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
皇帝眉眼中饱含怒气,将手中的奏折甩向跪在地上的人。
林鑫,孟云两人锤头跪地,身子微颤。
孟云是被突然宣到上书房来的,走进看到林鑫发丝微乱,衣着褶皱的跪在中央的时候,皇帝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散发出冷冽的气息,看不清他眼中,脸上的表情,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
“你们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命令,压迫感在这个房间内席卷而来。
这是属于一个王者的。
奏折带着皇帝的怒气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孟云的脑门,然后掉落在他跟前。看了看在跟前摊开的奏折,心中一震,晃了晃身形,脸色微白。有人上书直指三水郡百姓如今生活状况,当初瘟疫善后情况明细。
当初到了三水郡后,林鑫已在孟云的安排下是三水郡侯。于此,他便按计划将给百姓的那一角的银两取出让林鑫分发给百姓,并嘱咐林鑫用官兵压迫百姓,使其无法上闹。而其余的都堆放在君侯府的地下仓库里。
定了定神后,孟云以手作揖,“皇上,林鑫为新任三水城郡侯,到达三水郡后,微臣便把善后之事交予林鑫,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之事,实乃属下失职,还请皇上降罪。”
这番话语,一方面说明了此事皇帝虽是交予他负责,但是他想到林鑫是新任的三水郡侯,三水郡百姓便是他的责任,也应由这件事开始在百姓心中重新树立东圣官员爱民的形象,便交予他负责。
另一方面,此事全权交予林鑫负责,但是没想到林鑫竟如此贪污公款,蔑视王法,挑战皇权。这是我这个做臣子的没有管好下面的人,便如子不孝父之过一般,请皇帝责罚。
听完孟云这一番话,林鑫身子往后一摊,不可置信的望着跪在一旁的孟云。
这些年来,他尽心尽力的帮孟云,帮孝亲王府做事,手上沾染了多少污秽。如今,只这一件事,为保全自己,竟就这样把他推了出来!
“是吗?”皇帝唇间带着丝丝质问,亦是警告。
“请皇上明鉴。”握了握在袖口中的拳头,俯头于地,孟云答道。
“好一个皇上明鉴!”皇帝从龙椅上起身,眼神锋利的看着孟云,眼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将他灼烧了一般,拿起桌上的另一本奏折扔到地上,怒道:“你当朕是傻子吗!要不要朕来告诉你这一切!”
“三水郡瘟疫,你设法将林鑫为新任三水郡侯,朕命你负责三水郡善后之事,你暗渡成仓,郡中死者家属每人补贴100两变成10两,活者50两变成5两,医员游荡散漫,朕下令发放的米和免税的号令你都放在了心里吗!”明黄的袍子此时愈发凸显南宫宇脸上表情冷俊阴郁。
“在三水郡私设地下仓库,将国库拿出的东西放入私库,将朕的百姓置于水生火热之中,生不生,死不死,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还需要朕把人证物证都拿来吗!”
洛奕桐,白煦站一旁,就像看着一场无关自己的被电视剧演烂了的桥段,眼波中清清淡淡,与皇帝的盛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鑫早已如一滩水软瘫在地上。
他本是南方一座小城普通人家之子,略有才华。四年前因想开走出小城来到长安,长安的繁华使他迷了眼,浮了心,不甘就这样在小城中安稳的过日子。
误打误撞中结识了德亲王府世子孟云,之后,为抱住孟云这条大腿,开始为他办事。
时至今日,他早已失去初到长安的那份青涩,满手污秽。他也曾挣扎过,只是在现实面前,他选择了妥协,因为孟云给他的钱财,地位,女人。让他也能在这东圣的中心有一立足之地!
是而,他对孟云很是衷心,愚昧的衷心。
现在想来,这几年来,自己就是孟云的一条狗,一条随时可以丢弃的狗罢了!
孟云后背已湿了大片,好似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整个人竟说不出一句话。
孟云脑子一片空白,他要如何辩解,皇上口中所谓的人证物证又是哪些?
“皇上,微臣失职,请皇上降罪。”孟云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
他是孝亲王府世子,背后是孝亲王府和皇后,皇上不看佛面也要看森面!一个是东圣四大亲王府之一,皇上的左手右臂,一个是和皇上过了十几年的皇后!
这一次,他赌!
“好一个失职!”怒气到顶,公饱私囊,不顾百姓生死,在满满证据面前,罔顾皇威,真当他孝亲王府权倾朝野!
“来人,将孟云,林鑫打入天牢,削去官职,等候发落!”
说罢,夹带着内力狠狠的朝孟云踹了一脚。
孟云人飞撞在柱子上,口吐血,脸色惨白。
还没等他缓过来,已被侍卫带了下去。
看着孟云和林鑫被带下去,洛奕桐脸色没有表情,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看着皇上的表情,白煦便已知晓孟云的结果。
只不过,这只是开始。
“皇上,此事既已落定,我和郡主便也回去了。”
“恩。”
洛奕桐呆愣的走在白煦身边,走出上书房,走出宫。
林鑫在明里的幕后之人是孟云,而出宫后,她要面对的是哪个在暗里的幕后之人,该如何去面对。
而在白煦和洛奕桐离开上书房时,钟楚将另一封信交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