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要具有敢于报道负面新闻的勇气
被誉为“扫黑记者先锋”的新华社资深记者杨明,在提到一封封恐吓信、威胁电话之后,心中装的仍然是正义和强烈的责任感。他毅然顶住各方面的压力,深入“假球、黑哨”的最前线进行深度报道,靠的就是一种责任、一种使命、一种过人的勇气。类似的例子还有,昔日风光无限的马家军,因1998年作家赵瑜主笔的《马家军调查》出版,而受到了社会的质疑。作家大胆揭露了马家军队员让人触目惊心的处境,尽管导致了与马俊仁的一场官司,但这种敢于报道负面新闻的勇气,是值得钦佩的。
7.要了解受众的精神需求
党和国家要求新闻工作要坚持“三贴近”,搞好“三服务”,这是新世纪、新阶段加强和改进新闻工作的重要突破口,也是增强报纸的针对性、时效性,提高吸引力和感染力的有效途径。贴近群众、贴近生活、贴近实际,其中核心是贴近群众,“三服务”的重要内涵是当为人民群众服好务。说来说去,群众就是报纸杂志的读者,群众就是广播的听众,群众就是电视的观众,一句话,群众就是媒体的受众。
目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的特定历史阶段,优化民生新闻报道结构,应力求在前瞻性、贴近性、服务性上为市民提供全方位的资讯解读,提供更多、更广、更深的资讯视野和冷暖情怀,这样的新闻才是平民百姓真正需要和关心的,才能真正满足公众对信息的需求和对知情权、话语权的渴求。新闻报道要抓住领导关心、百姓关注的热点、难点、焦点问题,及时捕捉那些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时政、体育、娱乐的新闻,挖掘其与民生的深层关系,把民生新闻与政务新闻、工作报道有机地结合起来,注意从百姓的视角采写编辑,才能突出服务性、时效性、贴近性。
当前新闻报道普遍存在庸俗化、媚俗化倾向,拉大了媒体与读者之间的距离。真正能赢得受众尊重的是那些百姓喜闻乐见的新闻媒体,或者说能体现浓厚人文气息的新闻作品。所以新闻工作者们应该自觉倡导人文精神,迎合大众百姓的胃口,塑造社会正义和良知的形象,促进我国新闻事业健康发展。
凤凰卫视近年来异军突起风靡大陆,成就的取得与其人文关怀的主导倾向是密不可分的。凤凰台的新闻报道打破了以往新闻中只见事不见人的呆板模式,真正做到以人为本,关注新闻事件中的人物。其人文关怀的表现在于发现人的价值,尊重人的价值,张扬人的价值,最大限度地尊重民众的知情权,尽可能多地把新闻传递给大众,把客观事实展现给社会,镜头总是尽可能地瞄准民众关注的焦点。
再比如,《环球时报》一直是最受读者欢迎的报纸之一。该报从过去的周一刊发展到现在的周五刊,恰恰反映了广大读者对贵报的需求。通过调查显示,新闻记者的体育报道让众多读者总是感到意犹未尽,于是该对体育的报道天天都有,且文章的视角独特,不人云亦云,非常有针对性。例如2006年冬奥会,很多报纸都做了跟踪报道,认为中国队至少能拿五块金牌,读者也抱了很大希望,但结果却相差甚远。而《环球时报》连续几天进行了客观的分析和评述,指出了中国队的差距和希望所在,读者看了很服气。
目前体育报道中还出现了一种武侠式报道的形式,在语言上模仿武侠小说,比如称运动员为“武林高手”“掌门人”等。这也正是出于迎合受众口味的一种做法。现代社会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武侠情结”,把体育报道和武侠相结合,正是借助于这种武侠情结,使新闻报道更易于受众接收,并通过这种激烈、新颖的语言方式,刺激受众的神经,吸引受众的眼球,使体育报道显得更加兴味盎然。
8.报道中要渗透人文关怀
人文关怀脱胎于欧洲中世纪的人文主义,它是作为欧洲中世纪神学的对立物而产生的,它要求把人、人性从封建神学的迷信中解放出来,反对野蛮、愚昧与迷信的世界观,提倡人的个性发展与思想解放。人文关怀强调“以人为本,关注人的生存状态和社会权益,特别关心贴近人的精神层面的问题”。它颂扬理性,崇尚知识,歌颂人的智慧和力量,赞美人性的完美和崇高,大力倡导人是现实生活的创造者和享受者。人文关怀的核心是对人的精神价值的重视以及对人性的根本关怀。
新闻传播活动是人类社会特有的现象,新闻学说到底是人学,新闻的传者、受者都是人,其报道的信息也都是由人的活动所引起的某种变动。所以,新闻的发展离不开对人的关注。在我们为大众传媒的人文关怀倾向欢欣鼓舞的时候,也要清醒地认识到,仍有很多的新闻报道与人文关怀的理念背道而驰。在新闻报道中,“人”性关怀和人格尊严一直是个突出的问题。在新闻实践中由于对“人”的忽视而制造的“无人新闻”比比皆是。当然,这里的意思并不是说新闻里完全没有人的存在,而是说新闻中缺少一种真正的人文主义关怀,缺少一种对人的命运、情感、生存状态等真正的体贴、关心、重视乃至思考。体育新闻报道也是如此,人们会看到,当运动员因某种原因而意外失利时,记者的采访要求却是“请谈谈你失利后的感想”。
与其他领域的新闻报道相比,体育新闻媒体更加关注明星动向,追踪选手的活动。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不能说它不重视“人”,你也不能说它不关心“人”,但是他们的的确确又是在漠视人的感受,伤害人的情感。它名为有情,实则无情,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对人的“戕害”更间接、更隐蔽,危险性更大。
比如,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每当中国运动员摘金夺银之时,我们的新闻记者便蜂拥而上,不管不顾地要求选手们做媒体想做的事情。例如,乒乓球男双马琳、陈玘夺金后,一位央视记者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先是拿出陈玘母亲的一封家书,非要陈玘拆开来看,然后一个劲儿地让陈玘对妈妈说两句,观众都看得出陈玘不是健谈的那种,记者却十分执著,直到陈玘尴尬地说了两遍“谢谢妈妈”,方才罢休。
在冼东妹夺得冠军后,记者采访教练,居然问“你们放弃了亲情,值得吗?”教练当时就哭了,背过身半天也没再回答。女排姑娘夺冠后,现场记者问王丽娜:“我想你这是最后一次进我们的国家队了吧?”这种问话其实都是对采访对象的一种伤害,而记者可能全然不觉。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采访,正是记者一直以来只注重新闻效益,而缺乏人文关怀的结果。
奥运冠军刘翔曾经说过,在冲过终点的那一刻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已经精疲力竭,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就是运动员此时此刻的真实感受,而我们的记者却非要在这个时刻从他们的口里“掏”出些什么豪言壮语。看到荧屏上的刘翔有一句没一句、上气不接下气的断言碎语,观众会从心底呐喊,别再折磨刘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