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奇门遁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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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姐弟筹谋

次日黄昏,一行人踏在了坚实的土地上,确信终于走出了沙漠,只见不远处是一处残破的残垣断壁,根据界碑显示,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西京地界。

路过残垣,众人只觉眼前情景荒凉如寂。多年来的压抑与失落,连日来逃亡的艰难与疲惫,族人之间的生死诀别,父母殒命之仇恨,不知多少滋味一齐涌上心头。云峰在前面把手臂一举,族人们纷纷翻身下马,众人随着云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遥望北方就拜,云峰口中道:“叔父,族亲!就此别过了!来日一定返回漠北搭救诸位族亲逃出虎口……!”语罢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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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昨日沙暴遁去,契丹骑兵们又聚拢起来继续追击。一些族人被沙暴吹散了,不知去向,云峰叔父带着残留的族人继续朝西南逃遁。

契丹骑兵马健,到次日,许多族人不是被抓获,就是被射杀。残留的族人坐骑已经非常疲惫难以驮人,人们只好舍弃马匹徒步逃亡。

众人正踉踉跄跄奔走间,身后有人发出惊呼,人们转身看去,只见一哨契丹骑兵已经呼啸而至,羽箭如飞蝗纷纷,十几个族人纷纷中箭,一个个扑倒在黄沙上。一个中年汉子背上中了数箭,尤在沙丘上挣扎着向前攀爬。

马蹄銮铃声与契丹骑兵们的吆喝四周大作,契丹人从四面八方围猎般将上官云峰的叔父与剩余十几个人围堵在中间。

尘埃落定了,人们将武器纷纷扔在地上,放弃了抵抗。沙丘之上稀稀落落躺着被射杀的族人。一位腿上中箭的女人满脸沙尘,仰面抱膝呻吟不止,一个契丹骑兵路过她身旁,抽出了羽箭,女人抬起头绝望地望着他,契丹骑兵冷漠地望着女人,弓弦一松,一箭穿心,将女人钉死在黄沙里。

一个粗壮的契丹武士翻身下马,几步来到云峰的叔父面前,迎头一脚将其踹倒在沙地上,几个契丹骑兵随即涌上前来,就地将他用牛筋绳捆绑。

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契丹骑兵一脸横肉地虎视着人群,口中咆哮道:“你们逃往大宋就是背叛契丹,已经触犯了死罪,难道还想被赦免吗?!”

众人闻言面色惊恐,人群纷纷扰扰,契丹士兵纷纷上前叱喝。此刻,铜甲武士与萧如烟正带着一行骑兵站列在不远处的沙丘上,铜甲武士对朝萧如烟道:“如烟公主,按照辽国律法,逃亡宋国的人都要处死。茫茫戈壁正好将这些人掩埋!不如就此……!”说着,铜甲武士用手势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萧如烟道:“今日杀戮已多,律法虽然严峻,但我们契丹人应该多施恩泽,感化汉人的敌视之心,让他们为我们契丹所用。一味的杀戮只会酿出更多的仇恨。这些流民暂时收押,不可再有虐待行为!那位叫上官陆生的老人给我单独关押。”

铜甲武士恭敬道:“是!公主!”遂催马来到逃亡的人群前发号施令:“如烟公主有令,这些流民全部收押,不可虐待!上官陆生单独看管,不得有误!”铜甲武士说着,马鞭朝着云峰的叔父一指。

众契丹武士应道:“得令!”

两个契丹武士来到云峰的叔父面前,一把将其架住:“上官陆生,走!”

上官陆生面无表情,被契丹武士架到了马背上。

……入夜的漠北戈壁滩极其静寂,只有呜咽的西北风吹着早已风化了的古城堡,萧如烟带着契丹队伍默默地向漠北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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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城内,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头带白孝,一身白服,带着两个戴孝的年幼孩儿,不住地哭泣。院内有十余人,有的在低声议论纷纷,谈论之余面露惊异之色;有的则在旁边对女子好言相劝。

这时,一个壮年男子三步做两步挤进人群,冲到女子面前急促地道:“姐姐!姐姐!”

见到壮年男子,女子哭着叫了声:“三弟……!”

三弟啜泣道:“姐姐,我已经发出英雄帖!不抓到凶犯誓不罢休!”

姐姐闻声抬头,擦拭了下泪水:“你姐夫今年方从代州学艺回来,离别之时和师父约好日后以飞鸽传书进行联系。那飞鸽一日一夜可达五百余里,三日之内师父便可收到消息。”

于是姐弟二人简单写好书信,用竹管藏信件绑在鸽子身上。弟弟捧起鸽子扬手飞天,那鸽子咕咕低鸣着,环绕着失去了男主人的大院一周,直飞北方雁门关。

原来在半年前,长江之上突然出现了两个身着白衣行踪诡秘的少女,两人蒙着面专门在江面上干些杀人的骇人勾当。杀人方式旷古未闻,每次当听闻清笛演奏之声,一个少女就踏着江波而来,虽然江水奔流惊险异常,但少女在上面却能如履平地如同仙人一般,每次只杀一人,一击必中返身就走,瞬息之间便完成杀人过程。半年来被袭杀的商旅已有六七人,一时间人心惶惶,往来商旅惟恐避之不及。

没有人见过这两位少女的真面目,官府两个月前曾派出大量的官兵去少女出没的山里搜寻,往返多次,毫无所获。蛮荒的群山里,飞禽走兽毒虫巨蟒,再加上瘴气弥漫,最终让官府望而却步。官府只好发布公告,四处通知夷陵一带的过往船只注意风险。

戴孝的女子对弟弟道:“姑父的小女兰儿自小被道姑带去学艺,十余年来只回过来一次,听姑父言其小女武艺,可飞檐走壁,飞剑取命,又曾说兰儿学了什么遁甲法术,只要人进了那个阵子里面,便混混霍霍找不到去路束手就擒。江上的女贼武功罕见,要想胜算不如去找兰儿回来?”

弟弟道:“不须找那兰儿,我已经找到官府的朋友准备了火器,不管他是神仙鬼怪,料他也怕了这个!”

女子闻言静默了一会儿道:“话虽如此,还是帮我送一封书信给姑父吧!”

弟弟看了看姐姐:“罢了罢了!我帮你送过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