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人格解体症状非常令人恐惧,而且这些症状会使患者常担心自己的心理即将完全崩溃。
正常生活中也会出现短暂的人格解体。如当人们从梦中醒来时,当人们受到严重的惊吓时,或者当人们很累,或进行沉思时,都会出现短暂的人格解体。尤其是那些爱幻想的诗人、小说家,更是常常“如堕雾中”,而且,有许多人还将这种经历记录下来,成为传世佳作。存在主义哲学家、文学家保罗·萨特曾写过一篇小说,名叫《恶心》,其中详细而逼真地描写了“我”的人格丢失的感觉。书中的“我”已丧失了独立存在的人格,而被其“替身”所替代了,连呼吸、写字等一举一动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为那位“替身”存在的,“我”为此而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显然,在萨特的笔下,这种人格解体(萨特称为“非存在”)是一种痛苦的心理经历。
这种短暂的人格解体并不形成人格解体障碍,即使由于创伤导致的短期人格解体,也不形成人格解体障碍。只有当人格解体的严重和持久程度足以扰乱一个人的生活时,才能诊断他患了人格的解体障碍。
人格解体的治疗存一定困难,支持性心理治疗是必要的,医生应向患者解释此病属功能性障碍,不会产生严重后果,减轻患者的紧张。
越照镜子越觉得自己丑是一种什么障碍?
我们有许多人专注于自己的外表,担心自己太胖或者太瘦,担心头发太少或者长在不该长的地方,担心我们的鼻子太大、耳朵太突出,等等。这种关注是正常的,特别是在青春期的时候。青春期孩子对自己的体像不满意,这种现象比较普遍。
曾有位年轻女护士因为讨厌自己的鼻子,一天到晚戴着口罩,甚至不敢照镜子,成了同事眼里的怪人;一位年轻女会计觉得自己的牙齿不好看,总以为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嘴巴看,甚至想像大家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这样持续了两年,情况越来越糟,如今她几乎每天都在想着嘴里的牙齿,什么事都做不了,痛苦不堪;还有个男孩,就因为一个女同学开玩笑说他“长得死相”,就再也不肯上学了。
如果像这位女护士和女会计一样,这种对自己不满意程度不断加深,就有可能变成病态,做出一些古怪的举动,令自己和亲人痛苦不堪。
最容易陷进障碍泥潭的人有以下几种:自卑的人;觉得在别的地方没法超越,希望通过完善自己来达到优势的人;受到心理打击后反弹,在婚姻不美满的女性中比较多见;为了取悦某一个人,特别是女孩为了男朋友减肥较多见;容易受社会风潮影响的人;追求完美、有强迫症个性的人;有精神分裂倾向的人。
体像障碍可以延伸到身体的各个方面,调查报告指出体像障碍的排位:排第一的是厌食,也叫做饮食障碍、减肥障碍。以一个门诊为例,一个月有10多个初诊和复诊的病人来寻求帮助,以29岁以下的年轻人为多数;排第二的是对乳房、喉结、胡须、生殖器等部位的性体像障碍,男女各半;整容障碍,反复整容、瘦脸、削骨,要求改变骨盆大小,觉得脚大等;肤色障碍,老是觉得自己太黑或者太白。
小雯是一位富有魅力的女生,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老抱怨自己长得太丑。她不断地把自己与他人比较,并且无法抑制地从母亲和男朋友那里寻求证实。她用手捂住脸,花几个小时不断地化妆、再化妆,过度的洗脸并且拔脸上的汗毛。小雯拒绝朋友和社会交往。开始时她从高中退学,后来又从大学退学。她长期以来都自暴自弃,并且曾两次试图自杀,因为她觉得“我太难看了,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了”。
体像障碍通常是渐渐开始的,有可能开始于别人对他外表的负面评论。小时候曾被嘲笑,曾有过使自己变丑的情况(如粉刺),或者缺乏父母关爱,这些都有可能增加人们患这种障碍的危险。除非得到治疗,否则体像障碍容易变成一种慢性病。
据一位心理医生介绍,杭州市最近针对18~65岁的成年女性做过一项调查,结果发现,患有体像障碍的比率达到了8.1%。这个数字很令他们吃惊,因为目前国际调查结果显示,发展中国家患体像障碍的比率为3.5%,发达国家为8.19%,杭州的发病率为什么已经与发达国家持平,他们觉得很难解释。医生觉得,体像障碍是一个全球性的课题,与饮食文化、饮食结构有关系,另外跟社会风气也很有关联。
既然如此,应结合社会现状对体像障碍患者进行疏导。
与强迫症的治疗方式一样,体像障碍的病人需要住院治疗,通过药物与心理疏导,一般需要1年以上的治疗周期。
怀疑自己有病也是一种病吗?
疑病症是对疾病怀有令人痛苦的恐惧。疑病症患者并没有真正的身体上的残疾,他们所具有的只是确信残疾将会出现。因此,他们每天都在观察第一个征兆,把身体迹象和自我感觉看作异常而持续的恐惧,很快他们就会验证这些恐惧的事实。这些人通常是流行杂志关于健康文章的忠实读者。
早在7世纪,疑病症已被莫里哀写进了文学,其喜剧《假想的病人》中,疑病症被广泛地认为是市民们一种常见的不可避免的疾病。
疑病症主要特征是对自身健康状况或身体某一部分功能过分关注,怀疑自己患上某种躯体或精神疾病,但与其实际健康状况不符。
患者会诉说身体很多部位的症状,最常见的部位是腹部、内脏、胸部、头部及颈部。如消化不良、腹部胀满、便秘腹泻、胸闷心悸、呼吸不畅、尿意频急、月经不调、********等。有些患者表现为过分关注于身体的某些变化,加上对疾病的认识不足,便产生了各种疑病思维,如怀疑得了心脏病、脑癌、胃癌等,因而疑虑紧张,到处寻医问药,要求做一些不必要的检查或治疗。甚至有些患者,在诉说病症的部位、性质及发作时间等方面,均有详细精确的描述,但在相关的检查中,并无异常发现。而且医生对疾病的解释或客观检查,也不足以消除患者的成见。
患疑病症者,男性多具强迫性人格,女性则与癔病个性有关,以个性敏感、多疑、主观、固执、以自我为中心、自怜和孤独者多见,在有过度执拗、要求过度精确、过分坚持以及无力性的人格中较常见。
过多不当的暗示是疑病症的首因吗?
半数病人发病前有诱因,如重大生活刺激事件,躯体疾病之后,自我暗示和条件联想,尤其是不当的过多暗示的影响,正如下文的李某多次暗示自己会得艾滋病一样,在疾病的发生发展中起重大作用。
李某前段时间得了重感冒,到医院打了一针,因药物过敏,全身起了很多无名的水泡。当时李某就有些恐惧,随后到医院作了全面检查,检查证明他只是得了肺炎,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被彻底治愈了。虽然感冒好了,但他却犯了心病,整天认为自己可能得了不治之症(他暗自认为是艾滋病)。
有一天傍晚,李某和妻子吃完晚饭后一同上街散步。走着走着,他突然倒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他的妻子当即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心跳、血压什么都正常,可他硬是说自己心跳异常,“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从那天开始,李某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他不敢出门,即使有妻子陪同,他也走不了多远,一旦走近那条他曾经晕倒过的街上就会异常紧张。他很怕自己会在路上倒下,后来也怕跟别人交谈,怕别人问到他的病情。可有些朋友不见面也会打电话来,向他表示关心和慰问,这也让他害怕,因而他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再往后,他家的电视机也不能开了,因为他怕看见与医院、病人、死亡相关的镜头。
在和心理医师交谈中,李某说:“我这病就是吓出来的。我现在也相信自己没有艾滋病,可心里就是害怕。不敢上街,即使同我老婆一起,也总是想回家去……”他说话时总有些吞吞吐吐,闪烁其词,而且也不敢正眼接触医师的眼神。
那天医师和李某交谈了将近1个小时,依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医师感觉,偶然的晕倒应该是属于急性焦虑症状。但是根据他妻子介绍,李某从小就不是一个胆怯的人,而且以前当过兵,身体一向不错的,一次重感冒引起的肺炎就能把他吓得不敢出门?这有些不可思议。
后来,再经过了几次交谈后,李某对医师的信任加强,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去年的夏天,他妻子带着女儿回了趟老家,李某独自一人在家。有天,几位朋友拉着他进了一家洗脚房“洗脚”。那是一处色情场所,洗脚房小姐当着他们的面说:“我们这里的小姐不会‘洗脚’,只会‘按摩’。”
李某说:“我当时和朋友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地就被小姐推上了一张肮脏的床……”但令他感到后悔的是,事后“洗脚”小姐问他的手机号码时,他毫无戒备地告诉了她。过了几天,独自在家的李某突然接到那位小姐的电话,“她叫我去耍,我没去,但没想到她在手机里留下了我家里的电话号码。”没过多久,当那位小姐又直接打电话到他家里约他出去“耍”时,他心里确实十分紧张。
李某不敢把这事告诉他妻子。他妻子是一位医生,毕业于某医科大学,李某对她怀有一种敬畏。李某一直弄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糊里糊涂地跟朋友进了那种场合。
后来还接到过一次那位小姐的电话,李某再也不敢开机,并且悄悄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他老婆当时也没有发现他暗中这一举动,但李某每天下班回家后的心情却变得无比紧张。对手机和电话铃声的过分敏感,使他失眠了。一个多月时间他竟瘦了8斤。由于心情紧张和压抑的原因造成了身体机能紊乱,李某终于病倒了……
李某对艾滋病的恐惧有着切实的生活经历:一次意外的出轨。其实,看似偶然的洗脚事件,其实是李某内心反抗老婆的一种必然。应该说,他的婚姻是让他满意的,但李某的自卑感和心理失衡给它增添了几分遗憾,对老婆的敬畏带来了自己心理压抑。虽说避免了夫妻矛盾的升级,可这并非意味着没有对抗的欲望,相反,这欲望就像弹簧,越是压抑就越向往着叛逆。于是,最终出现了“洗脚”事件。
“洗脚”事件出现后,他面临道德的拷问,开始内心挣扎;同时唯恐“小姐”的电话进来,也担心自己染上可怕疾病,以至于涉及婚姻。于是在种种压力下,他越发的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
需要指出的是,疑病症患者的症状并不是假装出来的。他们会根据一些医学上的根据来判断自己。疑病症患者觉得自己的恐惧是合理的,而且无法接受别人对他们恐惧的质疑。而强迫症患者的恐惧是没有根据的,而且他们努力在克制这些恐惧。
如何治疗疑病症?
治疗疑病症,通常以心理治疗为主,一般的支持性心理治疗和认知治疗可结合使用。由于疑病症的产生除了与其性格基础有关外,还有心理社会等综合性因素,一般人在受刺激后,往往会通过言语或情感将内心不良的情绪发泄出来,如痛哭一场或亲友一番恳切宽慰的言谈都可使情绪平静下来。而疑病症患者则不然,国外一学者认为,他们受到打击后,是用器官语言(指器官的病变)来表述自己的痛苦。故在治疗时,首先应尽可能地全面了解其起病的背景情况,让病人尽情地述说,在其叙述过程中细察致病的真正原因。然后指导病人将只关注自己身体的注意力转向缤纷的外界,注意力的转移,有时可大幅减少其主观症状。同时配以认知治疗,以矫正病人因不良认知行为模式而形成的疑病观念。如认为自己曾有过肝功能异常,将来发展的结局肯定是肝硬化或肝癌,这一认知模式不断强化,终成疑病观念,甚至出现相应的“症状”,通过认知治疗,可将其误断矫正。森田疗法也可用于治疗疑病症,这是种非言语交流性的心理治疗,因程序较复杂,必须在专科医师指导下进行。无论何种方式心理治疗,医生都会避免仅向病人作简单的解释,或直接地否定其症状,以不使病人失去对医生的信心而中途放弃治疗。
药物治疗仅起辅助作用,其一般不直接针对疑病本身,而是用于因疑病而产生的焦虑或抑郁等症状,常用药物有苯二氮草类抗焦虑药,或三环类抗抑郁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