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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绿色童话(3)

后来,他们来到了灌县这个地方,发现附近有一条小河,河边有一座茅屋,里面传来了阵阵哭泣声,就走过去询问究竟。原来河边住着一对老年夫妇,儿子和媳妇已经死了,剩下他们两位老人,抚养着年幼的孙子。可是灌县城西有一座深潭,里面住着一条孽龙,自称是这里的江神,强迫当地人每年都要献上一对童男童女,供自己食用,如果稍有懈怠,就要掀起滔天洪水,淹没周围的土地。地方官没有办法除害,只得让地方上的老百姓,每年送两个孩子给江神,今年恰好就轮到了这对老夫妇。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将要被投进江里,夫妇俩便忍不住抱着孙子痛哭。

二郎了解了这一切后,知道水灾全是这条孽龙在作祟,心里愤怒极了。要治理洪水,就得先除掉这条作恶多端的孽龙。于是他马上带着几位猎人,一起回到成都,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李冰,并和父亲定下计谋,又一同赶到灌县去。

到了祭祀的那一天,江神庙布置一新,中间立着神座,旁边站着一对童男童女。二郎手里拿着三尖两刃刀,躲在神座的背后,几位猎人也各自拿着猎又和弓箭,埋伏在江神庙两旁。一切就绪,只等孽龙出现。

不多久,天空乌云密布,江面刮起了一阵妖风,狂风暴雨顿时扑面而来。突然,那条孽龙出现了,张牙舞爪地向神座两旁的童男童女扑了过去,这时候,二郎和猎人们一起跳了出来,拿出兵器砍向孽龙。孽龙见情况不妙,赶忙掉头飞出了神庙,来到半空中。外面的人们马上又敲响了锣鼓,大声替二郎呐喊助威。孽龙惊恐万分,一头扎进了水里,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拼伞。二郎面无惧色,跟着跳进江里厮杀。孽龙渐渐抵挡不住,只好又回到了岸上,一边招架,一边逃跑,跑了几十里,终于支撑不住,被二郎捉住了。

他们厮杀了很长一段时间,二郎和大伙儿都觉得十分疲惫,无法顺利地将孽龙带回来,就在一个叫王婆崖的地方休息,顺便将孽龙捆在崖下的小河中,没想到河里有一处洞穴,一直通到崇庆州河,孽龙乘着他们没注意,悄悄钻进洞穴里逃跑了。二郎休息了一会儿,见河里很长时间没有一点儿动静,马上起了疑心,就将三尖两刃刀伸进河里,耳朵靠近刀柄,凝神听河里的响动,立刻发现了孽龙逃跑的路线。于是二郎又同七位猎人动身,四处搜寻孽龙的下落,找了很久,终于在新津将孽龙擒住了。

他们带着孽龙返回,走到王婆崖时,遇到了那位住在茅屋里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条铁链。原来,她听说二郎擒住了孽龙,就带着铁链来送给二郎。二郎十分高兴,接过铁链,对老妇人表示了感谢,将孽龙锁在了山崖下边的深潭里。从此以后,蜀地风调雨顺,老百姓再也不用担心洪水的危害了。

海外奇国

据说,大禹为了平定洪水,曾经走遍了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他怀抱治水的志向,挂念着黎民百姓,一刻都不敢懈怠,所以大禹走路的脚步很大,速度也很快,每到一地都四处寻访贤德的人,确实非常辛苦,因为走的路多了,经过风吹日晒,大禹的皮肤变成了黑色。

他到过东方一个叫扶桑的地方。在那里,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光芒照耀着九津、青羌的原野,地上有许多茂密的树丛,一伸手就能够摸到天边的高山;他到过鸟谷国和青丘国,并且在青丘这个地方看见过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他到过一个叫做黑齿国的国家,那里所有的人,牙齿全是漆黑的。

往南方走,大禹到过吏趾、孙朴这些国家,还到过丹粟、漆树、沸水凛凛、九阳这些山野。从这些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些国家的气候一定非常炎热。他还到过几个国家,见到了长着羽毛的人、不穿衣服的人和能够长生不死的人。

西方,他去过三危国和巫山,那里有些地方住的人不吃五谷,每天只喝露水和呼吸空气,跟南方的不死民差不多。

向北方则去过令正国,一直往北走就到了大瞑穷极之地,那里终年一片黑暗,只有偶尔几天会出太阳,他还去过衡山的山顶,路上经过了犬戎国、夸父野以及北海海神禹疆居住的地方,还经过了积水和积石的原野。

他到过神奇的穿胸国。穿胸国的来历和大禹有关系,据说大禹在会稽山召集众神治水的时候,因为防风氏迟到了,大禹就杀了他。后来,大禹让他的臣子范成光驾着两条龙挽着的车,自己坐在车里巡游九州大地。经过南海防风国时,防风氏的两个大臣怨恨大禹杀了他们的国君,见到大禹乘着龙车经过,就拉开弓箭想要射杀他。没想到突然天昏地暗,风雨大作,发出的箭没有射中大禹。两条龙见情况危急,就拉着大禹乘坐的车子升上了高空。两个大臣自知闯下了大祸,担心会受到惩罚,就各自用刀戳向自己的心脏,倒在地上死了。大禹并没有怪罪他们,反而觉得他们非常忠诚,就让人拔出插在他们胸口的刀子,拿出不死药来医治他们,将他们两人都救活了。但是从此以后,他们的胸,就留下了一个大洞,他们的子孙后代也都是这样,因此这个国家就取名叫穿胸国。

还有一个奇肱国,在一臂国的北面。奇肱就是独臂的意思,因为这里的人全都只长一只胳膊,却有三只眼睛,而且有阴有阳,常常乘坐一种叫做“吉良”的文马。这种马身体是白色的,但鬃毛是红色的,两只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奇肱国里还有一种奇特的鸟,全身都足赤黄色,长着两个脑袋,常常围着文马飞来飞去。奇肱国的人心灵手巧,善于制造各种巧妙的工具,用来捕捉猎物。他们会制造飞车,人乘坐在上面,能随着风飘到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据说在成汤统治天下的时候,一阵西风将这个国家的人制造的飞车,吹落到了豫州境内。汤命人毁掉了他们的飞车,免得被人们看见。直到十年后,又刮起一阵东风,汤才允许他们又制作了一辆飞车,乘坐着返回家乡。据说这个国家距离玉门关的距离,足足有四万里那么遥远。

有一个国家十分荒凉,离玉门关有两万里的路程,里面没有人烟,只生长着一些见了就会亡国的妖鸟“维鸟”。在这个国家的北面,则是神奇的丈夫国。丈夫国的人全部都是男子,没有女人,个个衣冠楚楚,腰间还挂着宝剑。据说从前,有人到西王母那里去寻求不死药,走到这里的时候,带来的干粮全吃光了,不能继续前进。他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住了下来,靠吃树上的果实为生,还将树皮剥下来做衣服。虽然没有妻子,但他背上却裂开了一道口子,生下了两个儿子,后来子孙繁衍成了一个国家,称为丈夫国。

既然有丈夫国,当然也有女子国。这个国家的人全是女子,没有男子。在国都中有一个池塘,名叫黄池。如果妇女在黄池里洗了澡,出来后就会怀孕。生下的如果是女孩,就能够平安长大;如果是男孩,则到三岁的时候就会夭折,所以全国范围内没有一个男人。

在貊国的东北方,生长着一种孟鸟。其实就是凤鸟,这种鸟的花纹有红、黄和青三种颜色,非常美丽,头始终朝着东方。还有一个国家,叫做孟舒国,每个人都长着人一样的头,鸟一般的身子。其实,孟鸟和盂舒国的人之间是有联系的。原来,从前有一个叫孟舒的人,他的祖先曾经在帝舜手下做事,驯服、饲养各种飞禽走兽。后来,他的族人喜欢用鸟蛋来做食物,因为吃得太多,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成了人首鸟身的怪样子。由于太过怪异,孟舒只好带着族人迁往南方的山林。一群群的盂鸟也跟着他们迁徙,最后在南方定居了下来。南方山上长着很多的竹子,有的高教百丈,孟乌就以竹子的果实作为食物,孟舒国的人也靠吃竹子的果实为生。这个国家离帝舜的坟墓苍梧山,也就是九疑山,有一万八千里远。

在枭阳国里,聚集着一些长着人脸的野兽。虽然称为国,其实并没有人类。原来,“枭阳”又叫做“枭羊”,样子和拂狒、猩猩差不多,嘴唇又厚又大,全身上下长着长毛,脚后跟是倒转的。据说这种动物喜欢吃人,一见到人就大笑不止。它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就会翻上去,眼睛鼻子全都看不见,连额头都被遮盖住了。等到笑够了,才会狼吞虎咽地把人吃下去。于是人们就利用这个弱点,事先做一个竹筒,套在自己的手臂上,故意让这种怪物捉住。等它哈哈大笑的时候,就把手从竹筒里抽出来,拔出刀子插进怪物的头,将怪物的嘴唇和额头钉在一起,就能轻而易举地擒住它了。

海外神山

渤海之东有一个地方叫归墟,里面漂浮着五座神山。第一座叫岱舆,第二座叫员峤,第三座叫方壶,第四座叫瀛洲,第五座叫蓬莱。山和山之间的距离一般是七万里,山的高和宽都是三万里,山顶方圆九千里。不过,这五座山都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没有根基,因此一有风浪就会上下颠簸,四处移动。

山上住着许多神仙,他们在相距七万里的山之间飞来飞去,互相拜访,就像是邻居串门一样。所有宫殿都用黄金打造,栏杆全由白玉砌成。山上到处长满了翠树琼花,开的花结的果都是珍珠美玉,璀璨辉煌。这些奇花异果都可以吃,而且吃了会长生不老。神山上的飞禽走兽应有尽有,不过它们全都是白色的,性情非常温顺。

神仙住在山上,吃穿不愁,还有各种好玩的东西。平常无事,他们就随手摘些珍珠果、美玉花尝尝,或者追逐飞禽走兽取乐,不知道忧患是什么东西。神仙平日喜欢穿宽大的纯白衣裳,有时候来了兴趣,就拍动背上的翅膀飞上蓝天,在大海上面邀游,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一会儿飞到岱屿去看朋友,—会儿飞到方壶探亲戚,来来往往,其乐无穷。

神山虽好,却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由于神山都在海上漂浮,遇上了风暴海啸,就不知会漂到哪儿去了,很可能一座往东,另一座往西,每一座都不能永远留在原来的地方。神山就这样漂漂浮浮,颠来簸去,给神仙造成了许多不便。有时去看朋友,明明记得在东,飞去一看,整座山竟没有了踪迹;想要找亲戚,本来是半日的路程,哪知却要一整天。神仙娇生惯养,受不了这样的困扰,因此决定派代表去向天帝诉苦。

天帝也担心神山全漂到极北之地,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就派了担任海神和风神的禹疆去处理这件事,务求把神山稳住,不要再东漂西浮了。

禹疆是天帝的嫡孙,听了天帝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即带着手下的十五只大绿龟,前往归墟。他将大绿龟分成五组,三只乌龟作为一组轮流替换,每组负责顶住一座神山。一只大绿龟顶住神山时,另外两只就在附近守候,六万年后换另外一只,如此轮流当值,这样一来,神山就不再漂来漂去了。当然,在换班的时候,或是大绿龟突然不耐烦起来。就会挪动身子,整座山就会摇晃起来。神仙们就会有点小麻烦,不过和以前东漂西浮的日子相比,也算不了什么。神仙们从此快快乐乐地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这一年,在距昆仑山以北不知多少万里的龙伯国,有一个巨人听说东方海外有五座风景如画的神山,还有大绿龟,突然兴起了到东方海外游玩,顺便钓几只大乌龟的念头。他兴致勃勃地辞别了家人,拿起钓竿出门去,只走了两步,就来到东海之滨。

他身材非常高大,走不了几步就到了神山,将钓竿抛进水里,他本想在岸边钓钓算了,可现在觉得钓不到大的东西没有意思,于是就下到海里。只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五座神山。他看了看,觉得很不错。归墟虽说方圆不知几亿万里,这个龙伯国的人却只当是一个小水池。他于是再走了几步,就把五座神山都看遍了。他本来打算拿一座回家去,没事时看看,就像后来的人观赏盆景一样。可是再一想,这次出来是钓龟的,钓到了龟就腾不出手来拿神山,于是决定下次再来把山拿走。

巨人轻轻举手一钓,也不过两三次,就钓起了六只不知饿了多少年的大龟,他将几只大龟背起来,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巨人把龟煮熟吃了,剥下的龟壳就拿来占卜吉凶,可惜当时占卜出的是吉是凶,至今也没有人知道。

可是,山上的神仙们却遭了殃。这六只大绿龟,原来是负责顶住岱屿和员峤两座神山的,给龙伯国这个家伙钓了去,岱屿和员峤顿时失去了依靠,加上他来时搅动海水,起了风浪,两座神山被冲到北极,不久就沉没了。山上的神仙发觉大祸临头,犹如晴天霹雳,慌忙收拾家中物品,狼狈逃奔。等到在其他三座神山安顿下来后,才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天帝。

天帝非常愤怒,施展无边神力,惩罚了龙伯国的人,将他们的国土变得狭窄,把他们的身躯变得矮小。就算这样,据说那里的人也有好几十丈高。这些人的寿命也很长,可以活到一万八千岁。

五座神山沉没了两座,剩下的蓬莱、方壶和瀛洲三座,至今仍由大绿龟顶着。神仙蒙难、龙伯国巨人受罚、大绿龟惨遭烹煮,本来遗世独立的神山,从此出了名,人人都想到神山去看看,吃些使人长生不老的花果。据记载,齐威王、燕昭王、秦始皇和汉武帝等不少帝王,都派专人到过神山,寻找不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