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风辰逸适时的挥了挥手,明岚和上饶的士兵立即有条不紊的往后退,现在大齐的将士也没了再战下去的决心,大夏人数又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们退到后面。
双方各自退到了自家的阵营,风辰逸浅笑着忽然用内力扩大自己的音量喊道:“只要是投降的士兵,无论是大夏还是大齐,都既往不咎,并且还资助每个人返乡费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在场的不少士兵的眼睛里都冒出了火花,大夏士兵一个月的薪俸只有一两银子,大齐稍微好一些,有一两五。风辰逸的条件怎么能不让他们心动。
齐天宇知道这是风辰逸的诡计,但现在却无能为力,当务之急,他是要澄清后院起火的传闻。
但恰在此时,一个身穿大齐军服,满身是血的人从远处飞奔而来。风辰逸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士兵给他让路。
“皇上,不好了,七王爷,七王爷,他反了,于三日前自立为王了!”来人拼着一口气说完这话,便晕倒了过去。
此人真好是御林军的副将曹颇,因此军中朝中不少人认识他。听到他的话,大家的心中顿时一凛,糟糕,李贵妃说的是事实。齐天宇的脸刷地黑成了一团,夏晋的脸上也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大齐现在发生了内斗,那就是削弱了齐天宇的力量,而他跟齐天宇恰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皇上,你没事吧?”齐天宇忽然气得差点跌下马儿,幸亏眼疾手快的莫如风跑过去扶起了他。
“没事,”齐天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看着他旁边的贴身太监张公公,“你去看看李贵妃手里的信是不是真的!”齐天宇是料想,肯定没有人会对这么一个太监怎么样,再说他又是自己的心腹,因此才派他出去的。
“奴才定不负皇上的信赖!”张公公行了一礼,这才拿着拂尘,快速的往敌军的方向走去,快走出大齐的时候,他这才抬头出声喊道,“那个,风大人,奴才是来看看信件的真实性的,还要麻烦你行个方便!”
“行!”风辰逸往后举了举手。张公公鼓起勇气,快速地走到李贵妃面前,仔细阅读起了老太傅的绝笔信,“贵妃娘娘,我能把它带回去给皇上吗?”
“当然!”李贵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眼看他们已经交涉完毕,风辰逸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了李贵妃一眼,然后高声说道,“念在你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份儿上,哪怕你是他的妻子,我也不杀你,你走吧,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多谢风大人!”李贵妃朝着他福了福身,然后深深的凝望了齐天宇一眼,再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齐天宇看见她那越行越远的背影,从心底里生出一种不甘和不安,不甘的是这李贵妃以前可是死都要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手,不安的是,她决绝的背影似乎在预告着他的失败。
齐天宇忽然不知道从哪儿生出的勇气,蓦地再抽出一支长箭,直直朝着李贵妃的背影射去。
“不!”李大成愤怒的瞪着他,若不是他浑身无力,又被身旁的几个将军扶着,估计他早就冲了过去。
眼看这箭快射穿李贵妃的脑袋了,忽然一条丝线从半空中飞跃而出,柔和的丝线似没有力气一般,却轻而易举就把长箭拦在了半空中。听到李大成声嘶力竭喊声的李贵妃回过头,正好看到这尖利的箭头只差半寸便穿透自己的脑袋,一阵凉意从脚底心直接冲上脑门,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好狠的心!”她瞪着远处已经有些模糊的齐天宇,心中悲凉一片,这就是她爱了数年之久的男人,多么的薄幸,幸亏她反应过来,及时抽了身,不然这辈子自己就这么毁了不说,连同家人也会一起遭难。
李大成看见李贵妃无恙,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他看齐天宇的眼神却是一种完全陌生,充满恨意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的任何尊重,君不像君,他又何必要替这种人卖命呢!李大成心中的最后一丝愧疚都消失了。
“李大成,你大胆,还不快来像皇上谢罪!”莫如风冷冷的盯着他。
李大成讥诮一笑:“皇上?这种射杀自己女人的男人配称为皇上吗?这种为了一己之私利,就这么肆意妄为,置黎民百姓于战火中,把咱们军人的生命不当回事的人配做咱们的皇上吗?就只有他是爹生娘养的,咱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咱们大家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汉子,但要我为了他这种人卖命,我只能说,他不配!”
李大成的话就如一粒石子抛入水中,瞬间便在本来就颇有怨言的士兵群中掀起了更大的波浪。
“弟兄们,愿意回家种田的,都跟我冲啊!”李大成喊完这一句,扶着他的几个将军便拖着他,一路过关斩将冲往明岚和上饶大军的方向冲去,不少不愿打仗的士兵们也跟在他们身后逃去。
唐天博见状,立即上前几步,大喝道:“站住!”
他这吼声不止没拦住人,反而激起了更大的矛盾。
不知是谁忽然在人群中喊出了一句:“看吧,大夏的拿咱们当狗使唤,现在咱们不干了,他们还要拦住咱们!”
这句挑拨意味甚浓的话很快便在大齐士兵中激起了更多的愤怒,原本摇摆不定的一些士兵也跟着李大成等人往外走去。
齐天宇知道,现在这局势弄下去只会越来越乱,他摇了摇头,大声喊道:“算了,放他们走!”
他这话一出口,不止士兵们吃了一惊,就连李大成也很诧异,但下一秒他便明白齐天宇的心思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收买人心,不过,这对他来说也甚好,只要能带领弟兄们逃出去,他才不管这些呢!至于那些所谓的叛臣骂名,他也不放在心上,功过是非,百年之后,谁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