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解祤忧:书绝天下,泪断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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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青楼连梦

站得有些累了,闫可帆提议坐下来喝杯茶歇歇,解忧同意了,耳边依旧传来两个女子斗来斗去的声音。

解忧问,“闫大哥,你明日要走,是要去哪里?”

闫可帆答道,“皇上将镇守酆都边境的军重新编成一支南酆军,我奉命去那儿投军。”

她有些耐闷,“皇上没有给你任何职位么?难道要你从头而起?”

“从一个小兵做起有何不好么?”

闫可帆更是笑而温和灿烂。

“我只是觉得,做一个小小的兵,埋没了闫大哥这个人才,闫大哥应该做将领,带兵打仗才对。”解忧觉着有点意外,又有点不意外,他曾是没落的武官世家,自是要投军,只是从武出身低微,他要从一个小兵做起,那得熬多少年才能真正施展他才华。

他意味深长道,“没有人生来便是大将军,总该要历练一番,我是以武出身,自然只有用武才能让人信服于我,听命于我,可仅仅只是用武,便是莽夫所为,除了武之外,还需要学会控制人心。”

解忧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为什么要控制人心?”

闫可帆笑着道,“不如我举个例子,如若有人给你一千兵士,让你管理,你如何让那一千兵士信服于你?衷心于你?”

解忧皱眉,“既然是有人给我的,那一千兵士便是我手下,应该信服我,难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你若不做什么,那你认为那些兵士凭何信服你?凭何甘愿成为你手下?”

解忧努力思考着,忽然一瞬想通了什么,笑道,“我明白了,闫大哥说的控制人心,其实就是收服军心,即便是大将军,有千军万马,可若那千军万马不信服那将军,如后果严重,还会造成军心涣散,兵不成兵,将不成将,军心乱,那么国家也乱,将军,将军,率领军队的将,要想做成将军,必先得令人信服,所以皇上若是凭空给闫大哥官职,反倒会令别人不服,有违皇上栽培闫大哥的初衷。”

闫可帆笑得更和,“冥姑娘果然聪慧,那冥姑娘可有什么收服军心的法子?”

“这个简单,他们要什么便给什么,比如,他们要温饱,我便给他们温饱,他们要荣华富贵,我便给他们荣华富贵,只要能给他们的,便给,那作为回报,他们必当忠于我,为我做事。”

闫可帆摇头,又说道,“既然你能给,别人也能给,若别人出更多更好的条件,你说,他们会向着谁?”

她接口道,“那我也给他们更多更好的。”

“如若你没有更多更好的东西给呢?若是你给的更多,他们越贪得无厌呢?如若你给每个人的都不平衡,他们都有怨言,这时候,你又当如何?”

“我……”

解忧想破了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脸容紧皱,忽然心念一动,抬头笑道,“那我求贤寻遍天下,找寻闫大哥这样的人才,让闫大哥想破脑袋去管,我坐享其成,若那一千士兵信服闫大哥,闫大哥又信服于我,那么那一千士兵必然是信服我的,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必然听从。”

闫可帆再次笑了,壮了声色道,“看来冥姑娘不适合做指挥,却适合做一个谋略者,若是哪****率军时缺一个军师,我请冥姑娘坐镇。”

“闫大哥可折煞我了,莫说去管那些士兵,我连让闫大哥信服我的办法都想不到。”解忧只当方才话是一个玩笑,又好奇道,“闫大哥,你快说说,你用什么法子收服军心?”

他低了低碎碎的眸子,说了些话,“把他们当兄弟,不抛弃,不背叛,能以命换命,身为兵,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是信念,有时候一种信念,是最无法撼动的。”

她摇头,不懂。

他又说,“我最佩服司马鹤的,便是这一点,他所带的兵似乎都有一种超强的信念,乌域国那一战,司马鹤病死营帐,可他的兵却如同主帅还活着一样,像是一种信念支撑着他们,直至攻下乌域国,所有士兵并未高兴,而是齐齐跪下,为主帅敬畏默哀,想到那个画面,我觉得不与司马鹤将军生在一个年代,真是一件憾事。”

解忧说,“我有些懂,好像又不懂,可是我知道,闫大哥也想像司马将军一样,从头做起。”

“算是吧。”

闫可帆低了低眸子,也不知为何会与她说这些,许是在这诺大一个晋国,只有她,愿意听他说这些,这些对于其他女子来说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她却似乎有极大兴趣。

其实,皇上本给了他一个职位,是他执意从最底层开始。

他更明白皇上想培养他的决心,因为皇上需要一个人来做他的左膀右臂,上次承乾殿上,西陵臻竟听命太后围封承乾殿,皇上事后知道,对西陵臻这人已是不太相信,可宫中调换禁卫军统领也绝非一件易事。

所以,皇上才新建一支羽林骑,如今已有百多人,成为皇帝贴身侍卫,护卫皇帝安全,勾弋为其首领,那一支羽林骑几乎全是佛柳山庄出来的佛柳卫,在晋兴帝时,那佛柳山庄是暗地的影卫,皇上如今这么做,是要把那支影卫搬上台面,成为支撑皇上抗衡太后的一支力量。

或许,不久将来,禁卫军这个词终被羽林骑所代替。

至于帝都巡防营,维持帝都治安,守卫帝都,分为南北两军,南由喻家统管,北由姜墩管辖,还有一个徐谌从中斡旋,先晋兴帝曾一度削减南军加强北军,如今是北强南弱,这局势,本对皇上不利,守卫在帝都的兵若是哪日不听自己的,这让在宫中的皇帝自然是寝食难安。

皇上掌局不足一年,并不能事事具到,皇上尤其缺少一个大将,帝都内皇上能亲自筹谋着,可这帝都外,皇上更是要仔细筹谋,自先晋兴帝一去,边国隐患可是日渐猖狂,晋国不缺将才,只缺一个能为皇帝真正效命的将。

而他闫可帆,誓命要做那一个将。

“闫大哥,我还有问题想不明白。”解忧犹豫着要不要说。

闫可帆道,“冥姑娘请说。”

解忧想了瞬,开口说了个‘其实……’就被旁侧一桌的拍案声给震住,只见徐银楹一拍而起,“好,去就去,谁退缩谁是混蛋。”

红衣女子也踏脚而起,“好啊,老娘这辈子又不是没去过那,怕就怕啊,别个这冰清玉洁的徐家小姐去那种地方,似乎……不太合适,苏哥哥,你也会去的是不是?”

说到最后,娇嗔的对苏子抛个媚眼。

苏子对她们的争斗一向是当耳边风,继续无所谓的咬鸡腿,然后又来一句,“我不去。”

顿时,徐银楹与常阿四眼珠子一瞪,两人一起吼,“你敢不去,老娘现在废了你!”

苏子抖了抖身体,吐掉鸡骨头,瞟了瞟解忧与闫可帆,又把鸡腿扔了,抹了抹嘴,笑得邪邪的,“成,你们能把对面那两个人给请动,我就去,至于去了之后,需要花钱的地方,两位大小姐,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两位大小姐一听,顿时一个跑去拉闫可帆胳膊,“闫大哥,我说好要请你吃宴,你也答应过的,你不反悔的,对不对?”

闫可帆点点头,她几乎日日一贯缠着他,只要不碍正事,他一向也任由徐银楹胡来惯了,他既答应过她,此刻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另一个则是跑到解忧跟前,和解忧靠得很近,笑得一脸和蔼,“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解忧往后倒了倒,与红衣女子离了些距离,“解忧。”

“解忧,好名字啊。”红衣女子又靠近她,“姐姐问你,去不去连梦馆?”

解忧虽往后退,却忍不住好奇问,“连梦馆是什么地方?”

“青楼。”两个字送出,红衣女子依旧笑的春风和眉,“小妹妹,去不去?”

解忧转了转眼睛,想装作不明白,“青楼是什么地方?”

“男人上女人的地方,当然,女人也可以上男人。”红衣女子在她身上眯了眯,拿手摸了摸解忧下颌,“啧啧,这么漂亮的女子,姐姐定给你找个好男倌伺候着你,好不好?”

解忧哆嗦了一阵,“姐姐,我……能不去么?”

红衣女子脸上笑容一抽,拿出腰间匕首,在案桌上一划,在嗓子冷冷一吼,“说吧,去还是不去?”

看着那刀子,解忧连忙点头,“去!”

于是,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去了连梦馆。

方到馆门口,一半老徐娘来迎接,见到苏子,先在他俊脸上摸了把,“苏公子,您都好几月没来了,咱们姑娘想得紧,呦呦,这是给把兄弟姐妹全家给带来了呀?”

说着,瞟向苏子身旁几人,而徐银楹脸色青白青白的,顿时暗中一个飞脚踹了苏子一下,细细咬声,“混蛋。”

苏子握着腿痛得哑口无言,他又得罪她什么了?不就是来泡个妞么?哪个男的能对妞不感兴趣,再说他好几月没来了好不好。

再说,今儿个她自己不也来了。

那就不管了,先爽着。

“菁娘,给我们几个一间房,备好酒菜,还有,无论连梦现在给谁接客,就算是正爽着也先给小爷出来,过来伺候伺候……”苏子眸子在几人身上划过,落在闫可帆身上,“这位爷。”

“好嘞,这位爷我定让连梦好好伺候着。”菁娘瞟了一眼闫可帆,又在苏子身上瞄了瞄,媚眼深深,“那苏公子,您想找哪位?”

徐银楹的手在苏子身上又暗暗掐了一把,苏子疼得直叫,话语吞吞吐吐,“我……我就不用了……只要连梦伺候好这位爷就成……啊!”

苏子肉上又青了一块,仍还不忘说道,“还有,再找两个好看漂亮的男倌,尤其要让这两位姑娘爽……啊……花银子的地方,千万不要吝啬,尽管找这两姑娘。”

苏子指了指徐银楹与常阿四。

前者恨得痒痒,几乎又要一脚踢过去,苏子轻巧避过,本以为闪躲成功,不料徐银楹的手早掐在他腰上。

苏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菁娘瞧这几人吵闹,当真是从未见过男女一起来这青楼,还一起各自找花魁男倌的,菁娘脸色不知道抽了多少筋。

这几对男女,当真奇特!

菁娘抖了抖眼皮,赶紧带几人入房。

解忧看着苏子疼也觉得有些疼,心里默默补一句活该,又问常阿四,“阿四姑娘,连梦是谁?这名字怎和青楼名字一样?”

常阿四道,“连梦是连梦馆这一届的花魁,连梦馆有个规矩,无论谁当选花魁,都必须叫连梦,这个混蛋一向对其他姑娘不感兴趣,就爱花魁,哪个花魁不曾遭他毒手,可是,他今日怎舍得把花魁让给别人,啧啧,看着这混蛋看闫公子的眼神,解忧,你说,这混蛋是不是转性了。”

解忧又好奇道,“要花魁来陪客应该要很多银子吧?”

“当然,仅仅陪客吃宴就得起价五十两,若是要干点其他的……嘿嘿,至少翻个三倍。”常阿四对这尤为熟悉,给解忧分析了起来,“所以,敢一上门就钦点花魁的人,必定是有钱人。”

解忧觉得好笑,“苏子好像是个没钱的人。”

“他没有,老娘有啊,那儿,不还有一个徐家小姐,徐家有钱吧,所以我跟你说,这混蛋贼精了,专挑有钱人下手。”

解忧听得蒙头转向,“下手?”

常阿四回头,又勾了勾她下颌,“啧啧,难道那混蛋还没对你下过手?不对啊,你这花容月色的,连我都心动,你该不会还是个雏,所以那混蛋不对你下手?”

解忧噎了噎吐沫,“雏……是什么意思?”

常阿四白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跟她说话超累,只得勾了勾手,叫解忧过来点,解忧凑过去,常阿四讲的简单通俗点,“就是还没和男人睡过。”

听言,噌一下,解忧脸色通红了半边。

想起那两次与那人翻云覆雨,脸上烧得更通红,决定不再和常阿四说话了。

可是好奇心很痒,解忧又小声的问她,“阿四姑娘,苏子该不会已经对你下手……”

“呸呸呸!我可是有夫之妇,你丫头瞎想什么呢,那混蛋要敢上我床,我不把他狗腿子打断,就算我真对这混蛋有些喜欢,但也只是喜欢而已,他若真想上我床,送他两字,甭想!”常阿四领了领衣衫,进入房。

每人一张案桌领入就座。

闫可帆左右两边分别是银楹阿四,尤其又缓缓进来一个叫连梦的女子,与他极其紧贴着坐,闫可帆除了尴尬苦笑,真找不出什么表情,对连梦亲手喂过来的东西连连推送。

“连梦姑娘,我自己来便好。”

闫可帆拿过连梦手中酒杯,喝了下去,尤其不习惯别人喂,连梦见他喝了,赶紧再倒。

“你们……”徐银楹看不惯,想到闫大哥居然与这女子挨得那么近,心中怨气徒增。

常阿四吃了一口身旁男倌递过来的点心,笑着对徐银楹道,“徐大小姐,这可是您自己要求来的,如若您受不了,可以走,我第一个不拦你。”

徐银楹心中虽憋闷,却硬气不改,“谁说我受不了。”

可嘴上这么说,心里尤其不接受,对自己身旁男倌递过来的东西,也是连连推送,“不、不用……我……”

“你、你你别过来……你不要再喂我吃东西了……”

“你站那就好……不准过来!”

几乎大半个屋子都被徐银楹跑了遍,她实在不明白,这男的老粘着她干嘛,她说了不吃,说了不喝,该死的混蛋,不要粘着她!

这男倌也更想不明白,他只是做尽他本分而已,这姑娘为何要跑呢?

直到男倌听话站那不动,徐银楹才敢回到座位,还时不时瞄瞄,真怕那男的又来粘她,见到那男子站那不动,她也就放心了。

而解忧对面是闫可帆,左右两边是苏子十一,十一就不用说了,十三岁小孩子还是不要带坏了好,让他自个儿吃点东西。

至于苏子,身边没坐人,他只继续接着吃,完全不理会对面如何风波。

因为解忧这边,没有姑娘,也没有男倌,太清净。

“长公主。”

解忧听到是苏子的声音,扭过头去看他。

他伸着头过来,悄然压低了声音,邪了声音问,“长公主,你想不想也来一个?”

看着被追赶的徐银楹,再看好似风花雪月的常阿四,又看一直皱眉的闫大哥,解忧直接回绝,“不要!”

“不要叫人,这儿就有一现成的。”苏子移动身体,与她坐在一起,指了指案桌上的点心酒杯,“想吃哪个,我喂你。”

解忧一瞬觉得他不安好心,忽然想到常阿四说的下手,赶紧离他远些距离,“我不要你喂。”

“不要客气,尽管使唤我。”苏子端了杯酒,递到她眼皮子底下,“喝点这个?”

她摇头。

“这鸡腿不错?”

她又摇头。

“吃块点心?”

她还是摇头。

苏子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这孩子,不开窍,难道你想直接一点?”

解忧睁着大眼睛,不明白。

苏子指了指另一房间的方位,解忧隐隐却见一女子正与一男子你侬我侬,原来苏子说的直接一点说的是,直接用嘴喂……

苏子又与她靠近一点,瞅了瞅,“喂,长公主,我今天怎么感觉你不对劲。”

解忧摇头。

“你看,又不说话。”苏子量了她好几眼,“你该不会和那蔺之儒一样,变哑巴了?”

解忧终于开口说话,“你才哑巴,不许你说蔺哥哥坏话。”

苏子揪了揪她脸蛋,“会说话的才是好孩子嘛,来,让小爷瞧瞧,长公主入青楼是什么脸色?”

解忧嫣嫣的拍开他手,摸了摸痛的脸,直接问他,“你现在难道是想对我下手么?”

苏子郁闷,“什么下手?”

“就是、就是……”解忧卡了卡,说不出来那样的话,在那人面前她可以毫无羞赧可以直接质问的说上床睡觉,可是在别人面前,她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她含蓄的表达,“就是……那个……下手……”

苏子不明白,“哪个下手?”

解忧急,“你明白的。”

苏子说,“你不说,我不明白的。”

“你明明就明白,干嘛要装不明白?”

“我明明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装明白?”

“你干嘛学我说话?”

“我没有学你说话,我是真的不明白。”

“你明白。”

“我不明白。”

解忧急了,不再跟他饶圈子,直接又简单粗俗的说道,“我明白,你想上我。”

苏子喝得酒差点吐了出来,摸了摸嘴角流出来的酒水,他又在她额上点了点,“孩子,你知道这什么意思不?”

她点头,“知道。”

下手,还有上,其实她明白那意思的。

“嘿,你真知道?”苏子朝她笑了笑,无端有些得意,“那你这样说,啧啧,我还真有种上你的冲动。”

上次没吻她,他还真觉得亏了。

原来这小丫头,也没他想的那么不懂‘事’。

见他哧溜溜的眼神,解忧赶紧离他远点,苏子却又挨着靠近她几分,在她耳边说道,“不过,你放心,你现在这么小一点人,我对你才不感兴趣。”

看了看,她顶多十六岁,他还是喜欢成熟懂事点的。

解忧脸色一差,感觉他好像要养肥了再吃一样。

苏子忽然再也憋不住噗嗤笑了一下,弹了弹她额头,“逗你玩呢,长公主,你当我苏子什么人啊,你这脑子整天装什么,什么上不上下不下手的,谁把你这丫头教坏了,小爷非训那人不可。”

解忧懵了懵。

觉得定是自己尽太胡思乱想了去,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往这方面想了,否则她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不要再想!

苏子喝了杯酒,又说道,“长公主,我觉得老叫你公主公主的,显得我多卑微,虽然你是个真的公主,不如,我叫你老大。”

解忧眼皮抖了抖,“为什么?”

“你想啊,你在思饮居与那昭平公主对话,居然还敢辱骂她强盗,这气势,我苏子真服,放眼晋国,我看连皇帝都不敢对昭平公主说这话。”

苏子对她有些崇拜,两眼放了些光。

解忧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冥解忧?”苏子敛了敛眉,托腮细细思虑,“那闫可帆唤你冥姑娘,恶女又叫你解忧,你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除了这个呢?”

苏子道,“你还是个公主,不过除了昭平公主与琅琊公主大名响亮之外,我还真不知道宫中还有哪些公主,皇帝姐妹是不是很多?”

“如今的皇上没有妹妹,姐姐倒是有几个。”解忧又好奇问道,“那你都听说琅琊公主什么了?”

“琅琊公主啊,这个公主我也是近几个月才听说的,不过说来话长,这琅琊公主是东明帝的女儿,东明帝是谁,那可是曾涿鹿天下的帝王,谈起这东明帝,人人都把他当神看,后来又有一个晋兴帝,如今的皇帝年号熙和,听着东明帝三个字,我就觉着特古老,更觉得这公主与我等不是一个档次,像是神的女儿,不可冒犯一样。”

解忧撑着下颌,眨溜着眼睛,“所以,你就把琅琊公主当你心上人了?”

“也不全是,去年吧,听说十皇子死了,太子死了,三皇子死了,后来连皇帝老子都死了,有些老头们一听,觉得这是不详之兆,天要亡晋国,说当初一定是那晋兴帝逼迫东明帝禅位,如今遭到因果报应,这是一种说法,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说是这些事其实都是琅琊公主做的,为的就是要复国,还有第三种说法,说是琅琊公主和当今皇帝合谋,害死了那些皇子,还把皇帝老子给害死了,这琅琊公主就能和当今皇帝瓜分天下,可我现在看,琅琊公主和皇帝也没瓜分天下,还有第四种,这种最邪乎了,说是皇宫不干净,闹鬼,……”

“停停停……”解忧打算他的说法,“咱回归正题,成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啊。

果然谣言害死人。

“总之,若那些事真是那琅琊公主做的,我的确佩服那公主,能把晋国搅个天翻地覆,果然不愧是神的女儿。”

搭了搭她的肩,苏子连番叹气,“不过可惜,听说她几天前嫁人了,我这才想通,其实,她和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会嫁人,以后还会生孩子,也没那么神奇了,不过在我心里,她还是有些地位的,谁让她长得美,听说她美得连当今皇帝都想抢过来做妃子。”

解忧砸了咂舌,对最后一句话尤其介意,问了问,“为什么这么说?琅琊公主真那么美?皇帝又怎么会用抢?”

苏子白了她好几眼,他真怀疑她是不是公主,全帝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她一个堂堂公主居然不知道。

苏子再度叹了叹,只好一一跟她说道,“这都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晋兴帝留了遗诏,要把那琅琊公主嫁人,那皇帝不肯,见那琅琊公主花容美貌的,就想抢来据为己有,男人嘛,好色正常,所以皇帝不肯遵守遗诏,后来,那琅琊公主知道这事,闯入大殿,请那皇帝赐婚,皇帝连问琅琊公主三遍是否要嫁,琅琊公主都答是,皇帝觉得自己痛失美人,可也没办法,只好遵了遗诏,把琅琊公主嫁了。”

说完,苏子又锤痛叹息,“你说当今皇帝年纪轻轻的,怎的比我苏子还好色。”

听完这些,解忧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她以后再也不信谣言了。

敢说当今皇帝好色,也不知是谁编出来的传言。

解忧拿起一块糕点咬了咬,不知怎的想起来一件事,忙拉了拉苏子的衣袖,“我想起来了,我说连梦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原来就是上次,那个被你杀的青楼女子,她也叫连梦!”

苏子白了她一眼,“什么叫被我杀的?除了和她有过一次,我发誓,我再也没碰过她一下,她不明不白死我怀里,我还郁闷呢,弄得小爷我对花魁的欲望都没了,听到连梦这两字,我还不跑啊。”

解忧质问,“那你干嘛把连梦推给闫大哥?难道想气气银楹?”

“答对了。”苏子瞄了瞄她,终于觉得她这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又压低声音碎碎说道,“丫头,我跟你说,恶女这么粘着闫可帆那小子,迟早要吃亏的,你没看到闫可帆那小子,对恶女不推不拒的,作为一个男人,对于送上门的女人,要么喜欢得接受,要么烦得推远,可这小子,对恶女欲拒还迎啊,一看就没好心,说不准,想借恶女身份上位,我得让恶女警醒点,老大,你以后也离他远点,我看他对你也没什么好心。”

解忧赏了苏子一个暴栗,“你才没好心呢,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还来说闫大哥,你怎不说你接近银楹还有阿四姑娘也没好心。”

再说,他自己也对阿四姑娘欲拒还迎。

“那不一样,我跟你说,我苏子这人坦荡,除了有那么点小爱好之外,其他还是不错的,可闫可帆这小子吧,我总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只觉得还是不要靠他太近的好,老大,你是没发现,尤其他看你的眼神,像什么呢,像看到金子一样,两眼冒光,说不准,他认为你是公主,也想借你上位……”

解忧捂了捂耳朵,决定自动屏蔽苏子的话。

想从他嘴里说点好话,真特么世间难得。

几人笑笑闹闹,原本是对闫可帆的践行宴,硬生生变成了风流夜。

从连梦馆出来,已是大半夜。

一行几人向大街而去,银楹与常阿四比酒,被酒灌得多了些,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晕晕乎乎的趴在苏子左边身上,嚷嚷道,“我还要喝,我不信比不过那常阿四,本姑娘又不是没喝过……臭猪头,你干嘛帮着她……不听我话……”

话还未出,一口吐在苏子身上,只见苏子嘴角抽了抽。

到底谁臭啊?

另一个常阿四,靠在苏子右边身上,嚷了嚷,“谁他妈在说老娘坏话,老娘怎么会被你这千金丫头灌倒,我跟你说,混蛋,我以前喝过比这还多的,就那次,混蛋,你干嘛抢我绣球,又把老娘绣球扔了,老娘嫁个人不容易,本来脾气暴得没人要,现在倒好,都怪你……我嫁了……嫁了一个胖子,你不知道他还特弱,老娘吼一句,他都不敢回……你说他能不能像点男人样子……你就是混蛋……”

说完,呜呜咽咽一番,又吐在他身上。

苏子望天,苦不堪言。

唉……两个醉酒的婆子加在一起,就是要他苏子命。

“喂,那小子,闫兄弟……”苏子套了套近乎,连忙将徐银楹扔给他,“恶女我交给你了,你赶紧找个客栈让她住着,我先送常阿四回去。”

解忧喝了些酒,还不是太醉,问道,“不送银楹回徐府么?”

苏子赏了她一白眼,“你傻啊,她喝成这样子,送回她徐府,她不被她那爷爷父亲骂死,我也要被徐家人打死,反正不管,恶女还有这公主,我交给你闫可帆,她们两个若是谁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说完,苏子便抱起常阿四,往一个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