰凉。赚郎入帐先安枕,教婢垂帏更敛裳。坚忍腹膨挨子细,微鬆股缝泻丁当。珠零一串音初缓,玉滴千条势忽长。迸裂雨声淋沥沥,抉开河溜放汤汤。御沟落叶兼流赭,蜀道金生更出黄。半晌支颐低恋坐,一番裹足巧修妆。拭缣临起挑凌乱,掩袖回看待盖藏。轻唤侍儿来掇去,亲劳保姆去倾忘。小姑不使寻常见,生客何由轻薄张。点点沥干临浊水,萧萧涤净向斜阳。口留奇暖因偎肉,股压深痕尚截肪。准备三更登赤体,端携一个进红墙。饶他亲密同于婿,输尔温柔老是乡。曲幔更衣倍寂静,闲窗脱履坐徜徉。肌柔滑理常容近,愿化身来伴洞房。

帆影楼主“咏溺壶”十二韵云:弗惭形秽入重帷,胯下无妨暂伏雌。号鳖一身藏器待,伴龟四脚把床支。无情作妾难当夕,馀热因人得幾时。白玉雕锼谁弄巧,丹砂吞吐太嫌私。溺先援手权呼嫂,饮後撑肠便想伊。暗摸漆颅悲智伯,暂存辩[按:原作辨]舌笑张仪。矛头利钝[按:原作纯]君胥受,髀肉丰消尔岂知。铜漏声添五夜静,瓦全臭怕万年遗。凝红浑贮杨妃泪,熨碧如亲竹婢肌。汩汩口悬原易竭,皤皤腹满要平持。膨脝惯近双凫宿,颠倒偏同匹马骑。寄语老妻休嫉妒,推渊加膝总相宜。

东汉栾巴,初为阉人。後忽阳道通畅(以已腐之人,而有再朸[按:此字为手写,不甚清晰]之理,且能子焉。此辈岂可纵之闺阁中哉?)改为郎中,迁桂阳太守。以直节著。死于陈蕃窦武之难。有子贺,官至雲中太守。

则天以贞观十一年入宫,时年十四。永徽五年复入宫,六年立为后,时年三十二(高宗时年二十八耳)。六十岁高宗崩,又窃国二十一年,共八十二岁。史言则天好自涂饰,恒如四十许人。真天地间大妖也。武瞾杨贵妃年龄,详载《识小录》卷一及四卷。

明汪司马伯玉子妇,以妒宫其夫。司马方与客饮,家人仓惶报之。客问故,司马徐曰,新妇下小儿腐刑。

牧马有不通淫者,名曰飘沙。

汉窦武母生武,并生一蛇。晋刘毅妻郭美没于桓玄有身。玄败,郭还,生一儿一鼠。

中秋无月则兔不孕。俗曰兔无雄,望月而生也。第兔实有雄,且具二卵,又一说兔尻有九孔,舐毫而孕,生子从口中出。亦荒唐。

悔谷名春,户部尚书子,某孝廉孙。尚宾已承荫为应天通判。父子争一婢,至持刀相杀。子刺中父,幸不死。郑鄤号峚阳,常州人。壬戌庶常也。淫魂之行笔不忍书,至强奸十三岁之媳,遂至此女自缢。吾苏缙绅中有衣麻衣而昵陈元者。元,娼而优,最淫。缙绅皆为之颠倒。又有缙绅而为僧者。曾中甲科,历官藩臬至三品。性喜与猪卧起,辄解其意,便溺不污床席。猪肥腯便杀食之,前後积猪蹄爪盈箱,时时出而嗅之,以为异香也。性喜淫,将平生所与淫者男女尽数写出付梓。後悔悟为沙门。彼教中传为野猪精转世。

《粤西记》:宜州有怪如人,长丈馀,遍体鳞甲。遇妇人不食,以口吸其阴气蒸蒸出。良久弃之去,妇人不能兴,家人追寻负之归,调养经年始复常。

《大集经》:殊致罗婆菩萨告诸龙言,贤劫初,有一天子,名大三摩多。其夫人与驴交而生人,委弃厕中。有罗刹妇收养之。及其长成,身体端正,福德庄严,惟唇是驴,故号为怯卢虱吒大仙。汉言“驴唇”也。日月星辰皆此仙为之也。见《曲园随笔》。

《风流自赏》,中山李凤仪所著之笔记也。封姓家蓄一牝猪,日与牡犬杂处。猪游牝时,竟以犬作艾豭与交。交已,犬势入猪牝户不遽出,亦犹犬与犬交者。然主人恶其蠢然二畜,非匹耦而相从也,鞭打移时,颇类胶黏,或犬随猪避,亦猪偕犬奔,东则东,西亦西,互相鸣吠,见者无不哗笑。逾时开释,孕数月猪腹蓬蓬,屈期竟产数子。犬首猪耳,鼻口似犬,四足作猪蹄,而身之与尾又酷肖犬形。鸣声格格戛戛,非猪非犬,閧动一时。主人恶其不祥,梃击之,弃诸原野云。余乘车过陈家沟时,于铁轨旁曾见二次,皆牡犬牝豕也。一则犬伏豕背,正作媾状,一则二根凑合如犬相交。俗有詈“母猪狗”者(见《水浒传》),殆谓此也。荒野无人处此种事何能免。马驴相交而生骡,其始亦复如此。俗传牝犬之阴如锁,此说甚谬。盖犬势入而蓬勃,故不易脱笋也。

月经一名月水,《神仙腹食经》亦名月客。其经曰,仙药有阳丹阴丹。阴丹妇人乳也。妇人十五已上,下为月客,有孕,月客绝,上为乳汁。明光宗服红铅。红铅乃妇人经水,谓为阴中之阳,纯火之精。梵典所言“非梵行”,亦曰“不净行”,指婬事也。

《德苑珠林》,引文殊问经:“若佛子自婬,教人婬,乃至一切女人不得故婬。婬因,婬业,婬法,婬[按:原作淫。因前文有言,凡佛典中言及“淫”皆作“婬”,故改]缘,乃至畜生女,诸天鬼神女,乃非道行婬。”又引《智度论》“除己论外,馀之男女鬼神畜生可得行婬者,悉是邪行。虽是自妻不犯,然须避于非处。谓自妻非道及得身已,亦须避之。”又《成实论》云,“自妻非处,谓口及大便处”。指一切不正当之洩欲也。

幽欢词,调寄“点绛唇”云:殢雨尤雲,靠人紧把腰儿贴。颤声不彻,肯放郎教歇。檀口微微,笑吐丁香舌。喷龙麝,被郎轻啮,却更嗔郎劣。见《支颐集》。

成化戊戌,徽州倪进贤出入阁老万安之门,得庶吉士。安病阴痿,进贤自誉善医,具药瀋为洗之。因改御史。时人呼为“洗鸟御史”。

有新妇夜遗其溺者,一人以诗嘲之曰:丹青不用自成龙,梦裏频频告出恭。智伯有头无可用,沛公如厕不相从。非关雲雨巫山湿,若决江河大地通。枕畔忽惊郎唤醒,方知身在水晶宫。

老年续娶或纳妾者,以诗嘲之曰:二八佳人七九郎,婚姻何故不相当。红绡帐裏求欢处,一朵梨花压海棠。又曰:偎他门户傍他墙,年去年来来去忙。采取百花成竅[按:竅(窍)字在此殊不可解。当为蜜]後,为他人作嫁衣裳。此集句也。又曰:七十做新郎,残花入洞房。聚犹秋燕子,健亦病鸳鸯。戏水全无力,衔泥不上梁。空烦神女意,为雨傍高唐。

王成宁见村妇便溺道旁,因作“塞鸿秋曲”云,绿杨深锁谁家院,见一女娇娥,急走行方便。转过粉墙东,就地金莲,清泉一股流银线。冲破绿苔痕,满地珍珠溅。不想墙儿外马上人瞧见。

有娶再婚妇者,人以“柳梢青”戏之云,挂起招牌,一声喝采,旧店新开。熟事孩儿,家怀老子,毕竟招财。当初合下安排,又不是豪门买獃。自古道正身替代,见任当差。

一人娶妻已破瓜无元。袁可潜作“如梦令”赠之云,今夜盛排筵宴,准拟寻芳一遍。春去已多时,问甚红深红浅。不见不见,还你一方白绢。

朱淑真能诗,方伯延入衙,以妾陪之。饭时令咏筯,朱应声云:两家娘子小身材,捏着腰儿脚便开。尝得个中滋味好,除非伸出舌头来。双关妙绝。

“佳人出浴-黄莺儿”云:衣褪自藏羞,似芙蓉,映素秋。胸酥香润兰汤透,金莲两钩,玉山汗流。起来漫倚阑干後,粉痕收。乌[按:原作鸟]雲半亸,懒上晚粧楼。

“嘲遗溺-水仙子”词云:佳人一貌不寻常,流出桃花赚阮郎。身躯儿须在阳台上,蓝桥水淹得茫茫。二三便泄漏春光。锦被裏翻红浪,绣帏中波液长。一对戏水的鸳鸯。

汉孝惠高后时,冒顿寖骄。乃为书使使遗高后曰,孤偾[按:原作愤。观下文可知其误]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城。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按:原作浊]立,孤偾[按:原作愤]独[按:原作浊]居,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载《汉书》“匈奴传”中。“偾”字即“张脉偾兴”之“偾”。此以丑词相谩耳。吕后虽受辱,不敢称兵,乃婉言以复之曰,“单于不忘弊[按:当作敝]邑,赐之以书。弊邑恐惧,退且自图。年老气衰,髪齿堕落,行步失度。单于过听,不足以自污。弊邑无罪,宜在见赦。窃有御车两乘,马二驷,以奉常驾。”

佛经中名男色为“旃罗含”。

牡马之外肾,甚益人,名曰龙卵。明天启时,十月间进上,官家最重之,列于御馔。

龙盐,龙交时所遗者。有益帏箔。按疑是马精。见天启《宫词》注。

《焚椒录[按:原作绿]》:辽萧后所写“十香词”,淫艳之至。

《文海披沙》:严分宜父子溺器,皆用金银铸妇人,而空其中。粉面彩衣,以阴受溺。

余曩在三娘子城,遇一晋妓,弓弯三寸。自承下体有重台之异,而名其阴曰“活窍”,二字新颖可喜。试之果能吞吐开阖,当者辄靡(《绣襦记》:丽院,谓李亚仙之母为好肚皮好法窍,其意为老蚌生珠也)。

《谈薮》载道人授房中之术,用婴儿肾入药。

两女相狎曰“对点儿”。

近人有署名枝巢子撰《旧京琐记》,多纪光宣间状况。言前门外大栅栏乐氏所设同仁堂药肆,门前为途人聚溺之所。主人不以为忤[按:原作杵],但清晨命人汎扫而已。盖惑于堪舆家言,谓此地“百鸟朝凤”(有人以白鸟鹤鹤喻男之阳物),最發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