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豹在擂台之上被杨家七郎打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潘仁美痛失爱子,老泪横流请求皇上一定要将杨七郎问罪,一命抵一命。
然大宋律法有规定,擂台之上比武死伤概不负责!皇上左右为难。
此时,北方辽国犯境,蓄意挑起战争,杨家手握重兵,皇上再三思虑,念及杨家战功彪柄,深得百姓爱戴,决定将杨七郎杖责五十,以示惩戒!
潘仁美不服,却也不敢违抗皇命,只得谢了皇恩浩荡,回家举办丧事。
“啊!轻点儿!好痛!”
“好啦好啦,我轻点儿就是了。”
七郎趴在床上,忍者疼痛让四郎上药,起初他吓得半死,以为皇上一定会砍了他的脑袋,想不到只是打了五十大板,高兴之余却没想到这五十大板有多疼!害得他屁股都开花了!
“四哥,你说潘仁美会这么就算了吗?他只有潘豹一个儿子哎。”
四郎眉头一皱,说:“当然不会!以后我们都得小心了,你这次可是闯了大祸!”
七郎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我怎么知道我那么厉害,我打那一棍下去虽然用尽了全力,可是潘豹躲也没躲,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他被我吓坏了吗?”
“是有些可疑?”四郎想着,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是他作恶多端,老天都要惩罚他了。”
“是吧,然后给你做了大英雄!”
潘家
白帐素服,可怜潘仁美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爱子,他突然像老了几十岁,平日里奸猾带笑的嘴脸此刻变得如丧家之犬。
他一个人坐在灵堂前,女儿潘影陪在他身边,两人不发一言。
“我要杨家血债血偿!”潘仁美打翻了装纸钱的坛钵,一时间,潘家灵堂,纸花飞舞,袅袅婷婷。
“潘丞相要怎样让杨家血债血偿呢?”
耶律寒的声音冷冷响起在门边,潘影回头,正见他取下遮住脸的斗篷,露出他如天神般的面容,如鹰的眼眸射出凌厉精光。
她的心突突地跳,娇颜嫣红。
“大王可愿助下官一臂之力?!”潘仁美握起拳头,愤愤的说。
“本王当然愿意,杨家现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吗?潘丞相。”他邪恶的眼光瞟过潘影泛红的脸颊,眼底突然多了一种戏虐的成分。
潘影心中一喜,他注意到她了!
“请大王到书房商议,影儿,去备茶。”
“是,爹。”她站起来,款步走向他,水蛇的身子擦着他而过,她闻见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不禁心如鹿撞。
耶律寒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随着潘仁美走进书房。若不是‘景安宫’里她身边老有碍事的宫女,他可不愿意半夜来这里。
他想起搂着她入睡的感觉,心里开始温暖起来。
德锦连着几天不敢出门,晚上睡觉也要香灵陪着,她害怕一闭上眼睛潘豹流着血的脸就会出现。
“公主,擂台打赢了就一定要娶那位姑娘吗?”香灵不解,为什么打擂台就可以决定终生大事呢?
“也许是吧。”德锦歪着头,要不然四郎就不会那么担心了。她开始心事重重起来。
“公主别怕,朗少爷不会娶那位姑娘的,因为他喜欢公主啊!”香灵坐到她身旁安慰她。
“是吗?”她又泛起了疑惑,若真的是那样,为什么她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次日,杨业从朝里回来,一脸凝重,接过侍女端过来的茶水,他狠狠灌了一口,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又怎么了?谁惹你了?”杨夫人见他气冲冲的样子,想来肯定又是被潘仁美气的,她走过去,替他捶着背,语气柔柔的,“你呀,就是容易生气,你这不是正中了那个老匹夫的计了么。”
“不是,这次不是潘仁美!这几天他带病在家,没来上朝。”杨业叹了一口气,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那是什么事让你这个大元帅这么苦恼啊?”杨夫人也不解了。
“今天上朝时,皇上便说我们四郎在擂台上赢了潘豹,依言要娶那位罗姑娘,还下了旨,三天之后就要举行婚礼!”杨业愁眉苦脸,这位战场上叱诧风云的将军此时也想不出应对的法子了。
杨夫人听了也大吃一惊,本想着这件事可以慢慢的淡化了,谁想到这半路会杀出个皇上来!这下,四郎非得娶罗姑娘了!
“夫人,这事,你去跟四郎说吧,他那倔脾气我是说服不了的。”杨业拿起乌纱帽,溜溜地进了屋子。
“你……。”杨夫人气恼地看着他走进去,这时,四郎正好从外面回来,一见她,叫了声:“娘。”
“回来了,见到德锦公主了?”她试探着问。
四郎摇摇头,坐下来,抬起刚才杨业喝过的茶水喝了一口,“景安宫外派了侍卫把守,说是保护公主安全,不让任何人进去。”
“皇上会派兵保护德锦公主?”杨夫人皱起眉,联想起刚才夫君的话,心里泛起阵阵疑惑,这事情似乎有些蹊跷了?
“娘,您不舒服吗?”四郎看见她不说话,神色也有些不对,出声问。
“四郎……。”她欲言又止,“你喜欢德锦公主对吧。”
四郎笑了一声,脸上竟有些微微的红,“这娘不是早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