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镜顿时有些心虚,上前护在四郎前面:“看什么看,他是本公主的朋友!”她心里发毛,任何被黑衣十三骑盯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属下不敢,请公主回宫。”两人移开目光。
四郎抬起头,看着身穿黑衣的男子,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光。
耶律寒扶着德锦走回来,她哭得像沾了雨水的梨花,凄凄楚楚,让他心里疼得好紧。
马车上,银镜掀开帘子的一角,冲他喊:“寒哥哥!我生气了!回去我告诉皇帝哥哥你欺负我!”
阳光很烈,风很轻,人群来来往往,他们只隔了一条街。
耶律寒将她护进怀里,并不理会银镜的刁蛮,扶着她一步一步走进了‘一品楼’。
银镜轻哼一声,放下帘子,回头对四郎笑道:“我们回去。”
突然,四郎的心疼了一下,他捂着胸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银镜焦急地问。
“没事。”他伸手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马车外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人山人海几乎淹没了他的视线,对面‘一品楼’门口站着另外两个黑衣的男子,面无表情,眼神犀利。
微风拂过他清俊的脸庞,他缓缓合上眼睛,放下帘子,疲惫地向后靠去,“走吧。”
“你肯定?”冷漠的声音响起在走廊尽头,院子里盛放的桃花纷纷飘落。
夜色中,那抹挺拔的背影几乎淹没在黑暗中,他一生黑色在皎白的月光中华光流淌。
“属下肯定!那人一定是杨四郎!”
“杨四郎。”他握紧手指,凛冽的目光看着院子里飘零的桃花。
“银镜公主很喜欢他,恐怕将来会酿成大祸,请问大王是否要除掉他?”
“除掉他?”耶律寒走出黑暗的阴影,幽幽的白月光静静在他周围跳动。
若是杀了杨四郎,她会怎样恨他?会不顾一切和他同归于尽吧,她是那么深深爱着杨四郎。
幽幽月华,他眼中是一片痛苦的深渊。
锦儿......
她是否会知道,他也是这样深爱着她,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让她牵扯进这场残忍的战争,他会用另外的方式得到她,至少这样,他还有机会可以拥有她的心。
“不许伤害他。”他缓缓开口,院子里桃花忧伤地落了一地。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