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盘狼藉,大家伙都吃的高兴,男人们也喝得畅快。
南烈羲的俊颜之上,却没有任何的酒醉潮红颜色,他看起来跟清醒模样毫无两样,若不是他身上沾染的酒气,谁也瞧不出他喝了不少酒。
“他们走了,我们也该回去就寝了——”南烈羲在琥珀耳边说着话儿,暖热的气息,惹得她顿时红了软嫩的耳垂。
琥珀见他推开了来扶他的公公,公公被推了出去,一个踉跄,琥珀急忙走先一步,抱住南烈羲的胳膊,笑着说了句。“我扶你吧。”
她摆了摆手,示意公公宫女离开,她挽着南烈羲的胳臂一道走出了殿内。
他的脚步似乎走得依旧很稳,仿佛方才的酒量,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直到走入寝宫,坐在床头,任由琥珀替他宽衣,那双黑眸却一直锁在琥珀的身上,她垂着眼眸替他解开腰带,解开常服之上一颗颗盘扣的恭顺模样,已然让他的眸光之内,闪过一道火焰。
他笑着,低沉的嗓音变得醇厚:“我又没醉,你哥哥醉的比较厉害。”
琥珀抿唇一笑,那模样愈发娇俏迷人,她将他身上的外袍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圆凳之上,将他身上的白色中衣敞开了,跪坐在床上替他盖上锦被,柔声说道。
“明日还要上早朝呢,我给你喝一点醒酒茶。”
琥珀正想要下床去,吩咐外面的宫女热一些醒酒茶水,但南烈羲去伸出了手掌,张开手,微微眯起黑眸来,说的深沉。“要让我醒酒?根本不用喝茶。”
她迈出了几步,只能走回床边,放下金色纱帐,宽大白衣敞开着那体魄蜜色结实,处处蕴满力量。
“你稍等片刻,喝了茶再睡。”
南烈羲的眸光,停驻在她的身上,淡淡问了句。“你呢?”
“我还不困。”琥珀见他又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如今屋子里虽有暖炉,不过她还是担心他会染上寒意,她这么说着,坐在他的身边,小手将锦被重新盖上他的胸膛。
那一道锐利的视线变得更烫、更热滑过她的以及娇柔的身子。
“我也不困。”
他徐缓的说道,陡然出手握住她的脚踝。
他的手掌,缓缓游离上去,覆上她金白色的内裙,就像是一把火,随处蔓延上去。即便隔着一层轻薄宛若蝉翼的内裙,也足够让她的肌肤,被熨烫成粉嫩的颜色。
“今天是你的生辰,琥珀,我们若是浪费良辰美景,才是不该……”南烈羲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一手握着她的柔嫩小手,他的喉咙之内沉溺几分低沉嗓音,说话不若往日坚决笃定,霸道专制,倒是出乎意料的缓慢轻柔。
琥珀垂眸一笑,将眸光落在他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已经察觉的到他的明示暗示,她自然不会推脱。
今日是她的生辰,倒好似她才是孝敬他的礼物一样。
抬眼瞧着她的笑靥,南烈羲却更加沉醉,她的娇美恭顺,让他内心的火,跃动的更加沸腾。
他没醉,今夜的那些美酒哪里能够让他酒醉?他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让他醉的,让他情不自已的,一直都是眼前这个女子,让他这辈子都要消沉在这一坛名为琥珀的美酒之内。
夜色弥漫在宫殿周遭,也更加增添几分安谧。
寝宫之内的红烛,直到快天亮,才熄灭了光亮。
……
午后,齐柬到南烈羲的耳边低语几句,他便起身,走到宫殿之外,黑眸扫过前面偌大的空地,只见一个高大的青衫男子,负手而立。
南烈羲缓步走下一级级阶梯,止步在永爵的身边,经过那一夜之后,他们两人心底的芥蒂心结,终究解开了。
永爵不曾回过头来看他,依旧望着眼前的风景,淡淡说了句:“琥珀可能不是你的缘分。”
南烈羲的神色不变,身姿挺拔,继续听下去。
“如果看到琥珀伤心流泪,我一定会丢下这一句,然后奋不顾身将她带走,带的远远的,天涯海角也决不让你找到她。”
永爵说完这一番话,才转过头来瞧他,脸上难得浮现笑容,显得比往日温和平静许多。
“不过,应该是我多虑了,你的地位身份也许会给琥珀带来些许纷扰,但这世上或许没有人比你更能够庇护琥珀。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处处完美,我们并不在乎琥珀往日的名分是什么,只求她可以得到关怀体贴。”
南烈羲下巴一点,俊颜上满是凝重。“我当然会答应你。”这些,不用永爵交代,他自然会去做。琥珀是他最爱的女子,他比任何人还要不愿看到她委曲求全。
“不过我听说,你最近有些烦忧。”
永爵抬了抬眉头,望向南烈羲的方向,沉默了些许时候,才这么说。
“北筑国的国君,似乎有讨好大赢王朝的用意,想要跟大赢王朝和亲,难免要派个和亲公主来。”
南烈羲的黑眸一灭,泰然处之:“你的消息实在灵通——”
永爵扯唇一笑,随口说道。“不过这几天你在琥珀面前没有任何表现,看来是无意这门婚事了。”
“你明白自然好。”南烈羲沉思许久,面容上再无更多的笑容,淡淡说道。
“我相信你会仔细处理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你为了国家利益娶会来那名小国公主,但即便如此,你也不会冷落琥珀。你这个位置,自然不能太过自私,这个消息,我一个字都不会跟琥珀说的。”
永爵说着这一番话,他也不曾到高枕无忧的时候,但这个男人身上的霸气魄力,让他选择相信他。
南烈羲如今是国君,他跟琥珀的余生,决不能跟平凡的夫妻一般顺心顺遂,这政治上的事,自然也有各取所需的时候。
“我自有主张,你放心就是。”
南烈羲说了这句,他的心里早有安排,那劳什子北筑国的和亲公主,他是决不能让和亲队伍踏上大赢王朝的国土一步。
永爵笑着点头,这个男人都发了话,他也没有质疑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