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通缉令:王妃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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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一瞬间,那张太容易蛊惑世人的俊美皮囊,生出一股逼人退后逃跑的阴沉和森然。

南烈羲一拍桌案,面色肃杀,一身怒气冲冲,周遭的空气顿时冷的像冰。“找一个人,居然花了三天时间还没有找到,怎么,本王养得都是一群废物么!”

他从十八岁就跟着将军到处征战,因为他虽然并非出身正统皇族,却有着任何人都无法践踏的骄傲自尊,他目空一切,自负睥睨天下,没有什么人什么事他是真的放在眼底的。他在战场上,年轻气盛,争强好胜,绝不能容许自己品尝挫败滋味。被封为韩王之前,他就养了数百的食客和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属下,他要得到的情报消息,秘密传闻,甚至除掉自己的眼中钉,都是让这些人去的。再难挖的消息,再难找的东西,再难除去的人物,只要他一声令下,几乎没有不成功,不让他如愿以偿的。

齐柬一眼看出南烈羲这回可是发了大火,低着头,低声回应。

“爷,整个京城王妃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几遍了。”

下颚微微抽着,他额头的青筋爆出,已然勃然大怒,低喝一声:“那就给我一家一户地搜!”

齐柬蓦地蹙眉,抬起脸来,给出适合的提醒:“爷,这恐怕不妥当吧,那些人会说你以权谋私,扰乱百姓,毕竟你要找的不是犯人,这种非常的手段,必然会惹来众多争议。”

南烈羲俊颜扭曲,冷笑出声,满是漫不经心的随性语调。“不把她揪出来,本王就要成为满朝大臣嘴里的笑话了。”

这三天,或许早就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才娶了几天的女人突然离奇失踪,会笃定是他折磨致死也不一定,还有,小王妃不堪忍受他的压榨残忍,毅然而然离家出走,甚至抛弃衣食无忧的生活,只为彻底摆脱这种生活?从他二十岁封王那一日开始,他身上的话题,还显得少么?他的臭名昭著,无心冷情,早已传得风风火火,如今再多一个,他也早已没有任何发怒的感觉!

但,他就是无法容忍,她走掉这种结果。这个游戏原本就是由他掌控操作,何时吃腻了这道菜,他就可以丢掉舍弃,但她先行离开,掌握主动,他就变成被留下来的那个被动位置。他原本就心气傲慢,也觉得这世道就是男人不要女子,那就休离,被抛弃的那个才是无用之人,也就是失败者。

要甩掉她的人,早晚都该是他,谁允许她一声不吭就走?不过这几天他因为国事繁杂,也鲜少沉静下来细细想想,到底整件事背后,有何等真相。

齐柬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那一刻眼底覆上些许冷沉颜色。“爷,如果继续找,还是找不到的话——”

“找一个人何时变得这么难了?”南烈羲嗤之以鼻,情绪多少有了起伏,翻着手边文书,神色不耐:“找不到?除非她死了!”

齐柬却接下去,表情复杂。“或许,也不无这种可能。”

南烈羲手边的动作,蓦地停下来,俊颜缓缓抬起,他死死盯着齐柬的面孔,黑眸肃杀。“你还有话没说。”

“这是有人在山林里找到的。”齐柬走上几步,将手中的物什,轻轻放置在桌角。

那是一个红色的平安符,不知是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还是别的,如今的颜色变得很淡,那顶端的红绳也似乎染上些许诡谲的艳红色,竟然像是斑斑血迹一般,这东西在南烈羲眼底看来,那种红色,却蓦地猝然引发了内心的一簇火焰。

他挑眉,没有出手触碰,仿佛是觉得脏,这东西似乎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有些脏污,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护身符?”

齐柬问的很平静:“王爷曾经在王妃身上见过吗?”

南烈羲低笑一声,转移开视线,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从来没看到她有这种玩意儿,凭借这个东西就说她死了?齐柬,你也太没脑子了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充斥在两个男人之间,门口传来脚步声,玉儿低着头,送来了泡制的参茶。这几天王爷很明显脾气更大了,若不是自己的小姐妹生怕王爷迁怒于她,玉儿也是万般不想来撞在这个枪口上,她说的万分小心翼翼。“王爷,请喝茶吧。”

南烈羲冷冷瞥了她一眼,玉儿蓦地缩紧了肩膀,立刻退后两步,他冷哼一声,觉得那桌角的破旧护身符看了碍眼,大手一挥,将那护身符摔落地面。

玉儿蓦地愣住了,视线紧紧跟随着那红色平安符,低声呢喃。“这个……”

这种细微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南烈羲的眼底,他有些狐疑,放下手边参茶:“你见过这个护身符?”

“王爷,这是那天陪王妃去佛光寺,奴婢给王妃求的平安符,亲眼看着王妃带在身上的,怎么会在这儿?难道王妃找到了吗?”玉儿原本死灰的面色,顿时有了血色,她激动难耐地连声问道,一抹欣喜在眼底闪耀。

南烈羲闷着俊颜,许久没有说话,蓦地起身走向门边,丢下一句话:“齐柬,备马!我要亲自去看。”

“是。”

安谧的山林,依靠在幽兰山庄一方,齐柬举着火把,照亮那条路,南烈羲的脚步停在坡上,因为大雨冲洗,这里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人走动的脚印痕迹。

“王爷,就在那下面找到的。”

齐柬低声提醒,在前面领路,南烈羲一步步走下坡地,这里常年堆积着灰黄色的落叶,碎石散落满地,幽深安静,不像是有人闯入。

他找不到她。

除了这一枚护身符,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在何方,又出了什么事。

她消失的,未免太彻底,连老天爷都帮助她,销毁所有痕迹。

“那件事查的如何?”他就站在那个琥珀失去最后意识的坡地之上,没有察觉到脚下的土地,曾经被雨水冲刷着一道血流而下,如今却早已干燥松软,连一丝丝的血腥气味,都嗅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