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号牌关键词:希望
小说已经发展到了第四个章节,因此,我也想到了要找一张牌来代表我们的女主角林依。最后,我选择了“星星”牌。15号牌, The Star!
星星代表着革新和希望,它提醒我,一切都可以有新的开始,正如潘多拉,虽然她带来了这么多灾难,但最后她还是带来了希望!
星星牌的对应星座是水瓶座,一个固定的风相星座。水瓶人绝对是很难被线牵住的“风筝”,是富有革新精神与自由精神的“思想家”。
林依就正好属于典型的水瓶座(本人也是这个星座的),她为人真诚,但特立独行,以至于周围的人一直认为她是个被富贵人家骄纵坏了的纨绔子弟,甚至在一份呈递给商学院领导的学年报告上还写着:“如果她父亲不是学校的主要赞助人之一的话,我一定会极力赞成校方开除她。”
“我不想说什么客套的话,”任飞那扎着马尾辫的,英俊挺拔的大哥“任子尚”首先发言了,他这么说的时候温柔地看着任飞,“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我们的财务危机。由于官司纠缠多时,外加上银行不断对我们施加压力,虽然我们对外仍摆出高姿态,但事实上公司目前正处在非常状态。”
一个女董事--可能是任飞的姑妈的婆婆的妹妹的姐夫的女儿--任飞知道她的名字叫“余凤”。她轻扣着手中的茶杯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我们能当机立断,重新组织整个公司的结构。”
任飞转头看向子尚:“怎么做?”
一个任飞不知道该叫叔叔还是该叫舅舅的老董事“孙进”已经抢着回答:“让股票公开上市!”
子尚也附和着点点头:“如此一来,就能偿还掉银行贷款,剩下的资金也足够了。”
孙进和任氏集团的“长公子”子尚倒也称得上是配合默契了,子尚一说完,孙进就喋喋不休地讲起了股票上市的好处:“上市最明显的优点就在于获取资金,这点我就不多说了。第二么,上市可以帮助公司获得声望和国际信任度,吸引潜在的合伙人和合并对象。第三么,公司可以使用股票和股票期权来吸引并留住有才干的员工。第四么,上市也使人们在心理上更容易认同公司在财务上的成功,这无疑是个额外的好处……”
面对着孙进不断喷涌出的唾沫,任飞不知不觉地靠在了椅子背上,公司的事情他不懂,他感到疲惫不堪。
子昂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任飞身边:“我们已经把所有的文件都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行!”
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行?!
靠!他们居然把所有的文件都准备好了。
“任董,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已经别无选择了,签吧。”孙进像个年轻人一样急躁。
这个时候,任飞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他的董事们,原来这就是他的董事会!
不知道为什么,任飞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林依的形象,金棕相间的卷发,银色的眼镜,耳朵上的数个银质耳坠发着神秘而古老的光。
但林依却在笑,似乎是在嘲弄自己。
如果我同意股票上市的话,就会有大量的外人进入董事会,这样一来人多财务杂,我就更加不可能知道杀父仇人是谁了。
“我不签,至少现在不签!”任飞斩钉截铁地说。
所有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他们本来还以为任飞这个从西部跑来的野孩子很好对付。也许,现在这些董事中就有一个人在想:他真该和他爸爸一样,早点儿上天堂去。
从公司总部回到圣杯骑士公寓后,任飞敲响了晓夕的9号公寓的门--他准备早一点把父亲的死因搞清楚。
门打开了,但开门的人居然是林依?!
他和她目光交汇,这对视长得像是整一个世纪的慢镜头。
他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说这个问题应该由她来问。
他淡淡一笑告诉她自己就住在“圣杯骑士”小区的13号公寓。她同样淡淡一笑告诉他自己是来看朋友的。
这个时候,晓夕走上前来,米色的裙子轻轻飘动。她张大了眼睛:“你们认识?”
林依耸了耸肩:“我们认识。”
任飞走进屋子,问晓夕说:“其实这次我来找你,还是为了张卿瑶。”
晓夕苦笑一声:“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也在为自己的房租该给谁而发愁。卿瑶姐真地离开了。我甚至连公安局的电话都打过,但他们告诉我,我没有权利过问他人的行踪。”
“那好吧,你再想想,她离开之前有没有透露过什么。”任飞背负起了双手。
晓夕在沙发上坐下,蜷曲着身体,黑色的长发零零星星地洒遍全身。终于,她站了起来,去房间中拿出了一张画交给任飞。
画上是一个男子的背影,他有柔软的金色短发和华贵的长袍,戴着教皇的皇冠,手握权杖。
“这是她离开前让我画的东西,但她最后没有把画拿走。”晓夕说,“画里的人是教皇,The Hierophant。”
“教皇?”任飞摸了摸下巴,“张卿瑶和教皇有什么关系?每次听到这个词,我总是会想到奇幻小说里的'boss',一般是个内心阴暗的老家伙。”
林依眨了眨眼睛:“也许你不应该从这张画的表面文字去想。对了,你明白你住的公寓有什么含义吗?”
任飞笑了:“当然明白,圣杯骑士,Knight of cups。他是很深沉,也很重直觉的骑士,还真有点像我。这个不吉祥的公寓不是被各类报纸刊登了很多次了吗?”
讲到这,任飞眼前一亮,转向了晓夕:“'教皇'也是一张塔罗牌吧?”
晓夕应道:“是的,它是5号牌,象征善良与道德,守护星座是土星。”她讲完,任飞三人都开始发傻。
“嘭!”窗子下传来一声闷响。
林依跑到了窗前,拉开窗帘,只见有两个人正从凳子上摔下来,其中一个还拿着最新的针孔摄像机--一个可以贴在窗子上的小盒子,上面有一个红外线孔。
“你推我干吗?”一个留蓝色长发的男孩说。
“谁让你长得没我帅还来挤我?”一个留棕色短发的男孩说。
原来是刚搬到对面别墅的子昂和柏牧!
林依扭回头,冲任飞和晓夕说:“外面有两只大老鼠!”
柏牧见林依打开窗子就理直气壮地说:“你叫这位美丽的小姐评评理,我们谁才是帅哥好了?”
子昂色咪咪地道:“她的外观质地好像不错,希望她不会偏心!”
林依见他没点正经的,气道:“你是不是看古董看多了?”
子昂双眼进一步发光说:“啊呀,小姐侬好眼光,连阿拉喜欢古董阿晓得!其实这个古董乜是老有讲究的拉。”
晓夕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来,敲着窗户道:“你也总是口口声声要我敬你是个经理,那你就做出点经理的样子来好吗?”
子昂一听倒也有些脸红,忙站了站正道:“这个么,其实……”
林依一把抢过那摄像机在手上抛一抛:“你们该比比谁是衰哥,这样说不定我还可以做个评价!想偷窥是不是?这个好东东充公了。”
“不行啊,大姐,这个很贵的~~还是到日本去买来的。”子昂苦着脸说,“对不对,柏牧?”
柏牧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林依杏眼圆睁:“是谁想出来要偷窥的?”
“是他想出来在晓夕这里装个什么摄像机的,没我的事啊!像我这么冰清玉洁、洁白无瑕的人怎么会做这么肮脏的事呢?”柏牧指着子昂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男人的败类,女人的走狗。你记着。”子昂气愤极了。
柏牧伸个懒腰道:“这位大少爷,我当然忘不了你,你还欠了我一个月工资呢!”
子昂撇了柏牧一眼:“去你的,你工资一直由我大哥子尚直接负责的,跟我要干吗?”
“反正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东!不过,这个摄像机道是个好东东!”林依朝他们眨了下眼睛,拉上了窗子和窗帘,留下那两个家伙在外面哇哇乱叫。
接下去,林依琢磨起了针孔摄像机,任飞琢磨起了一本塔罗牌占星书,而勤劳的晓夕开始为自己和她的两个朋友准备晚饭。
突然,林依尖叫了起来:“我会了!”
任飞扔下了占星书:“那恭喜一下。”
林依笑得很“阴险”,她冲着正在把菜端上桌子的晓夕喊道:“晓夕,不如今天晚上我们来个'反偷窥',把这个东西装到他们那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两个小狼尾巴的一定想不到!嘻嘻。”
任飞打趣说:“不过林小姐你该不会……因为说实话我那个哥哥和他的秘书虽然还没有闭月羞花的程度,但也长得不算太坏。”
林依白了任飞一眼道:“去你的,这种货色还有长得不算太坏?简直是很对不起群众的嘛!”
任飞想了想说:“如果他们都对不起群众了,那你未来的老公也很可能会对不起群众啊。”
“晕,这么抬举他们,真是烂头的儿子自家的好啊!”林依说着就跑了出去。
她跑回来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视机,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冲正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的晓夕叫道:“先别忙了,一起来看电视机啊。”
晓夕继续炒菜说:“哎呀,你别闹了好不好,我是不会看的。”
林依一撇嘴道。“你呀,就跟我妈活着的时候一副德性!我妈也总是这么教育我的:要乖哦,再乖一点哦。算了,反正我已经是习惯你了……”
刚看了一会,林依大叫了起来:“晓夕,你快过来吧,那两个小瘪三正在讨论你!”
“啊?”晓夕花容失色道,“他们讨论我干吗?”于是丢下正在锅子里冒烟的菜,奔了过来。
只见屏幕上的子昂和柏牧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
柏牧说:“就说说林大小姐和赵美人好了,你觉得那林大小姐怎么样?”
子昂摸了摸下巴:“她啊?太幼稚了。”
林依愤愤不平:“敢这么说你姐姐?”
柏牧一脸奸笑道:“兄弟我知道你喜欢温柔的女孩子,赵美人才对你的胃口!”
子昂也开始奸笑道:“但那妞是不错,对吗?老实说,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个叫晓夕的?”
柏牧耸了耸肩:“没兴趣。”
子昂白他一眼道:“少假正经了!你看我多坦白啊,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们身处古代那多好,我就来个大小通吃,两个女的一起追了!”
林依听得一口咖啡都喷了出来。
“嫂子。”任飞转向晓夕道,“你看你老公,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
“任飞你也……哎,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说不过你们。”晓夕急着说。
“那你快把你老公去叫来帮你啊。他那一张嘴多厉害,把林大小姐都说得吐血是不?”任飞笑了起来。
“哎呀……你……”晓夕说不出什么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自从某人英雄救美之后,我们的晓夕就有心上人了!”林依叫道。
任飞忙问:“哪个,哪个?”
林依看了任飞一眼:“就是我们学校新来的那位貌似潘安、才比子键、玉树临风、风姿无限、魅力无穷的任飞同学!”
“哪有?林依最喜欢乱说了。我去做菜,你们自己看吧。”晓夕说着满脸绯红地逃了出去。
很快,晓夕就把饭菜都弄好了。
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电视机里又传来了柏牧的声音:“子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任飞那小子一直都不同意股票上市的话,你手里的股票就无法变成现金,那罗莎俱乐部赌债怎么还?”
子昂叹了口气:“大哥也急着要花钱。但任飞也太冥顽不灵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柏牧也叹了口气:“罗莎俱乐部也真是的,连你大哥的面子都不给,毕竟你大哥是……”
子昂狠狠地说:“罗莎俱乐部仗着自己和高级警官们有点交情,就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有一天,哼哼,大哥一定会要他们好看的。”
任飞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已经睁大了,他对林依说:“看来我的哥哥们会进一步想办法来害我的,他们似乎都需要大量的钱。”
林依点点头:“你得多小心一点。”
任飞看了看表:“也许不早了。”
林依一听,就跟任飞一起向晓夕告了别。
晓夕默默地走到门边,为他们打开了门,又目送着他们离开,才慢慢地把门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和她的背影,她有一点儿心酸的感觉:
他们好像早已经认识,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
但我实在不应该去想这个问题,我算他什么人,林依又是我朋友。
一切都是他们的事情了,跟我毫无关系了。
可……可是我真地会爱上他吗?
不,不可能的,我和他又不熟悉,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
他是有钱人的公子,而我是个不吉祥的人,家里所有的人都死了,我决不应该做什么“灰姑娘”之类的白日梦,我……
忽然,晓夕感到脸上凉凉的,她伸出手,轻轻一摸,居然,是晶莹剔透的泪水?!
我流泪了?!
为了他?
“我真没用。”晓夕一跺脚,把门拉上了。
再说林依和任飞。
他们正并肩走在幽深的“圣杯骑士”公寓的小径上。
一阵秋风吹过,刮擦着树顶发出了呜呜的声响,仿佛风也学会了哀叹。
为何哀叹?
任飞将双手交叉在脑后,好奇问林依说:“你怎么会和晓夕成为朋友呢?”
林依眨了眨眼睛:“很奇怪?”然后她低下头,缓缓地讲述起来……
那一年的夏季,绝望而漫长。
高考。
她考砸了,天在瞬间变黑,期望和现实相差得太远太远。
高中同学“萄菲”打来挖苦电话:“林小姐,恭喜恭喜!不过你也就这档次!”
她麻木地回复萄菲:“谢谢祝贺。”然后麻木地扣上电话。
“就像被扔在了岸上的鱼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窒息。”林依说到这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勇气复读,你可以说我懦弱。高复的生涯的确不是我所愿意的,而且万一……又有谁能保证明年就不会失手?”
由于父亲是英华大学的赞助人之一,所以最后她得以被用“特长生”的名号破格入取。
专业的选择当然是按照父母的意愿,填了“国际经贸”。
在高考后的这三个月中,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大学了,但她对这个学校的确爱不起来,对她所学的“国际经贸”更是深恶痛绝。
“刚入大学的头两年,每当我对着那些恶心的题目时,我都恨不得把它们一条条从书上抠下来,然后碎尸万段。”说到这,林依咬牙切齿。
她旷课一旷就是几个月,成绩差得一塌糊涂,而且不愿与同学交往,行为怪异。
周围的人一直认为她是个被富贵人家骄纵坏了的纨绔子弟,甚至在一份呈递给商学院领导的学年报告上还写着:“如果她父亲不是学校的主要赞助人之一的话,我一定会极力赞成校方开除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认识了晓夕。
晓夕也同样寂寞。
两颗寂寞的心,总是很容易粘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畅谈理想人生,可以随心所欲地画谁也看不懂的图画。”林依仿佛是漫不经意地看向远方。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终于来到了林依的蓝色宝马边上。
“再见,任飞。”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任飞目送着她离去,然后慢慢吞吞地回到家里。
不一会儿,一个保镖走进了他的书房:“任董,您大哥来看您了。”
任飞大吃一惊,连忙赶下楼梯。
客厅中,任飞那扎着马尾辫的大哥任子尚已经静静地坐在了沙发上。见到任飞,他站了起来,用力地拥抱了一下任飞:“三弟,今天董事会的情况没有吓着你吧?”
见任飞苦笑着摇摇头后,子尚继续说下去:“大家都有大家的难处,我们不是在逼你,我们也是为公司好。”任飞一听,立刻说这一点他能够理解。
子尚又语重心长地问道:“愿不愿意搬到父亲生前居住的家里去和大哥一起生活?”
任飞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可能,我们的生活习惯都不一样,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子尚又问任飞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学校怎么样,同学怎么样等等,真是长兄如父。
“我一切都好。”这是任飞的回答。
“父亲年轻刚刚创业的时候,公司规模不大,所以也没有上市的必要,但现在不同了。”子尚说着就开始介绍公司近年来的情况、业务、各地分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