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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组民团一虎称雄

熊元成在一虎的婚礼上昏倒后,就一直卧床不起,不几个月就一命呜呼了。丈夫一死,方珍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过度悲伤,没多久也撒手西去。熊家兄弟便在一虎夫妻俩的带领下生活着。不多久就到了民国初年,由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湘西一带土匪蜂起。土匪们占山为寨,堵关设卡,拦路抢劫,奸淫妇女,使得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许多寨子为了自保,纷纷成立民团。毛花界也成立了民团,团总就是熊一虎。熊一虎生得高大威猛,又有一身出色的好功夫,身后还有一溜七个虎兄弟助威,自然没人与他对阵。

熊一虎还真有组织才能,他以熊家寨为主,将附近几个村寨的青壮小伙子组织起来,分成几个小队,在熊家寨则组织一个特别分队,由他的6个弟弟担任骨干。又委任熊二虎为副团总,任命大舅哥王银初为军师。采取农忙时集中帮工,农闲时集中练武的方式,增强了民团的凝聚力。同时,他在每个村寨安置了两面大铜锣,一遇突发事故就鸣锣报警,其他村寨一听到锣声,便立即集合民团前去救援。

一天深夜,熊一虎被一阵紧凑的锣声惊醒。他侧耳一听,锣声来自王家寨方向。他翻身一跃跳下床来,三下二下穿好衣服,从墙上取下鬼头大刀和牛角号,打开门冲到屋前坪里,把牛角号放到口里使劲吹起来。不一会,民团的小伙子们便拿着器械赶来了。

熊一虎把手一挥,说了声:“走!”便带着大伙往王家寨奔。

赶到王家寨,果见一股土匪在抢劫。熊一虎大喝一声:“看刀!”便冲进匪阵,挥舞起鬼头大刀砍杀起来。

有两个土匪不知好歹,挥舞长矛三节棍来迎战一虎,被一虎将大刀左右一磕,一个漂亮的翻滚,便齐齐将两个土匪的两条胳膊砍了下来。

“我的妈呀!”两个土匪大叫着,掉头鼠窜而去。

熊一虎一路赶将过去,在转过一个屋角时,猛然听到身后一声铳响,他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握大刀的土匪在他身后慢慢倒下,手中的刀差一点挨着了他的头皮。只见王银初提着杆枪口还在冒烟的猎枪走了过来,对一虎说:“我赶过来正好看到他对你搞偷袭,就给了他这一筒铁砂。”

那倒在地上的土匪背后开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冒血。

“感谢舅哥救命之恩!”熊一虎双手一揖,转身就往前赶。

这一仗杀死杀伤8个土匪,打得土匪落荒而逃。熊家寨的民团打出了威风,使土匪们再也不敢轻视他们了。

自那以后,很少再有土匪来毛花界抢劫了。

匪患一除,民团里的一些人就居功自傲了,由于无所事事,便在村寨里东游西荡,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其中最恶劣的要算王银初了。他自认为自己是民团军师,是团总的大舅哥,又救过团总的命,所以除了熊一虎,整个民团就数他王银初是大功臣了。

王银初也学有一身拳脚功夫,在民团里他又拉拢了一些为非作歹的小兄弟,因此,他经常大白天闯进民宅勒索钱财,奸污民女,俨然成了毛花界的一名恶霸。

有一天,王银初带着大疤子和豁嘴两个团丁到邻近的吴家寨香居酒店喝酒。他们要了一盘猪头肉、一盘腊麂子、几碗时令蔬菜,又要了一坛包谷烧,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吃完酒菜,王银初醉熏熏地就往外走。

酒店老板谷生瘸子赶紧走到王银初面前,弯腰作了个揖,笑着说:“军师爷,这酒钱你还没付哩。”

“什么?你还要我付酒钱!”王银初两眼一瞪,喷着酒气说,“我喝遍了毛花界,问我要酒钱的你是头一个,那就给一点吧。”他朝身后的大疤子和豁嘴使了个眼色,“去,你们给他长点见识。”

大疤子和豁嘴立即操起桌旁的长条凳,在店里横扫起来。

谷生瘸子见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王银初见砸够了,这才咳漱一声,示意出去。

大疤子和豁嘴丢下手中的凳子,拍拍手跟在王银初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银初来到村街上,忽然看到前面走来一个提着药纸包的年轻姑娘。其时正是初夏时分,姑娘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将身材衬托得婷婷玉立,特别是那丰满的胸脯,浑圆的臀部,更是生动诱人。老远看着,王银初的眼睛就直了。等那姑娘走到面前时,王银初的神态就呆了,嘴角的唾水流出来有几寸长。那姑娘十七、八岁模样,一张粉嫩的鹅蛋脸白里透红,五官秀丽,两条粗黑的大辫子一直拖到后腰。等姑娘刚走过,王银初便不慌不忙跟在她的身后,盯着姑娘走进了一栋茅舍,他朝身后的大疤子和豁嘴做了个手势,便一头闯了进去。

堂屋里一个老婆婆坐在竹躺椅上痛苦地叫唤,一个老头在身边给她按摩。提药包的那姑娘正在拿砂罐子准备熬药。这下突然闯进3个人来,都吃了一惊。

老头抬头一看,认得是王银初,连忙陪着笑脸迎上来,说:“军师爷,今天怎么有空到小人家里来?”

“七老头,你家里好啊!”王银初哼着鼻子笑笑,走到姑娘身边,伸手一把将她抱住,“你家里有这么个天仙样的姑娘,本军师爷看上啦,陪我睡一觉,5块光洋。”说着,就将姑娘往屋里拖。

姑娘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花妹呀!”老婆婆大叫一声,张开双手站起来,可身子摇晃了一下,往地下就倒,老头连忙将她扶住。

“军师爷,你可别乱来,我女儿可是二虎团总看上的人呀!”老头朝王银初大叫。

“二虎么,算个吊!我偏要搞他看上的女人。”王银初说着,就将哭叫着的花妹拖进了里房。

老头要冲过来抢人,被大疤子和豁嘴拦住。

“花妹呀!”老婆婆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王银初你这禽畜不如的东西,你会遭雷打火烧的!”老头站在门口跺脚大骂。

“啪,啪!”大疤子左右开弓,扇了老头几个巴掌。

“老子同你们拼了!”老头从门角落里抓起一根扁担,就要往屋里冲。

大疤子举起手中的木棍猛地一棍打在老头头上,老头身子晃了晃,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王银初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边系裤带边翘翘嘴:“走!”

他们3人刚走出门,就碰到二虎同着五虎来了。

“哟,二虎兄弟来啦!”王银初主动招呼。

二虎看到王银初,心里一愣,马上预感大事不好,也不答话,快步闯进屋里去了,五虎紧跟在他身后。可等二虎赶出门来时,王银初他们3人已不见了踪影。

“这狗日的王大卵泡,杀人不眨眼啦。”五虎恨恨地骂。

二虎阴阴地一笑,说:“这都是一虎惯坏的呀!”

“如果大哥这件事处理不好,我们就要大哥让位,二哥你上去当团总。”五虎大声地叫。

“这团总有啥了不起,大家都当得。”二虎嘴巴一翘,轻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