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狂喘,一个翻身,将她压下,撕扯她衣裳。
她大惊失色,那几日相处,习惯了他的温情脉脉,对她的欢爽笑颜,对她一遍遍诉说着这里的山川河水,她怎就忘了,另一面,他本就是残忍暴掠的人,是草原一方霸主,能残酷屠城三日,能纵容手下烧杀抢夺,能令他人闻风丧胆。
他对女人的温情,不过是一贯的伎俩。若不从,用强又有何不可。他本性暴露。
她一如既往的方式,抓打拽撕扯,这回,又加上了咬,他衣衫撕扯凌乱,半开的脖子与肩膀中间,一排整齐节奏的牙印。
他说不清她,到底是太野,还是太疯!
不能把她当成温婉娇养的女子来看待。
一定要狠狠驯服她。
锁骨以下,他暖湿的唇印,环扫轻添,她疯,他能比她更狂更疯,她想起这里离那些毡帐虽远,说不准有人过来,情急之下,猛烈扯了一嗓音,“救命——”
喊完,她只觉自己蠢了一个境界。
这里是奴桑,谁还听得懂她的话?异国的话音,说不准把她凄厉的喊声当成了什么动物嘶嚎,谁还会在意。
且在她出声之后,他已迅速封了她穴位。
莫说说话,连身体都无法再动弹,只能任由他快速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左手锁腰身支撑她,另一手轻扣着她脑袋,摁在他胸前,远处看,是他抱着她的温柔呵护。
心跳很强,她察觉,他很紧张?
耳朵敏捷捕捉到后面的脚步声,莫非是有人听到她的喊声,正在过来?他怕被人发现?——汗王新婚的嫣支与左贤王做这种事,若是让人知道……
她又蠢了,把别人招来就是个错误。
“夫蒙叔叔,你们……”
这个声音。
她眼睛一亮,瞬觉得自己一定喊对了,是她的救星!
细微察觉到怀中人儿激动的砰砰心跳声,他不得不轻轻在她腰上一带,让她更靠紧自己,想找人救她,不可能。
韩馀夫蒙轻瞥目光,“原来是修鱼,有事吗?”
“没……没事。”
她想咬死少正修鱼的心都有,她这么大个人看不见么?怎么可能没事。
唉,不对,她这么被韩馀夫蒙摁在他怀里,脸蛋紧贴着他胸前,他轻扣她脑袋的手,完全把她容貌一遮,他又是与少正修鱼斜对,能看出他抱着的是谁才怪!
当然,少正修鱼只能看见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的衣裳都撕扯得很凌乱,尤其,两人这么亲密拥抱,再且,透过银白月光,顺着韩馀夫蒙宽厚手臂的缝隙看去,是那个女子零散乱糟糟的发,肩上滑漏凝白,不着衬缕的肌肤……
以至于,少正修鱼看得一阵尴尬,说话更是一结。
莫非……他不小心撞见了……不该看的?
少正修鱼脸上红热,一顿绯红,不自觉侧身,目光看着别处。
韩馀夫蒙又问道,“修鱼,你还有别的事吗?”
她在心底狂喊,少正修鱼,你快说有。
“没有……”
少正修鱼脸上烧得火热,她正想说他榆木脑袋,只听少正修鱼又连忙改口道,“呃……有、有一件,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夫蒙叔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喊声?”
解忧心里狂喜,对啊对啊,就是她喊的啊。
韩馀夫蒙再次把她心口跳动的小鹿摁下,冷回道,“听到了,是我这小猫儿不乖,总说我把她弄得很疼,她说受不了,这才喊出一句。倒是一不小心,把你喊了过来。”
眼睛一瞪,目光能把身边这个男人刺穿,她恨得牙痒痒。
这种话,他也敢说得出来,这明显就是让少正修鱼觉得两人在做什么不正常的事!像少正修鱼这么干净纯洁不谙此事的小男人,肯定不会多管这种两个人的事。
小猫儿,弄疼,受不了……
少正修鱼的脸此刻只是更通红,半结巴,更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待下去,快速往回走两步,想起什么,忽然鼓起勇气又折身道,“夫蒙叔叔,我听到的好像是晋国话,这位姑娘……不是奴桑人么?”
在他印象里,夫蒙叔叔也不是那样一个喜欢到处……总之,不对劲,这个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
解忧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少正修鱼一直是用晋国话与韩馀夫蒙说,他们自己奴桑人,怎么不用自己话?
难道,少正修鱼听到那喊声是晋国音,所以,在与韩馀夫蒙交谈时,机智的选择了用晋国话?是怕她正被人威胁,好让她听懂两人在说什么?
这小子,也不笨啊。
她正当兴奋过头,韩馀夫蒙冷冷一句话又把她希望掐的粉碎不已,“她是随晋国公主而来的一名女奴,我从晋国公主手中要了她。怎么,修鱼这么问,也是想要她吗?”
又是一瞪,她想把韩馀夫蒙挖心的感觉都有,谎话说得如此顺溜,这得要骗多少人才能修炼到这种精度。
“不……不是。”
少正修鱼莫名紧张。又不小心看了韩馀夫蒙抱着的女子一眼。
仍然只是一个斜侧的背影。
“没有这念头就好,不然,訾儿怕是又要哭闹上天,那小姑娘,一向很难哄。”韩馀夫蒙轻笑,瞥向某一处,“这说她她就到了,她正找你呢。”
解忧一敛眉目,果不其然在不远处听到一个女子的呼唤。
“修鱼哥哥,你在哪儿。”
“修鱼哥哥!”
似乎是看到了少正修鱼,女子正要狂奔着过来,少正修鱼看着眼前香艳一幕,若是让訾儿看到……一番衡量,只能赶忙过去,趁訾儿没看见得把訾儿带走。
许久,是少正修鱼忽然离开的脚步声。
解忧在内心狂喊,少正修鱼,给老娘回来!
女子的声音依旧传来。
“修鱼哥哥,你在这儿做什么,你脸好红啊……不是说陪我看月亮么,干嘛这么急着走啊。”
“修鱼哥哥,那好像是左贤王,你和他在说什么,好像他在抱着一个人……”
声音碎碎稀疏,几乎已经被人越拉越远,直至没了声音。
周围空气,骤冷了几度,只剩两人,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气息沉默得可怕。
瞥过她露滑的香肩,他低首,本想轻轻一个唇印挨上去,唇息本是温热,她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抖了一层疙瘩,他是定然不会给她解穴,如今,只能任人宰割。
她在心底冷念——韩馀夫蒙,你若敢做什么,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绝对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放过你!
身下人儿的颤抖害怕,他察觉得到,她身体便缩紧冷冻得颤一层,明明强忍着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几圈,哗啦啦留了一脸。
该死的是,他明明只要再靠近一点便可以吻过她的肩,偏偏在这最重要的一刻,他会觉得无法继续。
许是她突然怜弱的眼眸,许是她花满泪水的脸,许是,他如此强迫一个不愿意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是他的风格。
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应该得到,管她愿不愿意!
他坚定念想,一定要得到她,准备再次轻吻,犹豫几次,却一样终结在半路,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无法下手,居然会犹豫,居然会纠结。
他给自己一遍遍找借口——怎么说,若只是想要她,点穴完全可以做到。但他还是喜欢放纵的她,所以任凭她抓打咬,他也没有动手点穴,可眼下,只怕他一解开,招来的人会更多,根本无法好好享受。
几番细想挣扎,他终究恋恋不舍放开。
夜下微冷,她衣衫破开,冷风一袭,冻得哆嗦,他忽然好心帮她重新扣好了衣裳,附在她耳边,冷冷补道,“冥解忧,你既来奴桑,只能认命,也别管,我会用哪种方式得到你。”
哪种方式——和他哥哥的嫣支偷情吗?
指尖缭转。
能动的那一瞬,当然她想抬手,狠甩他一个巴掌,却半路被他轻易拦截,她冷静得擦干自己的泪珠,冷凝一句,“你是喜欢我,只是喜欢占有我。”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那种爱的喜欢。
从他在与狼尼人交手见她那一眼起,他目傲一切的心思,只是想要对她这个身体的征服占有,好满足他的掌控欲。他如今狠狠的表现了出来。
单纯的想占有,没有其他的。譬如,爱。
他不可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