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现在皇上死了,就算是他仍然活着,凭着他的本事,也不可能真的将桑丘家打击地一败涂地。
皇上,果然是失策了!
长平王暗暗庆幸,当初儿子选择的合作对象是桑丘子睿,否则,怕是现在,他也会跟赵爽一样,心如死灰了。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是都放在了容妃的身上。
御林军统领得了令,立马去将围困了坤宁宫和二皇子府的人马撤回来,皇后本就在宫内,她来到了议政殿时,已是换上了一身的缟素,面不施粉黛。
多年的上位者,身上的威严,自然是不容人忽视。所到之处,自然是只有臣服二字。
待一进了议政殿,皇后先是冷冷地看了容妃一眼之后,才对璃亲王道,“王爷,皇上薨逝,乃是我紫夜的损失。本宫昨日突然被禁,原本也没指望着如何,大不了,就是随着先皇一道去了就是。可是昨夜,本宫发现了一件事,方知原来是有人密谋造反。本宫虽为皇后,却是一介妇人,还忘王爷与诸位大人,能为肖氏平乱。”
皇后言毕,再对着门口冷声道,“将人带进来。”
容妃看着被押进来的人,是她多年前刻意安插在了坤宁宫的眼线,如今,已是做到了凤仪女官的位置。这宫里头的人,都是尊称其一声孟姑姑。
紫刻孟姑姑的脸色苍白,衣衫凌乱,且破烂不堪,显然也是曾受到了重刑。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儿,使整个大殿都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璃亲王不解,“娘娘这是何意?为何绑了一位女官来此?”
“王爷,本宫昨晚才发现,本宫保管多年的代表了皇后权威的金牌,竟然是不翼而飞,命人仔细查找之后,最后,才将这疑点指向了这位孟姑姑。想不到,本宫的身边竟然是藏了容妃的眼线。她将本宫的金牌偷出后,火速拿给了容妃。可笑本宫竟然是被自己的金牌给软禁了,实在可恨。”
容妃的嘴巴微张,眼睛怒瞪,“不!不可能!本宫没有。本宫从来就没有让人去偷过什么金牌,本宫手上的金牌,乃是皇上亲手所赐,岂会做假?”
“是不是做假,众位大臣们都在,岂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容妃,你胆敢命人盗窃本宫的金牌?更可恨的是,你竟然还敢用这枚金牌来软禁本宫?容妃,你当真是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赵爽微微动了一下眼神,看着皇后此时已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知道,皇上之前所有的布置,全都白费了。这一次,容妃必死无疑,能不能保住四皇子,尚未可知。
赵爽此时暗暗庆幸,好在自己从来不曾与桑丘府和皇后正面做对,至少,自己还有转还的余地。可是梅家,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倒大霉了。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再与梅家有丝毫的牵扯,否则,他们赵家,可就是真的惨了。
四皇子这一次算是反应快的,“母后,仅凭这贱婢一面之词,只恐是有些偏颇。母后,母妃多年来在宫中如何,您是清楚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这里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误会?四皇子,那不如你来给本宫解释一下,自孟姑姑那里搜出来的这些珠宝首饰,为何正好与皇上赏赐给容妃的一模一样呢?这一点,内务府有记录,尚工局有记录,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本宫收买了,就只是为了嫁祸一个容妃?”
四皇子的脸色微变,他只是注意到了孟姑姑显然是被人给动了刑法,这个时候,只要是孟姑姑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一声她自己是被皇后冤枉的,那么,这一切自然也就不会再往容妃的身上扯了。
可是没想到,皇后不仅仅是抓住了人证,竟然还有物证!
再一看孟姑姑的样子,那颓败的眼神,显然是在告诉他们,已无回天之力。
容妃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盗窃皇后娘娘的金牌,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罪同谋逆呀!
容妃的身子一软,也不待皇后威吓,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摇着头,连声呢喃道,“不!娘娘,臣妾没有做过,没有。这明明就是之前皇上亲手交到了臣妾的手上的。娘娘,还请娘娘明鉴!”
皇后冷笑一声,“那依着容妃的意思,是皇上派人自本宫手中盗走了金牌?可是为何这贱婢收到的打赏,却是来自于你容妃?皇上才刚刚薨逝,容妃,你为了能脱逃罪责,竟然是敢将这个罪名推到了皇上的头上,你居心何在?”
四皇子的身子也跟着一颤,再看到了赵爽和几位心腹的脸色,他大概也猜到了,事情,似乎是有些麻烦了。
今天,容妃,怕是保不住了。
“母后,儿臣恳请母后三思,眼下父皇刚刚薨逝,这后宫之中亦是不宜再见血腥,一切,还是待父皇安葬之后,再做计较吧。”四皇子跪下,话里话外,都是对皇上的敬重。
只是可惜了,这等的小伎俩,在皇后面前,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
“来人,容妃私盗金牌,按律当诛九罪。只是如今当以皇上的丧事为重。暂且押入冷宫,严加看守,等候处置。”
“是,娘娘。”
后宫之事,一干大臣们,自然是不方便插手的。
皇后说完,再看向了璃亲王,“王爷,关于皇上的死因,此事只怕仍需彻查。当然,桑丘烈是本宫的弟弟,本宫自然是不能插手此事。而且,若是一旦查实,的确是桑丘烈行刺了皇上,本宫也是不肯轻饶了他。因他一时之气,而使我紫夜陷入了如此巨大的危机之中,实在是罪不可恕!城外的将士们的怒火,到底该如何平息,此事,尚需王爷来拿主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