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暂时就不能留在T市了,银幽冥可惜的笑了一下,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城市的。
直升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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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别墅的门口,左阎就收到了未知号码的短信。
他看了一眼,就把短信删了。
虽然没有备注名字,可是他知道,银幽冥已经处理掉了劳恩,并且自己也已经离开了T市。
“你真的不去医院看他吗?”左阎给元小糖开门的时候,再一次询问她。
他不大懂,为什么在出了事以后,她会选择不看他。
元小糖点点头,说道:“我不去。”
“下车吧。”左阎虽然不懂她心里的想法,可是他不会多问,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他全都支持。
元小糖就下了车,看着那一个院子,铁栏杆上还爬着好多牵牛花。
这个季节,牵牛花也都开花了。
“好漂亮啊。”
左阎见她的眼神,好像从来没见过似得,心里有些疑问。
“进来吧。”
左阎走在前面给她先去把屋子的门给推开。
元小糖跟在后面走进来,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左阎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怎么可以不知道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左阎转身站在玄关处看着她,想要从她身上看出哪一点不是元小糖的地方,可是,他却没看的出来。
这个人,明明就是元小糖。
“怎么了?”元小糖站在他面前,他怎么拦着路?
“你是谁?”左阎问,敏锐如他,哪怕只是一点不对劲,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她之前,还喊他哥哥,终于见到他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元小糖抬着头,看着高她很多的左阎,他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疑惑。
果然,是不记得她了。
元小糖张口,正想说什么,可是突然停住了。
她不能在害人了。
和她有关系的人,都会倒霉的,何况,他可能都不记得她了,她又何必去攀关系?
只要在有生之年还能看一看他,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这样想,也就不提过去的事情了。
“我是元小糖啊,我只是最近有点……”元小糖想要解释,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却又找不到理由了。
可是左阎却误以为是她中毒的事情,让她的健康状况出现了问题。
就没有继续在追问下去了。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往屋子里拉。
“进来吧。”
元小糖张望一下他的房子,这里好熟悉,有一种来过的感觉。
她想,他们应该本来就是认识的,她以前一定是来过的。
他们真有缘分。
“你想喝点什么?”左阎拉开冰箱的门,可是里头只有酒。
元小糖摇头,说道:“我不喝,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
“我们是朋友?”
“是。”左阎回答,心里头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他也看不出她哪里不是元小糖。
“我们为什么是朋友?”元小糖想,他们是朋友,是因为他认出了她吗?
在他眼里,她本来就是她吗?
还是,他认识的,是她沉睡以后的元小糖?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们是朋友。”左阎回答,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想过。
从那一次的偶遇,他们的缘分似乎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所以,你……”元小糖再次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左眼为问道。
元小糖摇摇头。
“噹!”楼上突然响起了东西掉落的声音。
元小糖抬头看了上去,问道:“上面还有人?”
“嗯,鬼医。”左阎说着,就转身上楼去了。
鬼医?
鬼医是谁?元小糖不解,却跟着他上楼去。
他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元小糖却在经过一间很有熟悉感的房间时候停了下来。
这个感觉,这个格调,不就是和二十几年前,她认识他那时候,他的房间的风格吗?
白色的墙壁,黑色的家具。
房间里头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再不见第三种颜色了。
元小糖被这个房间吸引,就走了进去,好奇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元小糖摸了摸他房间里的摆设,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或许左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证明她活过的人了。
林叔叔死了,奶妈也死了,所有帮助过她的叔叔阿姨,都死了。
或许就是他们的死,让她现在的爸爸能够把她平安的养大。
元小糖感觉到无能为力,很难过,也很无助。
她叹了一口气,把手从矮柜上面放下来的时候,手不小心就够到了那个柜子的抽屉把手,抽屉的轨迹很滑,够了一下,抽屉就开了。
元小糖看了一下,就瞧见一个很可爱的粉红色相框。
对于这个房间里,除了黑色就是白色的色调,突然出现一个粉红色的东西,是多么的稀奇啊?
元小糖伸手就把那个粉红色的相框给拿了出来。
翻过相框,也就能够清楚的看见了那一张已经旧得快要脱色的相片了。
那张照片上的小娃娃,她最清楚不过那是谁了。
那是她。
他竟然会有这张照片,他竟然把这张照片留着到了现在?
这是不是证明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元小糖的心,好像被电了一样,一阵一阵的酥麻。
那一年,那几天,是她最满的记忆。
看着这张老旧照片,元小糖的双眼模糊了。
有一串滚烫的泪水从眼里滑落,滴在了照片上。
元小糖急忙用衣服去擦,生怕弄坏了这照片。
左阎从鬼医那出来,就没看见元小糖了,他经过了房门口,听见了有声音,又返回来走进了房间来。
一进门,就看见她拿着照片在看。
元小糖抬头,两行眼泪印入左阎的眼帘。
左阎的唇动了动,不解她为什么这样的反应。
元小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照片转向了他,指着照片里的那个小女孩,声音沙哑的问道:“你还记得她?”
左阎感觉这个气氛奇怪极了,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很多猜测,很多怀疑。
然而他都不敢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一种想法。
他怕失望,在寻找了二十多年以后,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她的时候。
他多么害怕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