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习秘术,又不是为了贪图银子!”浅夏白了他一眼,“再说了,舅舅不是说过,若是能以秘术救人,方为造福众生。如今她既是堕入了情魔之中,我自然是要想法子将她给拯救出来才是。”
“你确定你有这个本事么?”
云长安毫不客气的质疑,倒是让浅夏犹豫了一下。
“你说的倒也是!万一我不能将其拯救出来,再被她给反咬一口,赖了我们的银子,岂不是亏了?”
云长安很无良地翻了个白眼儿,“你不是说你修秘术,不是为了银子?”
“不说要强求银子,可也没有将到手的银子再推出去的道理。”浅夏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喂她喝下忘川水就是了。”
“噗!你胆子倒是大了,连忘川水也敢随意用?你疯了?被父亲知道,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进那桃花林了。”
浅夏撇撇嘴,“我也就是那么顺嘴一说罢了。”
两人说话间,注意到了三夫人的眼睫毛动了动,遂不再说话,静等她醒来。
三夫人醒来之后,并未起身,浅夏清楚地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是那样的晶莹。
“如何?你还要我再帮你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幻境么?”
三夫人的身形仍然未动,好一会儿,才弱弱道,“我这一生,果真是与他无缘么?”
“缘之一字,最是奇妙。三夫人又何必如此执着?”
“既然是不能在一起,那便请姑娘帮我再制造一个幻境。”
浅夏蹙眉,以为她仍是不肯死心,不想她竟是道,“再制造一个他从不曾对我温柔的幻境,让我彻底地忘了他吧。”
两日后,浅夏与云长安一身轻松地开始在街上闲逛。
那日,她果然就是利用了自己重瞳再加上秘术才能制造出来的一个幻境,让那位三夫人,伤心欲绝,痛不堪言!可也正是这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彻底地明白了,自己爱错了人!
“在那场幻境中,我看到后来她似乎是笑地有些开心,虽然是未达眼底,可是在此之前,我是未曾在她的脸上见过的。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浅夏瞟了一眼身侧的卖饰品的小摊,“幻境,只不过是幻境罢了。我只是让她的夫君,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一下罢了。”
“你的意思是?”云长安有些意外,“你竟然是能将幻境控制地这般好了?”
“一般。对于她这样的痴情女子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难的。若是碰上一个内家高手,怕是就未必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经意间,已是逛了两条街。安阳城的繁华,倒是有些出乎浅夏的意料。再一细想,自己多年未曾下山,在世人的眼中,她或许会是一名神秘的秘术师,可是实际上,真的到了这世俗之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小丫头罢了。
“你们快看,是桑丘公子!是桑丘公子出来了。”
感觉到了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浅夏的眉心一皱,被云长安一把给拉到了边儿上。
“这些人是疯了不成?小姐您没事吧?”三七也赶紧上来仔细地给她检查了一遍。
“我没事。我倒是好奇,安阳桑丘公子,究竟是生得何等的耀眼夺目,竟是能引得百姓们如此轰动?”
云长安冷哼一声,“生得再俊秀又如何?还不是那位当年帮他批了命格的道人救了他一命?否则,哪有他现在的风光?”
两人贮足于街旁,看着徐徐行来的一辆马车,似是以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上面四角上分别还缀了大红色的流苏,那马车的帘子在阳光的照射上都是闪闪发光,竟是在上头着了金丝线么?
“好排场,好富贵!”浅夏的语气有些轻蔑,“罢了,我原以为那桑丘公子定然是风度翩然,宛若谪仙,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俗人一个,不看也罢。走吧。”
说话间,那马车已是到了浅夏几人的身前。
浅夏才拉着三七一转身,马车便倏地停下。
就在浅夏一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已是瞥到了两根细长白净的手指。一眨眼,人已是转了身,又踏出一步。
马车中的男子,轻挑了帘子,只看到了一抹白色。
片刻后,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两旁的欢呼声始终未歇,而马车里的公子的眉头,却是一直未曾松开,眸底的一丝狐疑,慢慢地酝酿开来,会是她么?
“公子,到了。”
桑丘子睿下了马车,入得府来,绕过影壁,直接就去了自己的院落。
“那名姑娘的消息可查到了?”
凭空中落下一名浑身包裹在了黑色下的男子,“回公子,那名姑娘与其兄长和几名仆从,就住在城东不远处的一处宅子里。”
“下去吧。”
黑影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在了院中,似乎从未来过。
桑丘子睿双手负于身后,站在了院内的一株桃树前,抬头看着早已过了花期的树干,表情有些怅然。
“十年了,会是你吗?”
一名身着青衣,护卫打扮的男子进来,“公子,可是找到她了?”
桑丘子睿淡淡一笑,“长风,你比我还心急。”
“公子,当年道长曾经说过,您只要是找到了那位命中注定的贵人,初有坎坷,可是这劫数过后,便是阳光大道了。”
“初有坎坷?我有一种感觉,今日我们见到的那位白衣女子便是。只是,我该如何才能接近她呢?”
“公子,凭着您桑丘公子的名号,还有哪位姑娘能不被您的风华所迷?只要是您在她的面前站上一站,怕是她就得兴奋地晕了过去。”
桑丘子睿摇摇头,“这个人,怕是与寻常的女子不同。今日仅是听她之言,我便有了一种感觉,说我尊贵?只怕她才是那高不可攀之人!”
桑丘子睿一想起今日在街市上,自己屏心静气时听到的那样有些不屑的一番话时,平静了多年的心,似乎是漏跳了一拍!自己出名多年,何曾有过一名女子,竟然是对自己如此地不屑一顾,甚至是如此决然地便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