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烈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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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人

不知道又过了几个日日夜夜,枪声炮声好像消停下来。这期间老太也跟着老汉爬上来透了透气,趁机蒸了锅窝头,这样就着咸菜能填饱肚子了。二人谁也不敢爬到墙头上去看看,更别说开门去街上了,都在心里估摸着,这仗肯定是结束了,只是不晓得具体情况如何,为了安全起见,二人依旧躲在了地窖中。

这一日,街上传来了哄哄嚷嚷的吵闹声,有整齐的脚步声、有慌乱的尖叫声、有狗的狂叫声,偶尔还传来几声步枪声。老汉两口子强忍着好奇,没有打开院门出去看看,他们明白,这步伐和这狗吠九成九的可能是日本兵。

他们把大不部分粮食和钱物都藏在了地窖里,严严实实的放在一口大缸中,外面只留了几日的口粮,和些许大洋,以被不时之需。数日来不曾挨过炕头的老两口,忍不住倒在了炕上休息休息,只不过心一直吊着,他们都在心里念叨着自己的儿子。

这日傍晚,老太烧了一锅水,馏了几个窝头,两口子就着干咸菜头凑合吃了一顿,收拾干净后,吹了煤油灯,然后静静的坐在院子中的槐树下乘凉。

没过多久,街上传来了急促而尖锐的口哨声,还有人高声喊着“抓住他”“站住”之类的话,有中文有日语,间歇着还放几枪。老汉两口子一听这动静,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丢下板凳拔腿就朝着屋里跑去。

“赵伯,快开门呀!爱国哥来信啦!”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急促又低沉的声音传到了老汉的耳朵里。

老汉听了一个愣怔,小跑如风,三下五除二就去除了顶门杠子,拨开门闩,把外面的人就拽了进来,紧跟着又利利索索的关上门,拴上门闩,再次顶上门杠子,然后拉着来人一阵儿小跑,到了屋门口。

“当家的,是儿子来信了吗?”老太一手扒着门框,探头出来,小声问道。

“嘘,小点声,待会儿说话!”老汉没有回答老太的问题,转头问来人,“怎么回事?外面的追兵是追你的?”

“是的,不过不用怕!我可是爱国哥队伍的飞毛腿,小鬼子的狼狗也追不上我!”来人咧嘴一笑,低声说道,“这些废物是找不到我的!”

“不行,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老汉来不及问来人姓名,儿子到底有什么话要说,拽着来人抹黑就进了耳屋里。

凭着感觉,老汉把破缸挪了开来,打开木板,说道:“我怕鬼子们一会儿就老了,你还是进去躲躲吧,等过了今晚,安全了,咱爷们在说话!”

来人丝毫没有犹豫,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老汉又嘱咐道,地窖里面有吃的喝的,先颠簸一番吧。然后把一切复位,出来后又把房门用铁钩子别上了。

老汉强压着心头的惊恐,抹了一把汗水,回到了里屋。老太坐在炕头,也是满头汗水。

“怎么样啦?”老太心里慌了神,颤声问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呀?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一点也静不下来!”

“有啥好怕的?小鬼子还能比咱多只眼睛呀?来了再说!现在睡觉!”老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边安慰着老太,一边也在给自己暗暗鼓气。

老两口刚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哐哐的踹门声,还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赵老倔,你丫的赶紧给爷开门,不然可把你家大门给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