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袖婉清(上)
安顺武馆的普通弟子是不允许私自进出的,唯有师长以及达到凝元境的师兄师姐,也便是白衣神枪孟浩然,以及太平女周别人。
当然,还有一位,那就是继承了在安顺武馆十六年之久的孤雨老爷子的杂物房房主。
雪封尘想着老头子对自己说所的话,好像舅父江付晨也知道一些事情。
雪封尘很爱八卦,可惜老头子不说,现在的他便想要前去江府,和舅父谈谈,毕竟雪封尘的记忆力丝毫没有亲生父母的讯息,小时候问过,得到的回答和老头子临走前说的一样,都是以后会知道,爱八卦的雪封尘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顺着安顺县主干道往东行,雪封尘哼着小调,看着两边的商铺。
“滚开啊!一个傻子,一个扫把星,我得罪谁了我。”
远处,一矮胖妇女正卖着豆腐,豆腐摊前坐着哭喊的邋遢乞丐,约莫十四岁的年纪,怀里紧紧的抱着白白的豆腐,可惜已经被捏成了粉渣。
那邋遢乞丐身后,蹲着位极美的女子,轻抚着邋遢乞丐的乱发,细看之下,那极美女子赫然便是第一次进入安顺学院遇到的魂阵堂的师长。
“喂,胖子,叫嚷什么,没看到他是个小孩吗?”雪封尘不爽的看着那矮胖妇女,前世自己就是孤儿,对于这种泼妇见的多了,厌恶也自然多了。
“你是哪家的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狗叫,你知道我两个儿子都是安顺武馆青石榜榜首吗?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有什么资格。”泼妇唾沫星横飞,一脸的嚣张跋扈。
雪封尘暗自惊叹,自己的确穿着标准的下人青衫,可那泼妇的衣服显然也并非华贵,卖个豆腐而已,正想回上一句,不料被极美女子打断道:“算了!”
声音如铃,悦耳动听,细语绵绵,摄人心魂。
雪封尘一时间有些愕然,随即便叹口气,上前搀扶起邋遢乞丐。
“听扫把星话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泼妇依旧不依不饶,这哪里是雪封尘的个性。
第一,雪封尘自认为几日的锻炼虽然没有达到炼体境初成,但也令自己的身体变得壮实,自认为打得过泼妇。
第二,美女面前人人爱显摆,何况是极美的女子,更是安顺武馆的师长。
第三,那邋遢乞丐显然智力低下,雪封尘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负孤独的乞丐,更何况那乞丐年仅十四岁。
以上三点,令雪封尘骤然起身,瞪着泼妇,相互捏了捏双手,发出“咔咔”的声响,强忍着疼痛握紧拳头。
“怎么了,想打人啊!泼妇挺得胸脯,丝毫不惧。
雪封尘怒不可遏,抬起拳头作势要打。
“啊!打人啦!打死人啦!扫把星教人打人啦!”那泼妇把自己的豆腐摊一推,趴在地上粗肢乱抖。
果然,吸引了许多路人。
雪封尘只是吓吓那名泼妇,装腔作势,这下暗道:“完了。”
时间有两种人躲都躲不起,一是妇女,二是老人。
正想着,远处颤颤巍巍跑来一位拄拐的老人,嘴里喊道:“翠花,我的女儿,谁打你的。”
那名唤作翠花的妇人手指指向雪封尘,那老人举起拐杖便打,雪封尘伸手一挡,那老人瞬间也躺在地上。
“我擦!”雪封尘此刻连死了的心都有,这尼玛,前世程序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吊死宅男何尝见过这种架势,一连躺下两个,刚才老头儿的拐杖明明没有打到自己啊!
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指责漫骂尽皆有之。
“世风日下,打妇人,揍老头儿。”
“谁家的下人,真没规矩。”
“是啊,帮助扫把星的下人,自然不是好人。”
雪封尘暗道不爽,这网络上的事情,本以为遥不可及,没想到自己摊上了更大的事情。
雪封尘这才见识到什么叫百口莫变,唾沫星子淹死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安抚邋遢乞丐的师长。
本以为极美的师长能够投来一丝亲切的目光,可没想到根本都没抬头,自顾的安抚着哭泣的乞丐,雪封尘见状都想哭了,这第一次出来,算是什么事儿啊!
不多时,一名路过的县管看到此地围观甚多,挤进人群看了两眼极美的女子鞠躬道:“小姐。”
雪封尘暗想,官府有熟人,不禁大喜。
“还小姐呢!袖府都已经不再了,再怎么衷心也没用了。”泼妇翠花摆动的肥硕四肢累了,坐在地上歇一会儿。
雪封尘一听,袖府?北袖扫把星的袖府袖婉清?
婉清师长感受到了雪封尘疑惑的目光,看了雪封尘一眼,而后低下头去,显然是肯定的。
那县管看了雪封尘一眼,不爽道:“雪封尘,不再西郊好好待着,来县中闹腾什么。”
县管一出,众人皆惊。
“什么,他是雪封尘?”
“一年多没消息,一出现就惹事。”
“你以为‘北袖扫把星,西郊下流胚’是白叫的。”
雪封尘呆了,他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绰号,袖婉清也微微一愣,暗道“他就是雪封尘。”
两人名声都不好,现在更是众矢之的。
“呃,师长,动手吧!”雪封尘投来祈求的目光,这些人好烦啊,关键还不明事理,雪封尘可是知道师长的厉害,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啥?动手?他居然还想动手?”泼妇大吼一声,肥硕的身体“噌”得窜起,冲着雪封尘扑来。
反抗,不反抗,反抗,不反抗……
正迟疑之际,雪封尘下意识的伸手要挡,可那妇女体壮肥硕,没能刹得住车,或许根本就没打算刹车,挺着浑圆撞到雪封尘的双掌。
“噗通……”雪封尘一口闷气,随后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看肥硕的翠花。
完了,雪封尘暗道。
“啊……非礼啊!”
“下流胚子,无耻登徒,我跟你拼了。”老头子猛地起身,哪里还有颤颤巍巍的意思。
正这是,雪封尘自袖袋之内掉落数十枚铜币,四周的看客看不住了,往手心里唾了口唾沫,暗道“钱是我的。”
紧接着,便是雪封尘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