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程诺的手浑然一抖,画卷差点儿落地!对面,白羽的手浑然一抖,薄剑差点儿与手脱离!旁边,司徒秋然浑身一抖,惊的差点儿放屁!可我说的没错啊,都挨这儿晃啥呢?
眼神一飘,发现一向文雅的程诺嘴角也在抽搐,吞过一口大大的口水后,人才指着边框上颜色深的地方对我说:“果子,瞧清楚了,这是何物?”
我斩钉截铁的回着:“屎!”
白羽“噗嗤!”一声笑出,闪烁着月牙美眸说:“果,那是血,我爹的血,哈哈,你还真是有够可爱!”
天!他又开始了!每次说啥震撼的词儿时,白羽总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人家说自己老爹的血,就跟我说屎一样的轻松!真搞不懂,这家伙怎么能让自己的表情这么难以捉摸,难道,丫的面瘫?
不过话说回来,那画卷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
转身扛了扛司徒秋然的肩膀,谁让现在就他不能动,咱也只能趁机欺负欺负:“唉,一不小心留下杀人罪证了吧?可以呀你,脑子还挺溜儿,但你咋这么弱智啊!橘红色遮不住暗红色,难道你不知道?为了掩饰那点儿血迹,你就把那么一曼妙的山水画上,弄一橘红色的边儿啊。笨!山水画边框不是绿色就是蓝色,最多黄色,你丫可好,表一橘红色,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不对!偷画那天我好像记得,有橘红色边框的山水画一共是四幅,若司徒秋然是为了掩饰血迹表上橘红色外框,那么其他三幅也就……
心有疑惑,我赶紧问白羽:“羽羽,上次你说你爹看到司徒秋然偷自己的画,之后便将画卷送给他了!如果他把画卷拿走,那么在转回头行凶的时候就不会染上血迹了!还有,那些画怎么会在司徒秋白的书房,而不是在司徒秋然的书房呢?还有还有,带橘红色边框的画卷一共有四幅,难道除了这一幅外,另外的也……”
“也沾有我爹的血吗?你想问这个,是吗?”白羽唇角挂着微笑,但紧握薄剑的指尖却捏的青白,原来,他不是没有血,只是太用力,让血色消失了而已,就像他的指尖,又宛如他的微笑……
我点点头,等待着紫色夜来香的回答……
白羽,斜了斜眼角,勾起一边美唇,笑的宛若鬼魅,半晌也不出一声,只是盯着司徒秋然一语不发,可手中的薄剑却在他脖颈上越顶越深,直到一丝丝鲜血涌出,滑落藏蓝色的衣领,渲染出和白羽衣衫颜色一样的海棠,诡异的相似……
程诺向前一步,只是惊呼:“白羽!”
夜来香笑着,可眼里尽是仇恨,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将双眼轻摆,看向黑玫瑰说:“画院收藏画卷,为防止蛀虫所用的方法,你可知晓?”
黑玫瑰轻点头,道:“嗯,除边框,其余部分会涂油腊。”
夜来香再问:“油腊防水,你可知晓?”
“嗯。”
“血,可算的上水?”
“道理如一。”
“好。”白羽点点头,这才转过脸来瞧我,轻笑一声说:“果,这家伙拿走画之后,不是被爹赶出画院了吗?后来,人家的画不值钱了,名声灭了,王爷也不买帐了,所以,他每天看到这画,就只剩下气啦!听司徒家的下人说,这家伙不仅成日发脾气,就连那曾经是日价值连城的画,也给丢了去!
可是,司徒秋然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被轰了出来,索性又派人找回画卷,带着满心的愤恨回了书院,求爹原谅他的过错,求爹给他一次悔过的机会!可一向正直的爹爹不愿再收他,也就在那天,司徒秋然兽性大发,用爹爹给他的荣华,买来杀手,害我一家。
书院里,收藏着众多文人的笔墨,爹爹的血溅起,染上了画架,其中有三幅图画的边框被染了红色,而司徒秋然的洞庭山水,是在地上被血液渲红的,画面上涂有油腊,沾不上血迹,所以只有边框粘了血,司徒秋白用朱砂色掩盖,可他却忘记了色彩的本质,也不明白血为何意!干涸的墨会变淡,但干涸的血却会凝重!
司徒秋然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可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大言不惭的在城中宣扬,说自己藏有四幅价值连城的收藏画!本该下阴曹地府的人,到那个时候还在想着金钱地位!
呵呵,只是他没想到,画卷上的血液时日长久变了色,那四幅山水根本一文不值!
但,就在他要将画烧毁时,司徒秋白将军却以黄金万两买下了他的四幅山水……这,是我至今都不曾明白的……”
“所以你便用灵靖的名字,混进司徒府上,留在司徒秋白身边,想暗中调查你白家灭门之事,司徒秋白是否也有涉嫌,是吗?”程诺试探着问。
“是。”白羽爽快的回到,可他嘴角却扬起一抹欣慰的笑:“也幸好我曾待在将军身边,这才知晓司徒秋白……原来是位这般正直的将军!喂!果你……”
“啊啊!”
上面这杀猪般的嚎叫乃发自于司徒秋然,别误会,不是白羽砍了他的喉管,乃是老娘我抱起丫的小腿一顿爆啃!边啃边挥手锤他大腿,也顺道含糊不清的骂着:“你丫不要脸的玩意儿!杀人放火你都干得出来!简直愧对生下你的爹娘!你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白羽甚至还对不起茉莉!我家茉莉大叔还跟你这样的人做买卖简直是瞎了眼!啊啊啊!我咬死你个狗日的!”
大家切勿迷茫我为啥去啃人小腿,只因白羽那些长篇大论听的我这个累啊!半中腰咱就坐地上了,可在听完之后才知道这家伙忒可恶了,咱是太过气愤以至于忘了爬起来,就这么一个高窜过去趴地上对人开啃,根本不顾什么形象,只知道对其泄恨!恨不得把丫的腿当脖子啃断拉倒!
我这一动静儿可把一堆人吓坏了,程诺一把扔掉手中画,直直冲上前把我架起:“丫头,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