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看完了手上的密函,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一消息同桑丘子睿分享。
青龙手上拿了一样东西进来,“启禀公子,丁墨先已经死了,属于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这个。”
穆流年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方玺印。
而且,还是紫夜皇上才能用的帝王之玺。
穆流年一挑眉,这倒是有意思,一个小小的丁墨先,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再一细看,笑道,“这是假的。”
青龙并不意外,因为当他将这样东西搜出来的时候,丁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已经吓傻了。
特别是丁文东,脸都白了。
“你当着他们的面儿拿到的?”
“回公子,正是。因为属下是以公子派去慰问丁刺史的身分进去的,正好丁墨先断了气,府上的下人们正要将他移至灵堂,我才会在他的枕侧发现了这个。当时,这个盒子在他头的里侧,属下一直以为是他的一些其它家财。”
“丁墨先,你私刻紫夜皇的玺印,到底是意欲何为?你想要干什么?”
穆流年拿上了这个盒子,直接就去找桑丘子睿了。
“如此精致的赝品,实在是不多见。竟然是找人仿刻玉玺,看来,丁墨先果然是有问题。只怕若是我们下手晚了,他会假传圣旨了。”
“这东西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丁墨先不过一介小小的刺史,论理,是不当参与军务的。可他手上若是有了这个,那么,只怕到时候皇甫定涛的人过来,辽城,直接就归了苍溟大军了。”
“你说的有道理。原本我还想着就让他那样苟延残喘着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包藏了祸心。这个样子了,仍然不忘记为他的主子卖命。”
穆流年越想越气,因为种种迹象表明,他先前还算是看着不错的丁文东,对于这件事,也并非就是清白的。
“来人,将丁府上下所有人即刻收押,另外,再将丁文东单独押入军营,本帅要亲自审问。”
“是,公子。”
“桑丘公子,关于丁刺史一事,还要麻烦你亲自上一道折子了。顺便,你也可以毛遂自荐一下,要不,就由你来先任辽城的刺史?”
难得的,桑丘子睿竟然是瞪了他一眼,“你的心是不是也太黑了?我帮你上这道折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让我来当辽城的刺史?受你管辖?”
穆流年一挑眉,有些坏笑道,“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辽城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也看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辽城再进来一位不知根底的人,咱们后头的动作,怎么进行?还有,在我这个让肖云放最不放心的人在,你觉得,在他看来,除了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桑丘子睿嗤笑一声,“你就不怕他会将我们两个给想到了一处去?万一他怀疑我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呢?那岂不是成了让他更回难安了?”
“问题是,你的父母家人都在梁城呢,你就算是有背叛他的心思,至少,也不会选在了这个时候吧?”
桑丘子睿吸了口气,然后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再看他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的玩味。
“穆流年,你这心思都是哪儿冒出来的?”
“怎么?开始佩服我了?算了。这天底下佩服我穆流年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桑丘子睿抚额,他怎么发现,自己这几日与他相处下来,觉得这个人跟以前他的认知,完全就是两个人呢?
以前他一直以为穆流年是一个少年英雄类的人物,虽然在后来得知他要娶云浅夏时,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是丝毫不影响他对穆流年的印象评判。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一个地辣无赖级的人物。
但凡是能耍赖的地方,他一定会毫不客气。
可是桑丘子睿又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穆流年,还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这才是穆流年的真面目?
桑丘子睿,觉得以前京城的那些人定然都是瞎了眼的,不然的话,怎么会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是一个无害的,温文尔雅的人物?
这分明就是一头猛虎,却偏偏被人们误以为是一只可爱的兔子,这反差也太大了些。
穆流年根本就不理会他到底在想什么,而是开始拿着东西,对着那地图就开始比划了起来。
比划了一会儿,又围到了沙盘前,开始关注起了各处的边关。
最终,他将视线,锁定在了凤凰关。
凤凰关与凤凰山无关。
只是许多年前,有一位异国的公主嫁入紫夜,后来成为了紫夜的皇后,并且生下了龙子。而她当年,就是从这里入关,所以,后来那位皇上便下旨,将这里改名为了凤凰关。
意思也就是说他的妻子,是九天凤凰,她既然是由此入关,那改为了凤凰关,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凤凰关距离凤凰山大概也不过就是百余里的距离。
更重要的是,沙泽国的南部,离这里较近,若是沙泽国的人出手,那么,他们定然是会选择对他们最为有利的地方,而凤凰关,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凤凰关有问题?”桑丘子睿,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侧,看着他手扶着下巴,眉头紧锁,望着这沙盘出神。
好一会儿,穆流年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确定。再看看吧。如果贸然地做出决定,只怕会给我们带来损失。不过,根据我收到的消息,沙泽国极有可能会趁乱也掺进来。所以,自然是要早做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