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洞中，白乐周身的光芒逐渐退去，他握紧拳头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而后起身走向洞口处。
“多谢。”白乐说道，他来到李云霄的身边，此时的李云霄仍旧守在洞口处，直到白乐晋级成功后，这才松了松心。
“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在这种环境下突破境界。”
白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很危险，可是时机到了，总不能强行压制。”
李云霄偏过头来瞄了一眼白乐，片刻后沉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白乐问道。
李云霄的目光凝聚到一处光秃的地上，四周满是绿茵草地的上面，有这样一个地方格外引人注目。
“你知道你的道印，是外道吗？”李云霄的语气没有询问，也没有质问的语气，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外道？”白乐重复一遍，仔细的回想着，却没有找到丝毫关于这个词语的东西。
李云霄解释道：“大道万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而天地间的规则秩序管束着每一个人的道，遵循天地的意志。”
说完，李云霄再次凝视白乐，道：“不过也有例外，有的人的道模棱两可，不被天地规则承认，却也不被天地规则拒绝，这便称之为外道。”
白乐听得有些糊涂了，问道：“可是我的道印是可以与天地产生共鸣的。”
李云霄道：“仅仅几点大道碎片，可以暂时瞒过天地。你以后的路会更长，更难走。”
白乐却开始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却没想到过会被人称为外道。
“你有什么凭据说这是外道？”白乐问道。
李云霄道：“大道碎片稀少，道印气息薄弱却强大，还有就是……”
白乐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着急催促，静静的等待。
“还有就是……”李云霄贝齿轻咬红唇，下了很大决心，反手一招，一匹赤色匹练出现，上面的八道大道印记格外显著。
“我的道也是外道。”李云霄道，“所以我知道。”
白乐的眼睛盯着这件塑灵仔细观看，片刻后收回视线，道：“那你的修行路会走到什么地方？”
“我会尽全力走到我所能企及的地方。”
白乐唤出塑灵珠子，看着上面的三道道印，有一种想要摧毁它的感觉，却又舍不得。
李云霄的目光也放在了这颗珠子上，道：“我能感受得到，你的道印特殊，令人向往。”
白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在考虑今后的修行问题。
“一定要记得，不要在野外选择破境。”李云霄再次提醒道。
“这是为什么？”
李云霄望着深处的树林，悠悠说道：“天地大妖，本就不被世间规则所承认，所以这些妖最喜欢的就是我们的外道，他们渴望抓到我们，吞其肉，饮其血，噬其骨，残暴至极。”
白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了破境之后的喜悦。
大道万千，为什么偏偏自己选择的，是外道。
李云霄望着略微有些失落神情的白乐，轻语道：“你在气馁，在迷茫吗？”
白乐摇了摇头，道：“我只想知道，我会走到哪一步，走到这个世界容不下我的那一步。”
“我和你当初的想法是一样的。”李云霄道，她回忆着以往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更多的无奈，可以看出她经历过的酸楚。
她不再打击白乐的心境，于是继续说道：“直到我的师傅告诉我，他选择的同样是外道的一种，并且走到圣灵的时候，我忽然就有了坚定的信念，我要走下去。”
白乐稍稍一怔，脸上有了些变化，问道：“修行者选择外道的人很多？”
李云霄轻点颌首，却又止不住摇了摇头，道：“世间千千万万的人，谁能知晓各自的道呢。”
白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还没请教你在圣学院，师父是谁？”
“周明。”
“哦……”白乐恍悟道，怪不得，也就周明这样的天资才能教出李云霄这样的弟子，选择外道走到圣灵境界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吧。
李云霄不知道白乐的想法，周明这个名字在御风国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以为他听到后只是憧憬而已。
“闲聊已经完了，该办点正经事了。”李云霄微微叹了口气道，语气中带着无奈，视线凝望着一个地方。
“什么？”
李云霄看着白乐，询问道：“能借你一件塑灵吗？”
白乐从灵戒中取出了一柄塑灵长剑，没有丝毫的舍不得，递给了李云霄。
李云霄盯着白乐的灵戒，柔和的眉角忽然跳动了几下，心中惊愕不已，心中不禁对白乐的身份更为疑惑。
她接过塑灵长剑，纤细手指轻抚剑身，划过的痕迹上流出点点赤色流光。
“嗖！”
李云霄忽然甩出塑灵长剑，射向远处的一棵粗壮大树上。
砰地一声，塑灵长剑带着柔软的流光，将这颗参天大树炸得粉碎，弥漫一片烟雾，不能视物，却从当中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这是人的叫声，包含着痛苦。
白乐微微一怔，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人，不过李云霄不问青红皂白便将那人射杀，更为疑惑了。
李云霄同样皱起了眉头，精致的脸上腾起了肃杀之意。
“原来不止一个！”李云霄微微眯起了美丽的丹凤眼，轻声说道，同时伸出一只手放在白乐面前。
白乐的目光被这只白嫩的手掌吸引，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竟然鬼使神差般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白乐心中一颤，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放在了一团炙热的火焰之上，直烧他的心底。
李云霄同样身子颤动，像是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白乐，却没有将手抽回来。
一呼一吸的时间是那么漫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云霄忽然开口道：“再给我一把塑灵。”
白乐略微尴尬地将手缓缓撤了回来，取出一把塑灵长剑后，递给了李云霄。
像刚才一样，李云霄拿过塑灵长剑后，直指一个方向，还未射出，就见到一个人影从一个隐蔽的地方翻滚而出，大声嘶吼着。
“师姐！不要！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