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风云御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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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轻功

鱼文秋的父亲是位知县,李隆基奢侈淫逸,派“花鸟使”搜罗天下美女已充后宫,鱼文秋被选中,可鱼知县就这么一个女儿,视其为掌上明珠心头肉,自然不愿她入宫为婢,被逼无奈与“花鸟使”对抗,“花鸟使”怀恨在心,向皇帝诬陷他欺君罔上,詈骂君王,李隆基一怒之下,将鱼知县治罪,籍其妻女为娼,鱼夫人愤懑自杀,鱼文秋被卖入宜春院。一年前,鱼知县也冤死在狱中。

时隔多年,李隆基早已忘记了鱼知县和鱼文秋,因此本届芙蓉园大会与鱼文秋相遇却不相识。那些蒙面客刺杀李隆基时,鱼文秋暗暗祈求上天,保佑他们能够得手,因此开始时并不害怕,直至看到他们连自己也不放过。

鱼文秋清楚云啸在想什么,以他的本领,要带自己远走高飞谁都拦不住,他甘愿冒大风险去偷银子为自己赎身,无非是想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离开,她既担心又感激,还有几分自豪----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够遇到为了自己去找皇帝借银子的情郎?

她知道云啸倔强,便不再劝阻,只叮嘱他小心从事,不可为千万别强为,云啸应允,当日,两人又依依不舍分离。

有了这么一件大事要干,云啸每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练武,尤其练习轻功,皇宫城高墙阔,轻功不好,只能在外头干瞪眼进不去。

《百花剑谱》中,并无练习轻功的法门,轻功全靠实打实的内力支撑,可是高明的轻功只靠内力是不行的,当年百花门之所以几乎全军覆没,就是因为轻功不佳,逃命乏术。

所幸的是,《夔龙乘风诀》不但讲述了内功修炼,还描述了轻功修习,不然乘个什么风?云啸虽然不能练习其中的内功,可轻功的诀窍却能拿过来用。他的内力已不算弱,因此修习起乘风轻功来十分顺利,进展很是神速,每日惊喜不断,十日后,云啸已能轻而易举跃两丈之高、五六丈之遥,并且落地无声。

云啸越练越来劲,进步却越来越慢,直到再也感觉不到进境,云啸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内力,也只能练到这个水平了。

随后数日之中,他又抽空到城外人烟稀少处,练习长距离奔跑中的提气、换气、提纵、加速、减速等技能,练至随心所欲之后,进入难度最高也最危险的最后阶段----趁夜色飞檐走壁,游遍长安城。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每一坊都有坊城,“凡城门坊角,有武侯铺,卫士、彍骑分守,大城门百人,大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还有“左右街使,掌分察六街徼巡。”平民百姓居住的里坊街巷就已戒备森严如此,更别提皇宫内院了。

头一夜,云啸没干过这事儿,难免生疏、紧张,在房屋间纵跃时,不小心踩掉几片瓦,惊动了城角卫兵,吓得他连忙伏在屋顶,大气都不敢出,卫兵们查了好一阵,其中一人道:“多半是耗子、黄鼠狼闹的,这么高的房子,人可上不去。”有人仰头朝屋顶骂道:“吁,畜生,滚蛋!”站了一会儿,见再无动静,这才撤离。

云啸暗赞,这些卫士,果然警觉机敏。不过,这点挫折和困难,他自然不放在心里,等卫士走远了,他继续展开身形,这一夜,他在周围怀远、长寿、嘉会、延福等八个里坊走了一遭,越走越顺,越走越高兴。

随后三晚,他走遍了长安城内除皇宫外所有地方,把长安城当成了他的练武场,走到后来,竟能如履平地,纵跃自如,来去如风,他喜不自胜,每夜都兴奋得睡不着觉,拿着《夔龙乘风诀》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惊叹:没想到这剑诀中的功夫竟如此神奇。惊叹之余,又略觉遗憾,轻功就已经如此了得,那内功岂不是更加非同凡响?只可惜,自己练不成。

第五日晚,北风烈烈,彤云密布,云啸立在太极宫西侧清风观三清殿顶,眺望太极宫、大明宫,遥见两宫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太极殿、两仪殿、含元殿、紫宸殿……巍峨高耸,气象庄严;朔风送寒,时不时隐隐飘来男女笑声和乐曲声;眼前便是大唐的中枢,天下权力至高处,云啸感觉自己心潮有些澎湃。

立了许久,他决定去太极宫、大明宫踩盘子探探路。他早已向人打听过皇宫布局,知道太极宫、大明宫都有藏库仓廪,只是不知道其具体位置。如今皇帝理政、吃住都在大明宫,太极宫相对而言就冷清了些,防守便不那么严密,为稳妥起见,云啸倾向于去太极宫内仓廪取银子。

他拿出手帕蒙上了脸,小心翼翼地避开哨兵守卫,如大鸟般在宫内楼阁大殿间飞纵,瞅着周围景物,心中惬意无比,觉着人生最快意之事莫过于此。内仓廪在两仪殿西侧某个院内,云啸藏身屋顶,借着明角灯和哨兵火把的光芒,看各屋各殿上悬挂的牌匾,他原以为很难,没想到很快就在两仪殿西第二个院内找到了内仓廪。

并且令他欣慰的是,这些院子中都没有守卫,虽然院子外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还有巡逻士兵来来去去,可那些人丝毫影响不了他作案。

云啸在内仓廪前的万春殿上呆了一会,观察周遭形势,心里有了底,正要动身前往大明宫一探,忽见内仓廪的门轻轻地开了,从里头闪出一人,背着个包袱,也蒙着脸,身手很是敏捷,云啸心中一动,看样子,这是我同道中人。

那人掩上门,朝四周看了看,纵身上了墙,云啸连忙伏在屋脊之后,一动不动,怕他也上了万春殿,等了片刻,没听到什么,云啸探出眼睛,见那人已跳上仓廪房顶,向西去了。

云啸见他轻功也甚是了得,暗暗赞扬,琢磨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也顺手牵羊罢了。他先跳上宫墙,再由宫墙落地,就如一片树叶飘落。

他一个起落,来到仓廪门前,缓缓打开入内,再关上,接着门缝、窗缝透进来的微弱光亮,他看到了北侧架子上摆着的金银宝物,心底叫了一声:“好!没有白来!”

刚走两步,忽听得身后破风声至,有人低声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