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是你派人送来的书贴?“其中一个年过半百,手握鬼头刀的老人上前问。
“不错,我再说一次让白灵滚出来“说着沐青武抽出单锋陌刀,狭长厚实的刀锋泛起丝丝寒芒。
“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我们是谁?“那个年越三十的女人再次出来喝问。
“重要吗?“沐青武剑眉一挑,无须的白面上泛起一丝冷笑。
“不重要吗?“半百老头接口道。
“死人而已,无需多言“沐青武说完刀刻般的脸上已经泛起一股冷意。
说话间两柄剑一把鬼头刀风雷骤发,紫色的剑芒刀光有如无数电光集中汇聚,愤怒之下突然发起猛烈无匹的抢攻,攻势之凌厉惊心动魄。
雪深盈尺,闪躲腾挪十分不易,被围的人身法再灵活,也会因此,无法完全受力而影响活动,想脱身汇聚的剑浪刀山实在困难。
电光火石间,那柄陌刀刀气迸发,震起浮雪无数,刀气带着匹练在剑浪空隙里闪烁,人与刀浑为一体,脚下并不因积雪而迟滞,刀芒带着劈风的锐利斜射三丈外,一刀上撩复三次发出灼人的白芒。
半百老头呼出一声凄厉长号,一头栽入浮雪里挣扎了片刻便一动不动了。右肋已被破开了一条血缝,骨断肉开。
又是两声凄厉长号,但见紫芒剑气与刀气一触即溃,刀芒轻易便略过两人颈部,护体灵气丝毫没有作用,两颗人头扑入雪中,惹起一片刹红。
“啪!“一声响,沐青武掷刀入鞘,拣起风帽与皮袄,拍了拍上面的浮雪,神色自若,前世的他杀人太多,实在不愿多杀人了。
“在下不知道诸位是何来历,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他向剩下的四人冷冷说道:“我说过,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们不想杀我,你们便是安全的。“
“你……为什么是地境?……陌刀?北斗三挂?……你是江湖上消失的北影陌刀?“年越三十的女人手执兵器驻地,如见鬼般后退,用一种惊恐的
语气问道。
“你们还有人要阻我?“他摄人的眼光缓缓扫视,不答反问。
“在下认……栽“一个壮汉几乎语不成声。
“那我便进入这白园找白灵覆水了?“沐青武面带讥笑。
“这……“那壮汉有些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
“怎么?诸位有什么宝贵的建议?“沐青武右手再次搭在刀柄之上,他只是不想杀人,而不是杀不了人。
“阁下最好不要进去……“年越三十的少妇说。
“你还要挡我?“
“阻挡失败,他就走了,而且这白园关系庙堂,江湖人还是不要陷入庙堂沼泽为好“
少妇用手中剑指向园子深处的一座高楼:“他本来以为我们几个可以拿下你,便躲在哪里看风色,此刻的情形已经走了。“
“狗杂种!“沐青武愤怒的喊叫,让那些本就不堪重负的枯枝纷纷断裂,让本就惊恐的几人更加惧怕。
“我们……“
“你们可以走了!“
“奴家承情。“少妇转身便向官道上飞掠而去。
其他几人一语不发,纷纷撒腿狂奔,带起一阵风雪。
沐青武静静眺望白园雪色,将手中的防风帽扣在头上,又穿上皮袄,飒爽英姿瞬间被掩盖。
“有些帐赖不掉,有些人必须死,姓白的你跑不掉的!“他似乎是自语一般低声说道。
人既然走了,追踪谈何容易?这时闯入白园反而落人口实,江湖与庙堂真真不好越界。
整了整帽子他便转身踏步离去。
仅走了三五步,右后侧的积雪中,浮雪不疾不徐地裂开,挺起一个人的上半身,那人右手一杨,一道白芒破空而去。
白芒细小,速度极快,而沐青武的戒心早已消失,风雪中也难以听到这轻微之极的声音。
白芒轻易穿衣,破气,入体,这一切太快了,沐青武根本难以反应,可是他知道此刻必须还是要躲,如果偷袭之人知道暗器中的,那自己的性命就要留下了。
一道细小地灵气从手指间透体而出,发出一道白芒射向身前一棵枯树,同时沐青武向右直扑入积雪中,白芒射中枯树。
发射白芒的人见此,踏雪而去,几个起落消失在视野中。
沐青武作势一个翻身追去,追了大概百米左右便停了下来,用手隐秘的抹去吐出来的淤血。
只见刚刚那人踏雪的地方竟没有一点痕迹,可见轻功之高明,而且同样是地境高手。这王城附近为何突然聚集了如此多的地境高手了?
“天杀的卑劣滚蛋“沐青武恨声怒骂。可惜无济于事,复又前行片刻,奈何毒气实在控制不住,便在这茫茫雪海中席地而坐,运气调息。
片刻间,他就成了一个雪人,要不了多久他可能会被冻成一个冰人,人在这种气候下寂然不动,能支持多久?
十里外,八角亭中,两个人负手而立。
尚崇天右侧,一个身披黑色披风裹得密不透风,仅露出双目的人。
“他们溃败了。“亭中人阴森森的语音中带着几分诡秘:“好像少了几个人?“
“嗯,是少了几个,少了鬼刀老头和南宁双煞。“尚崇天平静的说道。
“死了?“黑袍人疑惑的问。
“大概是的。“尚崇天的声调依旧平静,似乎死几个人很平常,没有大惊小怪的必要。
“对手到底是什么来路?“
“北影陌刀。“
“晤!我听过这个人,你知道他的根底?“
“我该知道。“
“我在听。“
“他是并州永安县沐泉山庄的少主,家传武学极为出色。十四岁他便踏入玄境誉满整个并州。“
十六岁不知道何处习来北斗三挂,又擅长使用一柄陌刀,便闯出一个北影陌刀的名号。
十九岁,并州牧齐盈勾结江湖人士举事,自立为王,王城派兵平叛,他沐泉山庄被人陷害全庄被屠,山庄尽毁。
从此,他发誓要找到陷害沐泉山庄的人,一年内行遍半个天下,出生入死,最后也只找到了同为永安人的白灵。
“你为什么知道如此清楚?“
“因为我也是永安人,他一直叫我先生,现在他叫我尚崇天,但我不怪他。“
“你没牵涉在内?“
“我当时在王城行走,并未涉及。“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那你又是谁?“
尚崇天转身回顾,亭中鬼影全无。
“轻功如此之高,只怕已经介于天境了,只是他问这些有何用意,这王城怕是要不安稳了。“尚崇天骇然道。
大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风声依旧,那些踩踏过的痕迹很快被大雪淹没,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