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大屋的时间指示牌显示,今天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百四十七天。自从前天开完会后,大家就根据领导的分配各司其职。现在几乎人人头上都有个领导的头衔,虽然暂时没什么兵可带,那只说明,现在的人员合理,机构并不臃肿,人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而且还身兼数职。
张大婶这个新上任的副总兼后勤部经理,主要是负责员工的生活。前天下午,双层床做好了以后,她就让高剑和张成把原先屋里的床先搬到杂货间,再把新床分到各个房间。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费力的搬起了一张双层床,走了没几步,就又放在了地上。那个床是用双层的结实厚木板拼合而成的,张成人不高,高剑年龄小,搬这个床还真是有点费劲。
在旁边扫地的白鹰,见了,呵呵一笑,主动过来一起帮着搬。他一搭手,高剑和张成立刻就觉得刚才深重的床,现在轻了很多,抬着一点也不费力了。很快的,六张双层床,就分别摆进了房间,家具也各就各位。
家具一入了位,高剑才喘了口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屋里的椅子上,抹了抹头上的汗,可真是累。再看看一起干活的白鹰,却是气定神闲,连汗都没出,也没坐下休息,拿起扫把又去打扫院子了。“好家伙,他真有把子力气”高剑心里想着,对白鹰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高剑看着从没见过的双层床,感觉很新鲜。还没铺被褥,就先爬到了上铺躺下来试了试,也挺舒服的,就是没有下面方便,他还是挑了一个下铺。另一个房间里的嫣红看着面前的双层床,彩婶挑了个下铺,她却选了另一张床的上铺。
小月在员工们都入住以后,到房间里看了看,然后就叮嘱了一句,平时,如果不是休息时间,任何人外出都要和她请假,不然一律按旷工处理。
什么叫旷工,大家没明白,小月就用个简单的道理说明,就是如果外出不请假,就扣工资,一次十文钱,这样大家就都明白了,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和自身经济利益一挂钩,大家就都重视了。
男女生宿舍门口,都分别挂上了小月让人做的木牌,一间写着:男生宿舍,女士勿入;另一间写着:女生宿舍,男士与猫勿入,两个牌子都挂在了明显的位置。在女生宿舍里,还有几盆鲜艳的月季花。
住的地方安顿好了,就是员工食堂的问题了,小月把大屋的客厅改成了会议室兼员工食堂。原来这个房间是陈大哥夫妇住的,客厅不算小,大概有十多平米,里面是卧室。现在小月让木匠在里面装了一个门,把里屋的卧室单分了出来,白天没人进去的时候,就把门锁了。现在这里不但可以吃饭,还可以开会了。
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店铺的装修最多两天就能完工了,定做的东西这两天也都能送来,杂货间也收拾干净了,用做了库房。原先这个杂物间里的东西已经被小月都利用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用的很多东西,都是用原来那些要扔又舍不得扔的东西改成的。
废旧的木板,小月让木匠钉成了鞋架和杂货架。两个花盆一样的大鱼缸,小月让人收拾干净了,准备把它们放到店里,养几条锦鲤,美观又实用。不但讨个吉利,还能用做消防设施,未雨绸缪,到了冬天,还可以增加屋里的湿度,真是一举数得。十几个全是土的花瓶,也被收拾一新,准备放在店里,做为装饰。几个缺胳膊短腿的凳子,也都修好了。就是那两张比较旧的床怎么处理,小月还没想好,所以打算先放着。
早上,慕风把小月要的第一批货给送来了,东西很多,是雇了个车送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库房里,小月都和慕风一一清点,上了帐,两个人忙完以后,一起去了书房。
维克多今天穿上了张大婶给他做的红色马甲,还戴了一个同样布料做的小帽子。帽子的款式和圣诞老人戴的一个样,三角形,上面有个球。早上小月就和他说了,今天慕风来给他画像,让他穿得精神点,他让小月给他穿戴整齐,就一直焦急的等着慕风来。
他盼得毛都白了,好不容易才见慕风和小月进了书房。慕风进来后站在书桌前,铺开了桌上的纸。小月书桌前放了一把凳子,然后让维克多站在那个上面。维克多一跳上去,就双手作揖摆了个恭喜发财的姿势,这个姿势是昨天晚上他和小月商量了半天,又摆了好多次才定下来的。
慕风一见就笑了,对身边的小月说:“维克多,名字挺怪,这只猫看着还真是通人性,怪不得别人要来抢呢。这个姿势摆得不错。”
“那可不是,不过这个维克多,他只听我的,我对训练动物有秘诀的,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慢慢画,我先出去忙一会。”小月看了看样子无比认真的维克多,乐呵呵的出去了。
维克多看了看眼前的慕风,见他拿起了笔,对自己端详了片刻,就开始画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小子行不行,要把老子画的帅点才可以呀,不然就是浪费我的感情。维克多心里想着,但脸上却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腰也挺地很直,他幻想着现在他就是一个威武的大将军,刚刚班师回朝,等待着皇帝的嘉奖。
画了足有半个小时,维克多一直一动不动,手举得都酸了,才见慕风停下笔。这个时候小月也进来了。
“先画了一部分,还要回去修改后才能定稿。只是我粗通文墨,画的并不好。”慕风看了看手里的画,对进来的小月说。
“没关系的,我那天就说了,只要能看出大概的样子来,就可以。”小月兴冲冲的来到书桌前看慕风给维克多画的画像。
只见白白的纸上画了一只猫,现在好象还没有完工,颜色也没有加上。但维克多的神韵已经画了出来,笔法自然流畅,猫的眼睛炯炯有神,能看出来,完工后必是一个好的作品。小月心想,这个古代人都太谦虚了,如果这也叫粗通文墨,那自己就要叫文盲了。
“太好了,这画和我说的那些萝卜白菜,只要在试营业前一天都能装裱出来,就可以。还有昨天让你写的那个招牌上的字,已经让人去做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你这个宣传部经理了,到时花多少钱,你来找我报帐就可以。”
“我来看看,画得怎么样?”维克多一听说暂时画完了,就赶紧从凳子上跳到了书桌上,转来转去,看他的画像,“这小子有点才呀,把老子画的有那么点意思,不错,不错。”维克多看了也很满意,摇头晃脑的乐了起来。
慕风看着在书桌上转来转去看着画像的维克多,总觉得有点诡异,这只叫维克多的猫似乎真的很通人性,难怪小月对它那么重视,而且他老觉得这个猫是在咧嘴笑,而且笑得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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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中午,在平远镇上的一个大院子里,几个人正围坐在桌子前吃着午饭,桌上摆着丰盛的美酒佳肴。今天人都到齐了,桌旁坐着南宫逸尘、石浪舞夫妇和石伊芸,连一直养病的南宫怡儿也坐在了桌边。
石伊芸今天刻意地梳妆打扮了半天,才来吃的午饭,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脸上薄薄地施了脂粉,越发衬托得体态婀娜,明艳动人。而今天的叶娘却是一身火红,脸上也带着晕红,象是个红红的辣椒。南宫怡儿因为前两天有点咳嗽,现在刚好,脸色还有些苍白。
南宫逸尘看了看旁边的老友石浪舞,“石兄,这几天我一直在忙酒楼的事,今天怡儿身体刚好,你们来了好几天了,今天才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来,我先敬各位一杯。”南宫逸尘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看了看大家,然后一饮而尽。
“尘弟,莫要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大家都干了这杯,只是怡儿小病初愈,就以茶代酒吧。”说话的人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白面书生,穿着一袭蓝色的锦衣长袍,国字脸,相貌端正,看着很有福相,他一边说话一边端着酒杯看着南宫怡儿。
“石大哥,欢迎你和芸姐姐来,你不知道,哥哥最坏了,我就是有点小咳嗽,哥哥就给我禁足了。不但不让我出去,还给我吃苦得要死的药汤子,还说我要是偷着跑出去,就把我送回京城。他老是欺负我,这下好了,芸姐姐来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管管我哥哥。”南宫怡儿笑着喝了口杯里的茶,然后对石伊芸说。
一句话,听得石伊芸心花怒放,面上露出娇羞的表情看向南宫逸尘,嘴上说着:“怡儿不要这么说,尘哥哥是疼你才管着你的。”
“既然人家妹妹都说了,你这个当姐姐的,可不能推辞呀。”叶娘赶紧跟着搭腔,冲着石伊芸眨了眨眼。
南宫逸尘却是微笑不语,似是没有听见,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鸡肉放进了嘴里。
“贤弟,我听吴师傅说,你这些天把店里的人员大部分都换了,后厨又招了几名新的厨子,前面跑堂的人也换了一半,店里的旧桌椅也都换成了新的,连菜式也都重新做了调整,看来你这次是志在必得呀。”
“我听说那个小月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没想到家运不济,竟然要自己开饭馆来养活自己,也真是可怜呀。”石伊芸面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南宫逸尘听了眉头略略一皱,石伊芸却没看到,接着说:“听说她现在就住在溢香楼的那条街上,那个院子里,现在男男女女的住了一大堆人。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我和小月虽只见过几面,但我相信小月姑娘是个知书守礼的好女孩,不过,小小年纪就要担这么重的担子,确实不易呀。”南宫逸尘说话时脸色略有些难看。
这下大家都看出来了,石伊芸也有些尴尬,只能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她见南宫逸尘在他们面前如此维护小月,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脸上倒不敢表现出来,她看明白了,以后要想让南宫逸尘对小月产生反感,她不能太直接了,要以退为进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进来了,虽然见了南宫逸尘正在吃饭,还是犹豫的递上了一张纸。南宫逸尘接过那张纸来看了看,面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