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彼终不言吾永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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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修(旧)之一

【1】曾记未至七岁前吾之幼年,远至我爬于柜上弄墙,记忆伊始。人之天性好奇,于是探求亦开始。

【2】我之所住,一坐灰砖黑瓦的城镇,我家所在,睡佛路口小巷里,门前与马路,只隔一栋三层楼房,我家在三层合院二楼的一间房,门朝北,爷爷奶奶家亦是二楼门朝南的两间房。所有的人出去必须经过一楼的正大门,正大门朝南,是那栋隔马路的房背面。在家里三层楼中,一楼仓库租予人,二楼住给自家人,三楼堆砌杂物,而露天处好玩耍,所有楼梯宽半米,左右隔墙,一至二楼先上13阶梯,转角再上12阶梯遂至之,至三楼亦然。

【3】总院布局像四合院,皆住自家之人,合院与外面像两个世界,合院主调阴暗——二楼与三楼的四合院中部隔着黄色塑料篷而入的天之光是小世界中主要的感光源,其余窗户的光终因小巷阻挡缘故,四季不进阳光而异于塑料顶篷。因阴暗,遂幽凉,夏季好乘凉。整个夏天我不爱外出,就算外出也是正门前小巷凉荫里,然而巷里几近无人行,几近无同龄伙伴与玩,我渐成寡言者,耐受寂寞。

【4】虽少外出,但不至于无外出,家北有山名曰凤凰山,家南几里有河曰南河,南河有桥南河桥,家东十里亦有河曰东河,东河之上东河桥,家西几里的河很小,桥也不大,名三拱桥,到那时,山河之内围,是我的探索之至,其外的世界当时实在不知。

【5】在这样的小城镇,有我觉得的诸多精巧,凤凰山就是古迹所集中之地,有大悲寺、长廊、名人堂、龙潭等古迹,山上有一凤凰雕塑,不知是因山名建雕抑或是因雕而立山名,其实弄懂又何妨,管它的,我爱的不过是孤独处赏风景。

【6】城内马路边绿树蓁蓁,看之觉年数已久;黄桷树很多,茂然,生命之盛然,时带来阴凉;有街有华年美好的桦树,赏之欣然;山脚桃树多,春可赏粉黛桃花;有院有枫,枫旁棋桌,秋天红叶落桌上、地上,满心悲伤。就是这些灵景的存在,给了这灰砖黑瓦的城镇以风光,同时也使我可以在孤独中有物可依,独享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