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圣设有应天府,顺天府,和将军府三府,分别掌管刑罚,行政,和军事,以二文一武充之,专掌府事,位在尚书下、侍郎上,少尹二人佐之,然不常置。三府上通南宫宇直接管辖,下连长安城内治安纷扰。三足鼎立,成就东圣长安内的繁华之象。
臧臣是近年来应天府新晋府尹,虽为文官,对罪犯逼供却有着自己的一套手法,做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落入他手中的犯人只听是他名字便已丧胆,基本还没用刑便已全部招供。
“孝亲王到。”门口的太监又是尖利的一声。
孝亲王府隶属四大王府之一,照理来说本应每天上朝,只是自孝亲王爷和王妃过世后,老孝亲王爷便不再上朝,整个孝亲王府像游离在朝堂之外,又好似不曾离开这个庙堂一般。
“微臣参见皇上。”白煦着一身藏蓝色锦袍缓步踏进,微微俯身作揖。
“平身吧。”
“不知孝亲王今日上朝是?”站在左侧的敬安王爷贺邱上前一步问道。
敬安王府和洛王府一样,祖爷辈都是和先帝一起打天下的良臣贤将,不同的是,从上一辈开始,不知为何,敬安王府便十分忌惮孝亲王府。
敬安王爷是四十有余,两鬓略带的灰白显示着他经历的风霜,微微凸起的酒肚和精明的眼神无不说明在久居这个位置上的精明。
白煦未看一眼敬安王,“臣妹在城外抛出孝亲王府特有的求救信号,侍卫赶过去时已是一片血滩和尸体。”
白煦话说一半,战场的人却都已明白,两大亲王府的人在长安城外遇刺,厩里的治安由将军府管制,如今出了事儿,孝亲王府得到消息,白煦这是问南宫宇来讨个说法的!
南宫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同一件事儿接连被打脸,想是个皇帝脸色都不会好看。沉声说道:“此事,朕已交给应天府查办,必给你一个交代。”白煦游历三年回来,看着这些孩子长大的南宫宇自是很高兴,却也发现,白煦此番回来变得沉静,愈发让人捉摸不透心思了。
“谢皇上。”白煦轻描淡写的说道,“此番遇刺,想必和郡主院中的梨花开有关,此事厩里流言四起,更有不少恶言相伤,必对郡主声誉造成不小的影响。如此看来,整件事情是有人蓄意为之。”
话落,朝堂上众人表情各异。在洛铖一行人来之前,众人便在讨论对这件事的处理,而洛铖来后直接说到遭遇刺杀,一时间让众人不知如何开口说出此事,而白煦此刻如此风淡云轻,似乎事不关己的说出这一番话,就像是在提醒他们内心的肮脏。
的确,这样一件事确实没有很大的必要拿到朝堂之上来评论,而今会朝堂之上两方辩驳也只是因为流言中所说到的寒冬梨花又开放乃是不祥之兆,会导致整个东圣百姓帝皇都蒙受灾害,而这一切的根由是因为梨花开的院中之人品行不端,性情不正,暗中行邪门歪术,逆天而行所致。
东圣整个国家信奉佛教,因此也很是相信佛教修道的道士说出的话。而佛教道士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他从小便以童子之身修行,成年后经佛堂开光后成为道士,这种道士不属于江湖骗子,也无法和真正的得道高僧相比。东圣修行成为道士之人并不多,却也是不少。
此刻站于保和殿之上的多数人混迹在朝堂十数年或更久,整件事情只要冷静想一想,未必不能想得明白,或者说想得明白的那些人就是因为想明白了,不想引火上身,就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于此,在洛奕桐踏进之前,保和殿分为三势,一为敬安王为首恳请南宫宇为民意严惩洛奕桐的,一为洛王爷为首怒斥流言恶极伤人的,一为如应天府,顺天府,将军府保持中立,不发表任何意见的。
德亲王孟莫因孟云之事停职三月,还未复职,因此附属德亲王一派的人都应声敬安王,如此一来,恳请为民意严惩洛奕桐的呼声更大,而所谓的民意是只是可笑的百姓希望自己能够安定生活,不希望生活在灾害的惶恐之中以及不希望这个国家出现不祥之兆。
“孝亲王话虽如此,只是郡主院中的梨花在这寒冬中又开放当如何解释?”敬安王看向洛奕桐,冷声问道。
就等着你问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