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盗墓笔记之邪至灵归
12193700000070

第70章 真相

历经上千年的搜寻与守护,踏着无数人的牺牲与血泪,三十年前的青铜门外,张家终于得到了他们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于那场天崩地裂的风云骤变,而故事却不过刚刚写完了开篇的序言。

张家不久后便发现,终极元素在延长生命方面确实起到非常明显的作用,几乎可以完美修复人体机能延长而记忆日渐衰退的问题。然而随后出现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寿命的确可以得到延长,但人体的各项指标却无法永久地维持在巅峰状态,简单地说,一个人可以获得长生,然而可能只有几十年处于二三十岁的身体条件,之后漫长的时期便只能处于中老年的状况。这样的长生虽已是一种突破,但仍有所缺憾,而令张家不解的是,为什么长生元素在闷油瓶身上可以发挥到极致,并且完全不会影响身体的各项机能。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在于闷油瓶身上与众不同的基因。

张家始祖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秉持血脉的纯良,绝不与外族通婚。而闷油瓶恰恰就是张家与外族通婚的孩子。当年的张家族人因为发现了他血液的特别,而未将他驱赶出去,后又将其推上族长之位以稳定人们对长生的信仰,同时抵御外界对张家的攻击。直到发现终极元素在他体内的极致发挥,张家才开始去调查闷油瓶的另一半基因,也就是他的母亲,白玛。

最初他们认为白玛只是一名普通的外族女子,后来才逐渐发现,其实与张家始祖源于伏羲一脉类似,白玛一族也源于上古时期的另一支血脉,只是这一族群常年隐没,鲜少有记录可查。

张家始祖拒绝依从伏羲华夏各氏族血脉融合的政策,千百年来固执地秉持一脉相承,这在保持血脉纯正的同时也使得血脉中固有的缺陷无法得到修正而不断放大。闷油瓶的出现恰巧打破了这种传承,并同时获得了两种上古血脉的完美融合。

得知这一点之后,闷油瓶便成为了张家后续计划的关键所在。而当时,由于终极的摧毁,张家已与闷油瓶脱离关系,张家以寻求帮助的态度找到闷油瓶。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三十年前的那天早上,闷油瓶收到张家的信号后出去见的人。当时他们交谈的内容没有人知道,而我所知道的是,当天下午,小花与我交谈了一个小时,劝我们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晚上我们在家里受到不明人士的攻击,而这些攻击的目标似乎就是闷油瓶。当时我不想去分析这一切,只想脱离这些纷争,于是在胖子的安排下离开了这个地方,直至四年后因为黑瞎子的到来而重新卷入这一切。现在想想,那些偷袭我们的人不会是张家的人,那就只能是他们的人。闷油瓶当时愿意跟我离开,那么应该是没有答应张家什么,至少没有答应再回去做他们的族长。所以,这就是后来张家在特定时机下拿来交换的条件,把我救活,以此来换他回到张家并不惜一切帮助他们完成计划。

至于这项计划的始末,就是张晓冥接下来告诉我的部分。

亿万年前,弱肉强食,万物生长遵循着优胜略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人类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逐渐凭借智力的优势掌控了整个自然界,从而自封为高等动物,借助各种人类的工具改变着自然的法则,形成了以人为尊的社会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人类在智力上的优势无法逾越,然而单纯从动物的角度而言,人类已经丧失了自然生存的能力。若有一天现代文明完全崩塌,地球回归上古蛮荒,那么人类是不是分分钟就会被虐成渣渣?这一天会否到来?你问一百个人,九十九个都会用一句扯淡带过。而张家就做了这百分之一的思考。地震,洪水,海啸,火山,自然界发出的每一声怒吼,最终不过止步于人类一场悲天悯人的新闻报道。人类强大若此,傲然屹立于食物链顶端藐视天下苍生,日渐牢固的现代文明是否最终坚不可摧?若浩瀚宇宙凝聚为一束遥远的目光,它便在苍穹之外冷眼看着这一切,你愈强大,便愈脆弱。所谓宇宙有尽头,而人性无底线。数百年前的一场战争可以摧毁一座城池,几十年前的一场战争可以削弱一个国家,那么现在以及未来的一场战争又会如何?这世界永远不缺乏的就是一触即发的导火线,它一直都在,需要的只是一把火的助燃。

长生,是所有人类的终极贪念,无论国家,不分种族。爱情,权势,金钱,名望,莫不是贪恋这世间的红尘喧闹,然油尽灯枯则万念俱灭,因而万念皆归于长生之下。张家千年心血,最终掌控人类终极欲望,怎甘仅仅用作寿命的延长,若自身不够强大,即便拥有无尽的生命,迟早也敌不过当权者的明枪暗箭,最终沦为他人手中的工具。

历经亿万年爬上食物链顶端,人类何曾就此珍惜?纵观整个自然界,你何曾在任何动物族群中看到过如同人类这般冷酷惨烈血流成河的自相残杀,这般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尔虞我诈?所以,在人类漠然嗤笑自然界的无能为力时,有一个目光也同样在冷冷地望着这个世界,人类文明最终的坍塌,与最初的建立一样,必将是同一双手的铸就与摧毁。张家不过顺应趋势利用人性固有的贪念助推这个进程的发生。而当高等动物引以为豪的现代文明终于成为亲手摧毁自己的武器与枪炮,所有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在自相残杀的炮火连天中夷为平地,信仰缺失的人类终将再次一无所有地站在瓦砾与废墟中与自然平等地对视。到那时,他们需要一种力量,一个族群,一份信仰,来重建一种新的制度,新的系统,新的平衡,此时的人类不仅需要智慧上的优势,更需要具备可真正统领天地万物的体魄与能力。亿万年来的人类进化始终注重脑力的开发,因为这是人类赖以嘲弄低等动物的无上资本,而近些年日益涌现的各种疾病如黑夜般默默侵蚀着人类的身体,一场瘟疫可毁灭一个村庄,一场传染病可扰乱一个国家,人类在努力掩饰,掩饰自己的无助与慌乱,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只是暴风雨前一片乌云的试探。

当人们放下高等动物尊贵无比的身份,去审视海域丛林中那些警惕而恐惧的眼神,终于发现,它们的身躯是如此的矫健,它们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它们的技能是如此超越人类的极限,它们的臣服,不过是对人类文明的惧怕,人们无比沉迷于这种不对等的优越,而当有一天置于同样的境地,人类的优越又该何处安放。

这个世界,美好与和谐的表象下,埋藏着太多的荒凉与不安。人类,已消沉太久,一个上古传说般的神秘家族终于开始对人类的未来展开全新的重塑,这听起来荒诞、扭曲、细思极恐,但同样令人激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