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时提出这个问题的敬安王,洛奕桐对他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在记忆中,只知晓他和德亲王府相处甚密,以此,这个问题由他问题,也可谓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洛奕桐抬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南宫宇,“回皇上,洛奕桐可解释为何院中的梨花在冬日又开放,但在这之前,可否请皇上让钦天监上殿解答几个疑问?”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面对这样的事情还能如常一般,在朝堂之上面对文武百官,皇威之时还能有这份沉着冷静,着实需要几分胆识。但是不知如果南宫宇知道洛奕桐虽然把所有的可能发生的场景都想了一遍,事件的发展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她的小心脏还是无可避免的在发颤,还会不会这样想呢?
毕竟第一次站在有那么多气场的磁场里,说不紧那是骗人的!
“准。”
不多时,一身深蓝色朝服的钦天监步入保和殿。
钦天监掌管整个天文台,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而因为钦天监不参与朝堂政事,只在天象有变时进宫禀告便可。
“微臣参加皇上。”
“平身吧”南宫宇淡淡说道,“槿容郡主有话问你,你据实回答。”
“臣遵旨。”
钦天监是一位模样看起来三十有余的男子,似是因为多年沉浸于天文研究,他的周身有一种散发着科学研究领域学者的严谨,让人有一种想去尊崇之感。
洛奕桐侧身朝钦天监微微作了一揖,缓声道:“请问大人,今年冬季较往年有何不同?”
在场之人只要感官器官没有坏,都能明显感觉到东圣一百六十四年这一年冬季比往年要来的暖和,有不少武将的府衙中至今还未暖上火炉。
钦天监也于一个月前上奏南宫宇根据日月星辰北转星移的变化以及进入冬季以来每日温度的变化点推测此年冬季为东圣有史记载以来气温最高的一个冬季,平均温度约为六度,较之往年均温最高值上升了三度。
“回郡主,根据天象的记录和推测,今年冬季的气温为我国有史记载以来的最高温,不少作物在冬季也有了一番收成。”钦天监恭敬的回答道。
“奕桐谢钦天监解惑。”洛奕桐再次向钦天监微微作了一揖,然后看向南宫宇,面目不见任何惶恐和面对皇威而流露出的压迫感,声线清亮的道,“皇上,梨花的花期是在每年的四月,既然次冬是东圣历年来的最高温,连某些作物在冬季都因为气温的升高而又有了几分收成,那么我院中的梨花在冬季又开一次又有何不可?况且因奕桐的身子骨不好,自十月起东阁小苑便供上了暖炉,谁也不能保证屋内的暖气在每日通风之时流入院中。钦天监大人,以您多年学术的角度,我说的可对?”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作物的生长和花期和温度的高低有这十分密切的关系,既然某些作物能够因为温度再次有了些收成,那么为什么花木不能因为温度的适合再迎来一次花期呢?
此时,洛奕桐不得不感叹冬季大棚种植可以吃到突然想吃的反季节的蔬果的幸福,还有因为大气污染引起全球气温上升而导致北极千年不化的冰山融化的悲哀。
其实,这样的答案就算没有学过生物这门课程,但只要根据环境和作物的变化,做过思考后也是能想出个大概的,痴情人都能将桃花捂热开花,梨花又岂不是同样的道理?
在场的人当真没有一个人想到的吗?只怕是有想到的,也被有心人给阻挡了,若不然如此并不算很大的事情,怎么会拿到朝堂之上来讨论如何处置?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郡主所说的确有理,曾有人在寒冬以火暖树让桃树在寒冬开花。”钦天监对洛奕桐所说不可置否。
“流言不会空穴来风,即使事情如郡主所说这般,那坊间对郡主的指控郡主又当如何解释?”敬安王显然对洛奕桐这么解释不满意。
面对敬安王将所有没有达到目的将所有的内心都表现在脸上的行为,洛奕桐在心里不禁暗自吐槽鄙视:你丫有没有脑子,有木有常识,都不想说我是在欺负你读书少,真不知道那么多年的敬安王这个位置你是怎么坐下来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看向敬安王,淡淡一笑,眼眸中流露着让人不易察觉的鄙视,“敬安王莫不是忘了做完我等在城外莫名的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