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澈有早睡的习惯,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很容易感到疲劳,所以她需要更多的休息。
小蝌蚪总是顺着她,和她保持一致的作息时间。冷雪澈曾劝他多和朋友去玩一玩,不要总陪自己闷在家里,可小蝌蚪却说:“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啊,远离尘嚣浮闹,你不觉得我们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吗?姐,不要总用世俗的标准来衡量我。”再说得多了,小蝌蚪会气愤的问她:“你是不是又想赶我走了?我就是不走,就是赖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冷雪澈无话可说,只好随他去了。
今晚也不例外,吃过晚饭,洗漱之后,二人早早就各自上床休息。
睡到深夜的时候,小蝌蚪悄悄起了床,他掀开布帘,只见冷雪澈宛如婴儿一样熟睡着,只是她微蹙的秀眉却清楚的表明,即使在梦里,她也不能轻松的释怀过去的种种。
小蝌蚪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不由心颤神摇起来。自从那次看到半裸的冷雪澈之后,他便侵入了一个崭新的境地,对她的感情由敬爱而至放肆,又由放肆而至虔诚。他已经倾心于她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这其间没有年龄的隔阂,没有身份的高低,有的只是纯洁无暇的关怀和与子携老的挚爱。
小蝌蚪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在心里说:“姐,等着我,一查明身份,我马上就来告诉你。”说完,身子飞快一旋,身上的衣服忽然变成一套洁白而古怪的装束,脸上多了半副狰狞的面具,又深深看了一眼冷雪澈,转身出去了。
夜是如此沉密,如此深暗,四周静的出奇,连一声虫鸣都听不到,小蝌蚪明显感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他傲然一笑,拔地而起,一跃上了墙头,不卑不亢的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躲躲闪闪呢?”
话音未落,一个人陡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身利落的黑色衣裤,手持一支精致的手枪,仿佛与黑夜溶成了一体,正是自称翠西的外国女郎。翠西现身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瞄准了小蝌蚪连连扣动扳机。
小蝌蚪迅速在空中闪、展、腾、挪,身子如风吹落叶一般灵活、敏捷,翠西的枪装有消音器,黑暗中只见火光飘忽,白影飞闪,实非人间气象。
忽听小蝌蚪笑着说:“你没子弹了,这些银弹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吧?”优雅的松开手,“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那些亮晶晶的子弹掉落一地。
翠西的脸上写满了惊诧,断而十分恼怒,将手枪扔在地上,手向腰中一探,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身子紧随剑起,直扑向小蝌蚪。
小蝌蚪好整以暇的飘在半空中,巍然不动,仿佛根本没看见扑面而来的浓重杀气,说也奇怪,翠西的剑刺到他面前只差几厘米时,就被一股力量粘住了,进退两难。
一时间,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足足过了有几分钟,小蝌蚪冷冷的说:“你没办法了吗?那么让我来结束吧。”一只手倏然伸出,抓住剑身微一用力,剑“啪”的断了,小蝌蚪紧紧逼上,一瞬间,翠西只觉得被卷入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能量中,这股能量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她压扁,把她碾碎,这是她从未遇过的危险,她简直不能置信,除了主人,谁还可以拥有这么强大可怕的法力。
她惊慌失措,连连后退,试图摆脱,但小蝌蚪却如影随形。终于小蝌蚪的手搭在了她细长柔美的脖子上,阴冷的说:“我不想陪你玩下去了,小姐,只要你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我就放了你。快说,对于我,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翠西心里很害怕,自从跟在主人身边,她从没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危险,但她依然倨傲的一挺下巴,不理不睬。
小蝌蚪的手指加了二分力气,翠西立时喘不上气来,咽喉疼的厉害,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小蝌蚪收回力道,凌厉的问:“还想试试吗?我的耐性有限。”
翠西剧烈的咳了几下,不屈的喊着:“你杀了我吧,我的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小蝌蚪也不由佩服起她的硬朗来,不过他是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的,因为他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笑着说:“我倒是很佩服小姐的刚毅,可惜我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留你在世上,只是多一个祸害。”
他的眼睛中已经现出浓厚的杀机,刚要发力,忽然觉察到一股森森能量如决堤洪水般滚滚袭来。他微微吃了一惊,这股能量的法力只在他之上,绝不在他之下,看样子,这才是自己真正致命的对手。
小蝌蚪骤遇强敌,反而激起了强烈的斗志。他长啸一声,身子犹如一片因风而起的树叶顺着能量的力道横飞出去,倏忽间消失不见,宛如一颗流星,夜空中传来他的声音:“能追到我吗?”
突袭小蝌蚪的正是那位外国男子,他见一击不中,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迅即如鸟般飞起,转瞬也消失在黑暗中。
翠西捂着疼痛不已的喉咙,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瘀青,但脖子上的痛又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至始至终他的主人都没看过她一眼。她今晚私自行动本是想除掉小蝌蚪让主人开心的,谁知却弄得一团糟,还差点送了命,最让她担心的是不知道主人会怎么惩罚她。她强忍着泪水和伤痛,脚尖一点也追随主人而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主人落单,虽然她从来不相信主人会输给地球上的任何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