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德住在Y国首都L市的郊区,那是一栋古老的城堡,据说足足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弗莱德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城堡虽然地处偏僻,但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绝伦,整体建筑气势恢弘,典雅不凡。近些年,弗莱德又重新装修过,溶入了许多现代的时尚元素,因此,这座吸血鬼的城堡不但没有一丝一毫阴森恐怖的感觉,反而使人感到辉煌而不失庄重,绚丽又高贵明朗。
此时,Y国的国王和王后都在这里。弗莱德已经知道了丹失踪的消息,王后正大惊小怪的说:“会不会是当年那只蜘蛛没有死,她又劫走了我的丹?哎呀,那可怎么办?我的丹绝不能和那样的妖女在一起。”
弗莱德淡然说:“王后请放心,无论是什么妖怪劫走了王子殿下,我都会把他找回来。”
国王和王后信赖地点着头。
这时有个冰冷的声音说:“弗莱德,你这个吸血鬼,蒙骗世人这么久,看我揭穿你的真面目!”随着话音,屋子中倏然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是戴了面具的蓝頔和程皓。说话的人是蓝頔。
国王和王后吓得连声尖叫,抖成一团。
弗莱德冷笑着说:“死神,胆子不小,居然敢送上门来。咦,这个小妖精是谁?”
“死神!?”国王惊恐的叫着。
蓝頔轻轻的笑了,一扬手中的白菊花:“不错,我就是死神。而我旁边这个孩子却与国王您有很深的渊源。他的母亲叫程紫珠,父亲是丹王子。”
这让屋中的人都吃了一惊,王后马上恶毒的说:“Y国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个妖精与王族有任何关系。”
程皓冷笑着说:“我更不会认人面兽心的家伙做亲戚,更何况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弗莱德对怒气冲冲的国王和王后说:“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好了。”
蓝頔手中菊花如利剑般插在他们面前,懒洋洋的说:“谁都别想溜走,你们还是乖乖留下来,看你们所信赖的弗莱德伯爵是个什么鬼东西。结界!”随着他的呼唤,房间中陡然多了一种压抑肃杀的氛围。
弗莱德微微的笑了,优雅的请被吓坏了的国王夫妇坐下,然后瞟着蓝頔慢条斯理的说:“你活够了吗?还带着个小孩子来送死?”
蓝頔镇定自若的说:“不是我活够了,而是我知道,你还不想杀我,否则早就动手了,干嘛只是鬼鬼祟祟的败坏我的名声。而且,我们这次来,就算不能把你怎么样,也会在这两个糊涂虫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弗莱德冷笑着说:“那又有什么用?他们知道了,只是死的快些罢了。”
国王夫妇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但弗莱德这句话他们是听懂了,互相对视着,看着对方眼中的恐惧,更加慌张,国王仗着胆子问:“伯爵,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弗莱德依然优雅的说:“没什么,他们在威胁我而已。”
蓝頔不置可否,只是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高高扬起,嘴角弯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冷冷看着他。
那是一只如水清澈的玉镯,也就是在订婚典礼之前,郎妈妈送给冷雪澈的那只。
弗莱德一向沉稳镇定的脸上忽然闪过了慌乱的神色,继而又增添了一丝喜色,他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道:“女娲娘娘的秋水环?”
蓝頔嘲讽的说:“不错,听迪芬德说,娘娘就是用这只玉环打败的凡亚。今天,你也很荣幸,可以死在秋水环下。”
弗莱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伸手有意无意在墙上一按。
蓝頔和程皓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忽然裂开,二人向下面漆黑的深渊跌落。
“真阴险!”蓝頔反应奇快,手中玉环急挥,发出一股吸力,在机关关闭之前,把弗莱德也拖了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个人(倒不说是三只妖)终于踩到了实地。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间华丽但却诡异的房间,像是上个世纪的贵族卧房,奢靡的大床,华丽的幔帐,幽暗的灯光,邪怪的雕塑,以及反射着冷冷光芒的玻璃窗和直达房顶燃着绿色火焰的壁炉,如果说上面的城堡是温暖辉煌的天堂,那么下边就是阴森恐怖的地狱。
弗莱德脚一沾地,立即向蓝頔和程皓发出了凌厉的一击。二人防卫之时,他已跑到了门边,向壁炉凌空一抓,惨绿的火焰立即在室内蔓延开来,奇怪的是,所有的家俱、幔帐等并没燃着,熊熊燃烧的只是空气。
隔着诡异的火焰,弗莱德仿佛变了一个人,刚才的他应该只有四十几岁,相貌英俊,风度翩翩,而此时的他却面目全非,头发稀疏、雪白,脸上布满褶皱,一双血红深玄的眼睛充满了狰狞、阴冷的笑意。
“你们好好享受一下活着的滋味吧,因为你们不会活很久了,哈哈,死神,谢谢你给我送秋水环来!”随着得意的笑声,弗莱德闪出门去。
“真是混蛋!”蓝頔咒骂着,刚要做法灭火,一旁的程皓早从口中喷出一片片亮闪闪、白突突的丝来,铺天盖地,直朝火上压去,不一会儿,满室都是白丝,火灭了。
蓝頔笑着说:“好厉害,不过,满地都是蛛丝,会不会连我也粘住?”
程皓也笑着说:“凭我的法力,怎么能粘住义父?您真会开玩笑。”说着自腕中射出一条蛛丝,粘在对面墙上。程皓飞身过去,追出门外。
“喂,小皓,等我一下,小心有危险!”蓝頔一边叫也一边追了出去。但门外的景象却让他不由紧张起来,原来门外是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两侧是数不清的门儿,在若有若无的惨淡烛光笼照下,这里就像是阴森恐怖的地狱之门,到处都是死亡的魅影,却又掩饰得那么不露痕迹。而程皓,已不知去向。
“糟了,小皓进了哪个门呢?这孩子,太急躁了。”蓝頔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在为程皓担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