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极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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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无头公案,欢喜过年(5)

府衙惊现一场天大的命案,当天整个城里就全面戒严,风声鹤唳,把刚刚营造起来的过年的喜气儿全部冲的一干二净,家家户户都深居简出,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歹人盯上了。

这一天,大概就唯有罪魁祸首的宋楚兮过的最舒心愉悦,一觉睡到晌午,惬意无比。

“小姐醒了?”舜瑜从外屋看见了,就快步进来帮她挂起了床帐。

宋楚兮翻身坐起来,舒活了一下筋骨,然后仰头看向她,“我饿了!”

“您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奴婢已经叫厨房备下了,这就让人给您送过来。”舜瑜笑道,服侍她下床梳洗。

因为住的时间不长,宋楚兮这院子里还没有额外砌小厨房,饭菜要从大厨房那边送过来,比较远,待到帮她整理好妆容,舜瑜就道:“对了,二夫人把他身边的钱妈妈差遣过来了,小姐是要带着她一起进京的吗?那会儿小姐还睡着,奴婢就安排她去厢房等着了,您现在要见一见她吗?”

钱妈妈虽然是二夫人的陪嫁,但是在他们宋家也有二十多年了。

宋楚兮对她的身份倒是满意,想了想道:“算了,我不见她了,你让她回去感激拾掇一下东西再过来,等着明天跟我们一起上路就行了。”

“是!”舜瑜答应了,却也没急着马上出去,想起了什么,就又谨慎说道:“还有衙门的命案,一上午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闹开了,这会儿所有的城门都关了,就等着邻近州县的官员过来查办了。”

“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去吧,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不查才奇怪呢。”宋楚兮撇撇嘴,明显是不当回事,说着,就突然冷笑了一下,“闹吧,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消息马上就传到宋亚青那里,那样的话——咱们进京的这一路上也许就不怕无聊了。”

宋亚青父子和那位梁府尹很有些交情,别人看这个案件是一头雾水,但他们父子势必清楚——

刘管家失踪和这件事是系在一条线上的。

到时候宋亚青不恼羞成怒才怪。

别人对这样的意外和风险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偏就自家这位小姐,像是巴不得有人上赶着生事和她斗法一样,但偏偏她说这话的时候还能是一脸纯正又无辜的表情。

“小姐也真是的——”舜瑜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宋亚儒态度诚恳的表示愿意将重建祠堂的一切费用都一力承担,族中其他人虽是有点汗颜,但是真要论及财富积累,南唐宋家就还是要指靠着他们这一支了,所以在银子面前,所有人都难免气短,互相推诿了一下,宋立也就顺水推舟了。只是为了表示他们也不是全无作为,他也定了规矩,下面每家每户也凑了一些上来,表示心意。

而这个时候,宋楚兮却已经低调的跟随端木岐的车队出了大郓城,却参加朝廷一年一度的朝贺庆典。

也是天公作美,那夜的深雪替他们掩盖了作案踪迹之后,第二天天气就放晴了,雪化了一天,待到腊月初四一早他们启程上路的时候,已经没了任何的妨碍。

关于宋楚兮进京的事,宋承柏也选择低调处理,并没有跟任何人说,所以除了她本家的人,一直到她上路的几天之后,其他人也只当是这位四小姐关起门来修心养性了。

只是纸包不住火,这消息很快就被宋亚青和宋承泽父子通过各自的渠道获悉。

沼泽以南,和蛮荒之地毗邻的山野边缘,大片的帐篷林立。

时下不过才刚过午不久,但是一场碎雪飘零过后,夜色就开始提前降临。

北风呼啸,翻卷起满地枯黄的草叶。

这支人数足有十万人之众的宋家军驻守此地已有整整四十七年,这里的环境恶劣,冬天的时候白昼短的几乎让人难以现象,尤其一旦再遇上风雪天气,前方连绵不断的山脉森然一片,这支大军,便就好像是驻守在阴阳边界的一支不朽阴兵一样,叫人从远处看了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坐落在一众帐篷最中心的帅帐里,有穿着银灰色铠甲的英伟男子靠在椅背上,对着挂在屏风上的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拧眉沉思。

这个人,就是十六岁起就历练军中,军事才能甚至得到皇帝大力夸赞的南塘宋氏一脉的大公子,宋承泽。

据说当年的宋义就是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大概是得益于此,宋家的孩子样貌都生的不错。

这宋承泽乍一眼看去,脸部轮廓和宋承柏就很有几分相像,一看便知两人同出一门。不过因为常年驻守军中,他看上去要比宋承柏更健硕一些,肤色也不复白皙,而是那种很有质感的古铜色。而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应该还在于那双眼睛,宋承柏和宋楚兮一样,都是凤眼,据说这是继承于宋义的,眼波清澈而明亮,而宋承泽,虽然也是凤眼,但是他的眼睛却没那么大,反而更狭长一些,这样一来,反而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柔。

外面他的心腹侍卫掀开毡门走进来,风很大,立刻就将正对大门口的羊皮地图掀开了一角。

宋承泽的思绪被打断,面无表情的扭头看过来,“又是南塘方面过来的消息?”

“不是的,是从京城家主那里的来信。”那侍卫回道,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递给他。

宋承泽靠在椅背上没动,随手将那信函接过去拆阅。

那侍卫站在他身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就不由的勃然变色,“家主要在路上对四小姐下手?这样恐怕不妥吧?四小姐可是跟着端木少主一起的,到时候一旦动起手来,要对上的就是端木少主的人,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宋承泽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随手将信纸甩到旁边的火盆里,冷着脸道:“大郓城里还没消息?还没找到刘管家的下落吗?”

“没有!”那侍卫正色道,一筹莫展的摇头,“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确定刘管家没有被他们进京的队伍带着,可是大郓城里已经翻了个遍,把所有能够囚禁人的地方都找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说是人,就是尸首也没找到,这件事真的是太邪门了。”

“邪门?再邪门能邪的过整个府衙遭人连夜血洗,最后却做一桩无头公案来了结的吗?”送陈泽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刘管家那里继续给我集中人手再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是!属下方才已经重新传信回去,让他们盯着继续找了。”那侍卫回道,盯着火盆里的火苗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家主那里,难道真的要他在路上就——”

“动什么手?如果真能成事的话,那丫头会那么堂而皇之的就这么进京了吗?”宋承泽不耐烦道:“传信给父亲,让他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处理。另外再派人去路上拦截,如果赶不及的话,就先把父亲派出去的人都给我按下来,总之先不要让他和端木家的人正面冲突。那个端木岐也是个难缠的狠角色,贸然跟他对上,反而容易失去先机。”

从一开始他就从来不觉得端木家会被端木旸继续传承下去,只是因为端木岐按兵不动了整整四年时间,反而让人一时拿不准他的想法。果不其然,四年之后他卷土重来,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将端木旸利用四年时间在端木家打下的基业全部连根拔起。

不管是不是蓄谋已久,这个人的这份手段都是极可怕的。

宋楚兮靠上了他,也就怪不得那丫头会那般有恃无恐的嚣张至极了。

现在想来,当初还真是大意了,就算她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当时也该直接斩草除根的,要不然也就不会留下今天这样的后患了。

想着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故,宋承泽脸上神情突然就变得阴晴不定。

“可是大公子,您不是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守住军中吗?您还要进京吗?”那侍卫不解。

大郓城里的消息一传来,宋承泽就已经当机立断的传信给宋亚青,说自己不进京了。

他对利害的分析十分到位,一眼就知道自己眼下应该不遗余力把持的是什么。

“我是不进京了,但是要摆平那个丫头,我也有我的法子,你先去传信,让父亲尽管放心就是。”宋承泽说道,然后就起身走到了案后,想了一下,便就提笔写下了一行字,塞进了一个特制的竹筒里。

侍卫会意,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就提着个鸽子笼回来。

宋承泽将那竹筒抛过去,那侍卫接了,又捞出笼子里的灰色信鸽,将竹筒在鸽子的腿上绑好。

外面的天色整个暗淡了下来,鸽子被他往空中一抛,便就逆风北上,很快便融入漫漫的灰色天幕当中,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