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茫然地摇摇头。
于是,穆流年将这个十分有着寓意的故事,仔细地讲了一遍,末了,再表明了自己的做法,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浅夏,那模样,就差写上快来夸夸我这几个字了。
浅夏听罢,对于他如此细心的安排,倒是有几分的佩服,毕竟,这样的大事,若是果真走漏了风声,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这位阳州刺史,竟然是能将长平王的心思猜中?这是不是也太默契了?
“他猜想的,估计是父王眼看战事胶着,担心会影响到了他的女儿,所以,才会急着将女儿嫁出去。你放心,他没有想那么多的。我刚刚说的计划,也只是说让穆焕巧离开梁城的计划。”
浅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刚刚怎么不这么说呢?害她刚才可是吓了一跳。
肖云放这边儿找到了银子的下落,自然也就不再整日愁眉苦脸了。
有了银子,那么军务上的费用,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他就不信,小小的一个扶阳城,还真能翻出天去。
何少白与林少锋一战打平之后,桑丘烈与何少白会合,两人一老一少,皆为两位名将,这一见面,便先对战事做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意见的交换。
何少白不主张强攻,认为那样对他们的损伤太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儿,何少白是不愿意干的,太不划算了。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僵持,他就不信,他们堂堂的紫夜大国,还围困不死一个小小的扶阳城?
原本桑丘烈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偏偏他出京前,得了皇上的旨意,对于这场战事,当是速战速决为妙。
而且,桑丘烈也明白,这扶阳离梁城远,若是不能尽早地解决了这里,只怕四皇子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败坏皇上的名声,那样的话,对于皇上,可是极为不利的。
两人虽然没有急于攻城,可是桑丘烈的心思,何少白也明白了。
眼下这样,若是强攻,怎么也得等有了船只之后,否则,拿什么强攻?
早先的那些船,太少,若是强攻,只怕还没有靠近扶阳城,就得被人家给灭了。
再说了,这船为木制,其天敌便是火。
一旦对方在城墙上放了火箭,他们是一点儿招也没有。所以这仗,还是只能智取,不得强攻。
桑丘烈与何少白一连商议了几日,也没有找出好办法。
与此同时,阳州刺史的长公子宋天赫,进京了。
宋天赫一进了梁城,这头一件事儿,便是先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好好地梳洗了一番之后,上门拜见自己的准岳父,长平王了。
宋天赫是一名文人,不会武,也因此,对于礼数二字,自然是看得极重。
好在长平王虽为武将,却也是一名儒将,并非粗人,一老一小,倒是相谈甚欢。
这宋天赫的父亲一直未曾在京任职,所以,他们在梁城,也没有什么房产。
长平王直接就拍了板儿,着他在长平王府住下,既然是故友之子,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当天晚上,长平王妃自然也是出来招待客人了,穆焕巧,也出来了。
浅夏始终陪在了穆流年的身边,很少说话。
宋天赫在初一见浅夏时,眸中顿时就闪过了惊艳的光华,也不怪他会如此。
如今浅夏虽然仍然还是有些瘦,可是这脸上的气色,已然好了许多,再加上她本就生得漂亮,站在了穆流年的身边,自然是一对璧人。
等到见到穆焕巧时,宋天赫的眼中里便都是温柔之色,一顿晚宴,他的眼神,则是时不时地在她的脸上扫过。
看到二人如此,浅夏倒是笑了。
这位宋公子,还算是一表人材,相貌英俊,又是府上的嫡长子,这将来穆焕巧嫁过去,倒也不会吃亏。
宋天赫在此住下之后,穆流年便派了人在暗中盯着他。
“你是想要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武,还是想看看他的为人是不是老实?”
“都有吧。毕竟他们一家子都在阳州。再者,宋天赫之前从未来过梁城,我让人盯着些,总不会出错的。”
“也是。你能对你的庶妹如此上心,也算是不容易了。”
穆流年抱着她直接飞身上了屋顶,让她躺坐在了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浅浅,我想宝宝了。”
浅夏的身子微微一僵,唇角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的样子,“我也想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会站了呢?”
“我们的宝宝聪明着呢。浅浅,你说,等到我们回到了凤凰山的时候,他会不会不认我了?”
穆流年问出这话来,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浅夏虽然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可是她对宝宝,那是绝对的喜欢和期待的。
“浅浅,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知道。宝宝自一出生,就都是你带着,如今,我们两个为人父母,却都远离了孩子,对孩子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没办法。与其让他来到这虎狼之窝,我倒是宁愿先尝一把骨肉分离之痛。”
穆流年的手臂紧了紧,“浅浅,不会太久的。相信我,我们一定很快就可以离开梁城了。只要是离开了这里,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好。”浅夏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知道,穆流年是那种说的出,就必然做的到的人,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将他逼地太紧了,若是引得他胡思乱想了,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